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 皇后连头都没抬，一心一意的绣着图案，对她说的话半分不当真。 “我说我要跟沈靖城一起到塞外去。” “你疯了吧！” “娘亲，当年皇兄不是也曾去边塞带过五六年吗？” “那你皇兄是男儿，跟你不一样。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里添什么乱？” 李莲玉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丫头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消停了些，她还以为她是真的懂事了呢。 没想到是越长大越胆子大了。 “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你想去就能去吗？那是战场！是杀人的地方！你去那里能做的了什么？” 再说那里都是些粗野汉子，她一个女孩子去，就算是身份尊贵，也难保这些人不会毛手毛脚的。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难不成是沈靖城教唆的？ 他沈家出了一个太子妃还不够？还想带个驸马进来？ 真是白日做梦！ 她看那沈千寻是被钱财名利弄迷了眼，连脑袋都不想要了。 真是忘了自己那些荣华富贵都是谁给的了吗？ 李莲玉生气之间，语气也没有太客气，只听得凤俊玉觉得厌烦。 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可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了，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 她实在听不进去李莲玉的唠唠叨叨。 明明母后当年也很后悔没跟着去，怎么现在要来阻拦她？ 她是知道有多痛苦的。 难道不该盼着她幸福吗？ 凤俊玉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一大早就跑到了明帝的寝宫。 现在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天还没亮呢。 站在门外打瞌睡的老太监看着眼前的少女，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公主殿下，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我要见父皇。” “哎哟，我的小祖宗，皇上因为那边陲的事情急了几天了，一直都没睡好觉。有什么事情咱们过几天再说也不迟。” “过几天就来不及了。” 凤俊玉奋力扒开挡路的太监，三两下就奔到了门口。 “吵什么？” 凤天启从里面缓缓打开了门，身上还穿着寝衣，脸上看着波澜不惊，但是收不住的冷意直往人身上窜。 “父皇。” 凤俊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脸真诚的看着面前的人。 “今日，沈将军就要去塞外了。我想跟着一起去。” “你吵朕起来，就为这事情？皇后最近是太忙了没时间管教你吗？叫你这大白天说起这些胡话来添乱！” 凤天启的怒意更加明显了，连身边的老太监都焦急的看着凤俊玉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但是此时的她，眼里早就没有了什么别的事情。 她焦急的迫切的想要到塞外去，陪着他，跟他在一起。 “这不是母后的意思。是儿臣自己要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也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愿望。 她总觉得如果这一次不能随他一起到塞外去，那今后他们之间就会再无交集，甚至越行越远。 人只活这一辈子，她不希望自己和母后一样抱憾终生。 一生那么长，总得有点盼头吧。 “儿臣不是胡言乱语，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决定。” 凤天启没准备继续听，转身到了房内。 凤俊玉也没打算放弃，起身就追了进去，还把门悄悄掩上。 “儿臣…其实喜欢沈将军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说明，也一直不清楚他的心意。沙场上刀枪无眼，战事变化莫测，他这一去不只要多少年才能回来。儿臣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年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儿臣不想与他错过。所以还望父皇成全。” 凤天启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显然已经听进去了一部分话。 他知道她这个心思，但是有些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去塞外，能做什么？” 凤俊玉被问的一愣。 “你该知道吧，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际，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可是…” “可是什么？你觉得如果我因为你的那点风花雪月的事情，把你送到塞外去，会如何？这样做对得起那些为朕卖命出生入死的将士嘛？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凤俊玉怔怔地看着凤天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要求好像确实太过分了。 在国家大义面前，自己的这段感情算得了什么？ 可是，如果她不是去添乱的呢？ 她会些功夫，当年跟着外头的师傅学过一点。 杀人她没杀过，但是每年的狩猎她还是收获颇丰的。 或许她可以去试试吗？ 更何况，原来就有公主到军营巡防，鼓舞士气之说。 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既满足自己的风花雪月，又顾及到将士百姓。 “父皇，如若儿臣可以上战场呢？” 这样你会答应吗？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