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即惊又呀。此时,步青甲心中难免能猜出一二来。当初。吴倩自愿成为步青甲的证人,且作的还是假证,从江南省来到了京城。赵柘亲审之下,虽被识破,但念在其乃是僧尼,又有正义感之下,赵柘并没有罚她,仅是发放回乡。步青甲知道,她愿意这么帮自己,乃是原因她曾经念念所想的爱郎在京城,娃儿她爹在京城。一人携带娃儿进京,这是一条难走之道。为此,吴倩才出此下策,且料定步青甲当会被押到京城来受审。吴倩很聪明。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眼前的这一幕,步青甲又哪里猜不出一二出来。把自家小妹放在房门口,与自己爹娘言语了几声之后,自行入了房,来到吴绅的床边,“吴外员,你们怎么也来京城了,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滴弄成这个样子。”明知故问。但此时还真就得如此。“唉!步公子,让你看笑话了。”见来人乃是步青甲后,吴绅却是一点惊奇都没有。回话中,夹带着轻咳声。步青甲摇了摇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乃仲远的先生,要不是今日在医馆碰见仲远,我都不知道你们也来了京城。”“唉!!!步公子,说来惭愧丢人啊。去年,在公堂之上”吴绅开始向着步青甲叙述着整件事情的始末。经吴绅叙述之下。与步青甲心中所猜差不离。吴倩的突然出现,让吴绅夫妇二人欢喜不已。三年未见的女儿突然出现在公堂之上,这让他们夫妇二人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挂念。可随着吴倩被押往京城之后,吴绅夫妇二人怕自己女儿受苦受难,从江南省追到了京城来。虽说,吴倩未婚先孕之事,已是让吴家的脸在林州丢尽了。但怎么着,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三年未见,就已是让他们牵肠挂肚了。况且,还有一个嘴里甜甜的喊着外公外婆的外孙女,再者,父母哪有与女儿有着隔夜之仇的。追到了京城,终于是等来了好消息,陛下亲审江南省科场舞弊一案。好在一切顺利,女儿出得宫来,被夫妇二人接到了客栈。步青甲的事情虽结束了,但她吴倩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这不。得了自由身的吴倩,并未依赵柘所判的那般,回江南省老家,而是留在了京城。毕竟。吴倩来京城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想帮步青甲,而是为了她心中念念不忘的爱郎。一番打探寻找之下。终于,吴倩见到了他念了三年的爱郎。可没有想到。当年你情我浓的爱郎,见当年随意玩玩的邻家妹子抱着一个两岁多点的小娃儿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本应该是高兴的他,脸色却是变得极为憎恶。一声令下,家仆轰走了吴倩母女。吴倩心不甘,几次三番的求告,得到的结果,除了被轰走之外,最后还落得一顿打。最后。吴绅气不过之下,一家子前去叫门。这下,让吴倩的那位爱郎面子丢尽,更是受自己夫人的怒骂,心一狠,着人把吴绅一家子给打成了这般模样。听完所有始末后,步青甲环视了一眼房内,“小孩呢?”“被那畜牲抱走了。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外孙女现在是死是活,要是我的小碗儿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吴某人死也要拉那畜牲一起不可。”吴绅恨恨不已。另一边,床上躺着的吴绅妻子陈氏,忍着身上的伤痛,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嘴里呼着,“步公子,你是个大人物,求你帮帮我们,帮我们找回小碗儿吧。”小碗儿,吴倩女儿的小名。至于另一张床上的吴倩,像是死了一般,半点的生气都没有。好似这件事情与她无有任何的关系。步青甲看了看,心中理解吴倩为何是这样的状态。哀莫大于心死。“吴倩,你得振作起来。小碗儿需要你这个娘亲,你可不能丢下小碗儿不管不顾,要不然,你这些年藏在尼庵中,可就白受了佛家人的熏陶了。”步青甲轻声说了一句。吴倩依然无动于衷。步青甲叹了叹气,“吴员外,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仲远,你去医馆请大夫过来。”银子,吴绅来京之时,虽说带了不少。但在来京的路上,曾经被山匪抢过一次。但好在还藏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可即便如此,二百两银子,因为前期探视关押在刑部大牢中的女儿和外孙女,花去了一半还多。可现在,又要治病治伤,还要正常花度,几十两银子很快就见了底了。大夫来了。好好诊治一番后,请了步青甲到门外,“步公子,他们三人的伤,不好治啊,除非得用好药,要不然,也是徒然。”“你只管治,少不了你的银子。”步青甲心中也明白。吴绅双腿尽废,一手臂也断了,胸中肋骨断了好几根。其妻稍稍好一些,手臂虽没断,但手指却是断了好几指。吴倩的伤更是比他们重太多了。就这样的伤,要是没点银子,等同于黑白无常光顾。得了许诺的医馆大夫,回医馆准备去了。步青甲拿了二两银子,叮嘱了客栈的伙计,又带着吴仲远回了一趟家,拿着银子再一道回了客栈。该做的,已经做了。不该做的,步青甲还在思量。听吴绅说,吴倩那位所谓的爱郎,三年前中得举人,到京城之后参加会试,成了贡士,又成了进士,授了官职。如今,官职已是升任到了太子侍讲。一想到太子侍讲之职,步青甲嘴角上扬。交待几声之后,步青甲离了客栈,直奔宫城而去。待他拿着令牌欲进宫之时,守卫告诉他,陛下狩猎去了。不得已。步青甲转道,往着城东行去。到了李仲府外,求告后,入得府。与李仲主客分坐之后,步青甲也不拐弯抹角的,拱了拱手,“李大人,小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大人。”“在老夫面前,你无须如此客气。”李仲依然如往一般。步青甲又是拱手,“请问李大人,东宫之内,可有一位姓戴名立的太子侍讲之人?”“你问他做何?”李仲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