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贾先生抓过唐逸风的手按在蓝卦男子的手腕上,带着唐逸风稍一使劲儿,唐逸风感觉对方胳膊“啵”的一声。 “啊!!!疼疼疼疼!”蓝卦男子抱住胳膊趴跪在地。 “明白了吧?这是卸!脱臼即可!劲儿不能使大了,使大了整条胳膊就废了。” “当然,若你就是要废他胳膊,另说。”贾先生指着另一条胳膊说,“你再试试。” “哦”唐逸风哦了一声,转向蓝卦男子笑道:“嘿嘿!不好意思了,老哥,我再试试。” 说着,不顾对方哀嚎,扒住那条好胳膊,一使劲,“啪”的卸了下来。 蓝卦男子双手垂地,疼的死去活来。 “师……先生,劲儿好像使大了!”唐逸风兴奋溢于言表,好歹是卸下来了。 劲儿使大了?蓝卦男子脸色变了又变,叫的更撕心裂肺。 “唔。这是先生我最简单易学的功夫了。” 紫竹在一旁看着,又好笑又瘆人,简单是简单,一般人可下不去手。 这唐公子不是一般人啊。 “谁愿意叫我徒弟练手的?主动献身,卸一条胳膊,一会儿要是被抓过来。”贾先生指指那五体投地,疼得无力喊叫的少爷,“状如此物。” 说完,贾先生也不再管,迈步往屋内走去。 守卫们忙让路,祁老六被门槛绊得踉跄,也不敢吆喝手下,屋内人战战兢兢的呈扇形让开。 贾先生在中堂坐定,冲着祁老六道:“看茶!” “看茶!看茶!给老爷看茶!”祁老六赶紧示意下人看茶。 贾先生吹吹茶碗,呷了一口。 院中之人排着队卸胳膊,唐逸风刚卸完三条胳膊,接下来是一个高大的胖子。 贾先生道:“自你开始,可以还手了,哪有等着让他卸的,打起来!” “不许跑,给我打起来!” 既不许跑,还允许还手,那大胖子一动弹起来,自然极力反抗。 唐逸风哪里还抓得住这大胖子,一转眼就叫胖子压在身下大叫。 “先生!先生!” “哎呀!笨死了!” 贾先生又下场,逐个动作拆解,闪展腾挪,踢拿打靠,捏卸推揉。 那七尺胖汉,三两下变成了一滩肥肉。 “唔!先生,我吃着些要领了。”唐逸风学习能力倒是强,虽未学武技,但基础极为扎实,武堂师父教授梅花桩、马步冲拳、空翻、下腿,肩功、腰功、腿功、桩功不弱于人。 唐逸风跟章天佑还练过夹苍蝇,唐逸风已练至听声辨位夹苍蝇的段位,眼疾手快不过如此。 眼看唐逸风一对一卸掉三人胳膊了。 贾先生走出道:“余下那几人,卸大腿吧。” 大腿也能?!唐逸风惊愕!那不就是卸屁股吗? 话音未落,贾先生一脚踹在一个瘦杆男子的胯部,再抬腿一绊。 那人应声倒地,一屁股趸到地上。 这么简单? 唐逸风有样学样,逮着一人连踹好几脚,那人不敢吭声,末了实在疼的不行,自己栽倒在地,假装大腿被踹脱臼了。 髋骨粗壮,唐逸风不得要领。 贾先生走出,摸了摸蓝卦男子的大胯。 “来,打开。” 怎么又是我╥﹏╥? 涕泪横流的蓝卦男子,惊恐的垂着双臂,把大腿张开。 “看这条腿吧,胯骨的臼位在前侧,需从此处下手,动作迅猛有力。”贾先生快速的扳动蓝卦男子胯部。 蓝卦男子“啊”的一声……胯下一热。 先生道:“切忌用蛮力,宜快宜柔,顺势而为,慢了胳膊扭不过大腿,狠了腿就断了,” 贾先生扇扇鼻子,回屋喝茶去了。 唐逸风把院中各人又摸了一遍。 满院子趴的趴,躺的躺,跪的跪,翻滚的翻滚,人间炼狱一般,哀嚎不已。 想象一下自己四肢扭曲的惨状,紫竹心有余悸,这秘术太恐怖了。 极其庆幸,贾先生昨夜没拿自己展示。 “今日到此为止吧!” 把茶碗放到不知所措的祁六爷手中,贾先生看向紫竹道:“老六,麻烦给河南侯捎个话,就说,紫竹姑娘傍晚便返回西京。” “先生,抢包袱的盗贼还在里面呢?”唐逸风提醒道。 “差点儿忘了。” 说着贾先生腾的卸下祁六爷一条膝盖。 祁六爷单膝跪地,咬牙不敢吱声! “不用送了,收拾收拾吧!” …… 洛河边,垂柳堤,微风习习。 华服男子摇着折扇。 锦衣公子问:“先生,就饶过那盗贼了?” “有五十两银子,要那几件破衣裳作甚?” “那我也气不过,便宜他了。” “唔,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小气。” 话音未落,赌坊院内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 “先生,你怎么知道那盗贼会跑到祁六爷的赌坊?” “跑哪儿有什么关系?蛇鼠一窝,随便找一窝也是给你练手。” 锦衣公子点头。 “赶上祁老六,省的再找人捎话罢了。” 纱裙少女问道:“先生,咱们还要去京师?” “不去。” “呃,那您为何说我明日去西京?” 贾先生总出人意料,紫竹还是问问明白的好,省得被这师徒俩卖了都不知道。 “我随口胡诌的。” 紫竹无语,她觉得贾先生肯定是故意的。 走出没多远,三人拐进上林坊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院中,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正在碾药。 “老毕!” “嗯?”白须老者抬头,看见来人,一脸不悦道,“没马了,你自己买去。” “我是来介绍生意的,祁老六的赌坊,十来人跌打骨伤,赶紧叫人过去看看。” 白须老者冲里屋喊道:“白芪,你过去看看。” “哎!”闻言,一个白袍青年取了药匣子,冲三人点头示意便去。 “老毕!” “给钱!” 华服中年从身上掏出个小布兜,露出一支比老者胡须还长的人参。 白须老者接过,端详起来,末了搬出一铺陈茶叶的药匣,小心翼翼收入其中。 “算你有良心。”老者神色稍缓。 “给钱!”这回轮到华服中年说这话了。 “两匹,五十两!” “这五形六体。三匹,百两!今晚戌时送到五里亭客栈。” 白须老人赌气的“哼”了一声。 华服中年再掏出一小布兜丢给老人,便领着锦衣公子和纱裙少女出门去。 “先生,你还给他们找大夫?” “这老头是兽医。” “哦,……那倒是合适。” 三人溜达着,来到荣国公府。 “走!小风,先把你的恩怨了一了!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