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了七杀殿,李白却不由间放缓了脚步。 公孙绿萼关切道:“李公子怎么了?” “上次我冲出七杀铁浮图,恐怕你娘还怀恨在心,我担心她会”。 “李公子放心,我娘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你救了我兄妹二人一命,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刁难你的”。 七夜开口道:“七杀殿中,我娘他还是会听我的话”。 公孙绿萼怅然若失,深深地清楚母亲对于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哥哥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三人进了七杀派大门。 刚刚踏进七杀殿大门,公孙大娘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身受重伤的七夜,三步并两步地上前,连忙追问:“七夜你这是怎么了?” “娘亲,哥哥是在地下之城打比赛被打成重伤的”,公孙绿萼呼之欲出道。 怒气冲冲的公孙大娘闻言后,重重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其脸上。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之前害得你哥哥断了一臂,现在又害他成重伤,你怎么不去死,和你那老不死的爹一样,一辈子叫我不得安宁”。 “你给我立刻滚出七杀殿,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就跟你那倔强的老子一样,一辈子不要再踏进七杀殿大门”。 不等说完,公孙绿萼忍着伤痛,一路上哭的泪水模糊快步跑出七杀殿。 李白生气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母亲,简直不可理喻”。 七夜自责道:“母亲,要不是妹妹路上以身护我,恐怕我早就被赏金猎人截杀了,幸亏碰到了李公子,要不然你这辈子也见不到我了”。 “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就算是赔上那臭丫头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公孙大娘毫不犹豫道。 “母亲,你为何总是把父亲的怨恨强加在妹妹头上,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她长这么大你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一回,我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七夜说完,扭头亦步亦趋地走开了。 公孙大娘暗生闷气道:“你和你那老子一样,也开始教训起我了,我可是你亲娘,亏我养你这么大,真是吃里爬外”。 随即看向七杀殿大门外,生气地坐在大殿之上,坐立不安。 明月高挂。 冲出七杀殿的公孙绿萼跑到了崆峒山脚下,一个人偷偷地掩面失声哭泣。 听到后面有人走来,慌里慌张地擦拭了脸上泪珠,装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然后强笑道:“谢谢你李公子送我哥哥回来”。 “你无需客气,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见外”,李白随口道。 她有些站立不安,目光时不时游移不定,苦笑道:“天色甚晚,我该回崆峒山了”。 说着急切地挥了挥手离开,那哭的湿润眼中红了眼眶。 就在擦肩而过一刻,李白突然将其紧紧地一把拥入怀中,深情款款道:“萼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你,或许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关心”。 她之前收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般夺眶而出,李白明显感受到泪水打湿自己衣襟。 月满人伤心,冷风催心泪。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绿萼才挣开其怀抱,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朝着崆峒山走去。 李白凝望着其沉重的背影,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想不到她活得如此乐观,更多的是卑微。 一袭绿衫,只剩那迷人的笑容,不管何时何地都是那般灿烂和捉摸不透。 李白扭头朝着边城方向走去,可是刚刚走了没有多远,一个熟悉人影出现在眼前。 花美香儿。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 李白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对。 但终究开始迈开大步子,朝其走去,义正言辞道:“我出来送公孙姑娘和他的哥哥回七杀殿了”。 “刚才我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确非常喜欢你,而且她比我长得漂亮,更懂得体贴人”。 还未说完,李白斩钉截铁道:“我只当她是最好朋友,你不要错怪她”。 “你都开始维护她了,我还能说些什么”,花美香儿故意道。 然后扭头对其置之不理,李白也是气上心头。 花美香儿看起无动于衷,转身朝着地下之城走去。 两人一直保持应有距离,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而这一切尽被公孙绿萼看在眼里,一股失落涌上心头,恼羞成怒地乱走一气。 不成想二人在沙漠中迷了路。 黑云遮住了月光,北风席卷了沙漠,黄沙漫天遮蔽。 李白急忙抓住花美香儿左手,正视道:“你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这沙漠晚上危险诡谲,等回到地下之城我再仔仔细细地给你解释”。 “我不听,我懒得管你,更懒得管你的闲事”。 正说话间,沙漠之巅传来一阵狐鸣鬼叫,吓得花美香儿惊颤连连,不由地靠到其身边。 李白佯笑道:“我就给你说这沙漠危险重重,等我回去”。 黑云消散,月光倾泻。 风吹的沙漠之中响起铃铛悦耳之音。 只见沙漠之巅矗立着一只庞然大物,双目如大红灯笼,脖颈鬃毛细长,还有一颗铃铛挂在胸前,露出一双粗壮地前足,锋利刚抓,正是一头黑鬃金毛狮子。 李白再一细看之下,那黑鬃金毛狮子身上驮载着一位美少女,纤纤细腰,镶嵌着银鼻环,脸上裹着一层白纱,轻叩在耳畔处,只露出那一双深邃眼眸,还有那高翘地鼻梁,一双玉手抓着银项圈,正是西域绝世美女。 花美香儿好奇道:“你看什么呢还不走?” “刚才”,转眼间,沙漠之颠已是空空如也,徒留下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久久地映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