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下了雨,并不是很大,快到天亮的时候停了。早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雾气,晨光照耀着刚刚从黑夜苏醒的城市。 床头闹钟响起,张繁缕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关掉了闹钟,她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知道自己有点醉了,还是在郑泽面前,然后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各种细节,好像并没有出糗。她转身下床,站在窗前的晨光里伸了伸懒腰,嘴里哼着歌去洗漱,准备和出门和郑泽去跑步。 张繁缕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高,所以她并不经常喝酒,即使喝了,最多也就是把自己喝到昨天那种状态,她很喜欢那种感觉,而且酒醒后从来不会难受,反而精神特别好。她还有她自认为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断片,因此她刚刚能搞清楚地记起她昨天从白淼家出来,直接上了车,然后回到家了,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给郑泽添一点麻烦。 是的,她能够清楚地记得她眼睛看到的事情,却丝毫也记不起自己说过的话,也不会记住别人对她说的话,她每次酒后的回忆都是一部默片,但她却坚定地认为自己喝酒后是很乖的,关于这一点,白淼也并没有告诉她,毕竟她喝酒后说的那一堆话白淼自己也记不住,更别说她了。 郑泽本以为张繁缕早上会起不来的,但他出门时却已经看到张繁缕站在门口等他了。 “你还好吧?”郑泽看着她的脸,感觉神采奕奕的。 “放心吧,我没事的,昨晚又没喝多少。” “那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记得呀,从白淼家出来之后,我们就直接回家了,”张繁缕看着郑泽,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放心吧,我喝酒后从来不会忘记事情的。” “那挺好的,我就不行,喝醉了就会断片。”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公园,开始了每天的跑步。 午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盘子里的葡萄,郑泽在看手机,张繁缕自己吃一颗,然后再喂怀里的小白吃一颗。 “你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加班吧?”郑泽突然转头问张繁缕。 “对呀,怎么了?”张繁缕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上次不是说好天气暖和就去露营的吗,咱们五一去怎么样?” 张繁缕听到她的话瞬间来了精神,“好呀,好呀!” “那我现在就在手机上预约?” “我看看。”张繁缕伸头去看郑泽的手机,屏幕上正在选择日期。 “五一放假是29号到1号,咱们29号过去,在那里住一晚上,30号回来,怎么样?” “为什么不能1号再回来呢,1号也没事。” “那里吧…”郑泽犹豫了一下,“没有水电的,我的装备只能待一晚上。虽然在那里坐在椅子上看星星确实很放松,但是收拾装备还是很累的,如果1号回来,还没等休息够呢,第二天又要上班了。” 张繁缕思索了一下,“也对,一个晚上就够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张繁缕都满怀期待地数着日子过下去,同时在准备着自己去野营需要的各种物品,但询问了一下郑泽之后,发现自己好像只需要去个人就好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需要的东西。 时间来到28号晚上,两个人带着小白从公园散步刚刚回到家里,客厅里已经堆满了各种明天准备带走的东西,有帐篷、折叠桌椅、饮用水、卡式炉、还有一个小冰箱,不过现在里面是空的,明天出发前再把食物装进去。 “天气热起来了呢,出去走一圈都出汗了。”张繁缕用手扇着风,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准备喝。 “喝这个吧。”郑泽直接把矿泉水从她手里拿走,然后递给她一杯水,水温刚刚好,他知道她这几天不能喝凉的,即使不刻意去记住这几天,每个月到的这个时候张繁缕早上缺席跑步也会提醒他的,更何况他早已经记住了。 “哎呀,我没事了,其实今天早上我就可以去跑步的,但我只是偷懒了一天。”她笑嘻嘻地看着郑泽。 “还是喝那个吧。”郑泽直接喝了一口她刚刚打开的矿泉水。 张繁缕看着郑泽撇了撇嘴,但感受着手里的温暖,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她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更暖和了。 张繁缕走到那些装备旁边,蹲在地上左右看看,郑泽把装备拿出来的时候,她要郑泽向自己安装起来展示了一下,好让自己学习一下,到时候可以帮他忙,但现在这些东西折叠起来放在一起的时候,她又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了。 她回头看着郑泽,有些犹豫地问道:“我知道那里不能洗澡,待一晚上无所谓的,但是上厕所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预定的地方是在一片山坡的坡顶,而且那片地方挺大的,每个营地离得挺远的。” 张繁缕听到他的话,红着脸问:“你的意思是直接…” “不是,”郑泽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有专门的地方。”他指着旁边的一个袋子说。 “那就好。”张繁缕放心地点点头。 29号的早上,天气晴朗,在温暖的晨光和微凉的空气中,郑泽和张繁缕依旧进行着每日晨跑,但今天有些不同,因为郑泽手里还牵着小白,为了配合她,两个人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平常的小白这会儿还没醒呢,但今天却是她先起床闹醒了郑泽。 跑完步回到家里,郑泽先给小白洗了澡,然后自己才洗,刚换好衣服,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赶紧去开门。 张繁缕穿了一件白色的无领衬衫和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背带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上戴了一顶卡其色的渔夫帽,头发并没有扎起来,自然地披在肩上,背上还背了一个白色的双肩包,一看这身打扮就知道要去干什么了。 “我来帮你搬东西啦!”门打开,她抬起头,露出了被帽子衬得有些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