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闯进张小凡家中的两人，高个子的黑脸男外号叫丧彪，矮个子的红发男外号红孩儿。 他们两个和张小凡一样，都是钱自来的门生。 丧彪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身高一米九，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性格火爆蛮横。 他平时主要负责监督管理的工作，专门盯着钱爷手下的匠人们，如果哪个没有按时纳贡或者干了什么对钱爷不利的行为，丧彪就会带人找上门来，狠狠教训一顿。 丧彪脾气古怪，蛮不讲理，喜欢折磨人，钱爷手下的匠人们非常畏惧这个丧门星，毕竟这家伙很喜欢找茬，稍微碍了他的眼，或是碰上他心情不好找茬，都会被他狠狠收拾一顿，可是毕竟人家拳头大，众人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红孩儿，完全就是一个狗腿子。 这小子是钱门手上的活是最差的一个，平时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但就是嘴勤快，很有眼力见，虽然业务水平不行，但眼目众多，人脉很广，又能说会道，很受钱爷喜欢。 红孩儿长得比较小，脑袋也很小，还总喜欢染上一头红发，也就有了这个外号。 这也应了那句老话，不打勤不打懒专打没长眼。 钱门很多匠人顶风冒险，风餐露宿地拼业绩，可是干的越多，出错的机会越多，时不时还要挨板子，倒是红孩儿这种整日无事生非，游手好闲的家伙，备受重视。 丧彪因为在钱门地位颇高，所以红孩儿也是勠力巴结，两人关系很铁。 张小凡平日里很讨厌红孩儿，可是今天见到他破门而入的时候还是满脸堆笑，客气道： “哎呀呀，彪哥，小孩儿，好久不见啊！” 你们过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连点茶水都没准备啊，来来来，先搞根烟。” 张小凡笑呵呵地将自己的半包玉溪递了过去。 红孩儿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根，张小凡连忙给点上火，然后又给丧彪也点上了烟。 丧彪虎目圆瞪，叼着烟环顾房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大军，骂道： “奶奶的，你们这两个懒闲子，天天就知道捂被窝儿，你们两个是还能卧出个崽来么？” “彪哥，你先坐，大军他昨晚喝多了，扯风的时候跑急了，摔得浑身是伤，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丧彪晃悠悠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又踹了一脚那松垮的床架子。 看到棚上的灰都掉下来了大军还是没有反应，丧彪也算是确认了张小凡的说法。 “妈的，这肥猪还真能睡。” “嗐，这货就这怂样，彪哥啊，还没吃饭呢吧，我家地方小，说话也不方便，咱们下楼喝点羊汤去呗，咱们边吃边聊。” 丧彪把香烟叼得翘了起来，鼻孔里喷出一团烟，恶狠狠道： “喝个屁，我今天也不跟你废话了，你知道我干什么来了吧？” 张小凡咽了咽口水，他可不敢跟丧彪这个莽夫兜弯子，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帆布袋递给丧彪，说道： “彪哥，我当然知道了，我这早就准备好了贡钱，正准备给钱爷送去呢，刚收拾完还没等出门，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丧彪嘴角抽动了一下，扯开帆布袋的一角看了看。 当他那对儿圆瞪的眼珠子在里面的红票子上转了一圈后，突然怒目圆瞪，对赵鑫骂道： “，你小子是不是跟我赛脸啊？你这个月就搞了这么点钱吗？你他娘的还敢蒙我了是吧？” 张小凡搓了搓手，无奈道： “彪哥啊，我也没办法啊，最近风太大，冻着手呢，活也不好干啊。 再说了，现在大环境就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兄弟们都强维持着，现在满大街人人都手机支付，最近还出了刷脸支付，这么搞下去，过不了今年，咱们这行当怕是都得绝迹了。” “少他娘的跟我扯大环境，你怎么到哪哪就大环境不好，你是破坏环境的人啊？” 张小凡一脸无语，不知道这个家伙从哪条短视频上学会了这么一句话，竟然今天活学活用扣在了自己身上。 “彪哥，这里面可是一万块，我这闷头干了一个月才碰了这么点火星子，体谅一下吧。” 丧彪突然脸色一黑，捏着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怒声道： “小耗子你他娘的可掂量好了再呲牙，我告诉你别跟我玩心眼。你最近到底搞了多少？赶紧都他娘的吐出来，别逼我动手！” 红孩儿这时候也笑嘻嘻站了出来，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耗子啊，你进门比我早，咱们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钱爷耳目众多，你那点事啊，谁也瞒不过，昨天有兄弟看到你取了不少钱，至少十大摞，要不然我们今天也不可能亲自来找你啊。 兄弟，你撞了这么大的火点，你还准备瞒天过海，都吃下去啊？ 咱说啊，这耗子才多大点的肚量，吃半碗米都费劲，要是啃一袋米，肯定会噎死啊。” 张小凡望着满目贪婪的红孩儿和丧彪，心里也猜得七七八八了，什么钱爷的耳目那都是扯蛋，这两人肯定是背着钱爷过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借着收贡的名义中饱私囊。 张小凡也不禁感慨，看来这红孩儿确实在庆市有很多哨子，竟然在那么晚还能盯到自己。 张小凡搓了搓鼻子，沉默不语。 “你小子别跟我装哑巴，你是真以为我脾气好是吧？” 丧彪说着，举起拳头就要砸向张小凡。 但却被红孩儿拦住了，红孩儿笑着说： “彪哥，咱先压压火，耗子毕竟跟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也是个通情理的好兄弟，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耗子啊，你也是的，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和彪哥吗？ 这次你撞了这么大的火点，有点想法也正常，不过咱们做人可不能太贪，大家都吃饱，才能吃得好，吃独食可是犯了忌讳啊。 你看，今天我和彪哥来呢，也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咱们有福同享，你这次搞来的钱，咱们二八开，你二，我们八，至于孝敬钱爷那事，我和彪哥给你摆了，你看这么办没问题吧？” 张小凡望着红孩儿这副语重心长的嘴脸，很想一脚踹上去。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张小凡也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换作平常，或许张小凡真的会同意。 毕竟红孩儿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而且如果自己真的把这笔钱二八开分了出去，也算是能得到一个都满意的结果。 只是这样一来，张小凡覆灭钱门的计划将被打乱，甚至可能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张小凡脸上那故作友善的微笑渐渐凝固了，他将手探向身后，并从床板下面迅速摸出来一把防身匕首。 张小凡暗暗握着匕首，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这个月真的只搞了这么多，你们的哨子一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