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你的意思是摘星楼如今生意惨淡,是因为赵家被灭门,食客觉得晦气,吾就不信这些迷信,吾今晚就要去摘星楼用膳,祛祛这所谓的晦气!”徽帝在殿内来回踱步。 杨常侍叩首作揖道:“陛下,万万不可,这有伤龙体!” 徽帝指着跪在地上的杨常侍怒道:“你怎么和他们一般肤浅,吾有帝王之气,定是能镇住这晦气!” 江司长作揖道:“若陛下能去摘星楼一趟,定能让摘星楼起死回生。” 徽帝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杨志,你傻跪着干嘛,还不给吾换身衣裳!” 杨常侍见徽帝在高兴头上,不敢扰其兴致,起身作揖道:“是,陛下!” 徽帝乘坐措置司马车与江大人一同出宫。 胡掌柜见徽帝不怒自威,认为此人定身居高位。 胡掌柜将二人领上三楼雅间,徽帝上座,江大人向胡掌柜使了个眼色,“胡掌柜,好生款待!” 胡掌柜心领神会,“这位大人,可有忌口?” “没有!” “可有偏好?” “掌柜,你上四五道你们这儿的特色菜就行,一切随意!” 江大人将每道菜都试吃一口后,徽帝才下筷。 徽帝赞道:“这板栗糕软糯香甜,羊肉无膻味、十分鲜甜,水煮鱼片无刺顺滑,黄柑酒芳香肆意。摘星楼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有人不愿来,江大人你要努努力,多多推荐!” 江大人作揖道:“是,陛下!” 用完膳,徽帝邀江大人夜游环城河。 徽帝见街上人来人往、小儿嬉闹、老人含饴弄孙,不禁开怀大笑。 这时一中年男子混在人群中,在靠近徽帝时,从袖中掏出匕首,右手刺向徽帝。 佟飞抓中那人手臂,那人青筋暴起,预挣脱佟飞左手。 佟飞将那人右手折断,从后狠踢其右腿,那人疼得跪倒在地无法动弹。 江司长喊道:“有刺客,快来护驾!” 人群中冲出十几名侍卫,将人群驱散,围在徽帝周围。 徽帝冷笑道:“吾多日未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会遇到刺客。” 徽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上前踹了那人一脚,怒道:“谁派你来的?谁给你的胆子?” 那人朝徽帝吐了一嘴唾沫,徽帝反应及时,退后了二步,没被溅到唾沫星子。 徽帝勃然大怒,对身边的侍卫说:“将人交到大理寺,好好查查是否与赵家灭门案有关!” 那人听到徽帝这话,大声骂道:“赵家灭门就是你干得,还要诬陷到我身上,你窃他人财物,不得好死!” 徽帝此时异常平静,淡淡道:“回宫!” 第二日,徽帝遇刺之事已传遍全京都。满大街都在议论。 “陛下昨日遇刺了!” “那刺客说是陛下想侵吞赵家财物,灭了赵家满门!” “真的假的?” “这个不好说!” 紫宸殿内,鸦雀无声,群臣无人敢上奏,生怕一不小心拍了老虎屁股,乌纱帽没了。 但是总有人敢于面对老虎的血盆大口,张尚书踏前一步,昂首朗声道:“陛下,你昨日遇刺一事已人尽皆知。”群臣向张尚书投出钦佩的眼神。 徽帝起身冷笑道:“吾每日处理政务到丑时,无人知晓;昨晚遇刺,今早就人尽皆知。” 徽帝沉吟片刻,犀利的眼神射向大理寺卿刘大人,“刘大人,大理寺调查的如何?” 刘大人吓得直冒冷汗,声音微颤:“启禀陛下,那人已咬舌自尽。” 群臣正在替刘大人担心他的乌纱帽,谁知徽帝缓缓弯腰坐在龙椅上,淡淡来了一句:“继续查,好好查!” 江司长一早就来到了措置司,神情肃然,见众人到齐,便道:“昨日陛下遇刺,你们应该知晓了吧!近日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切记所做之事定要保密,小心祸从口出。” 少艾呆住了,这差事没想到真有性命之忧。 江司长见众人没有点头回应,不悦道:“记住了吧!” 众人面有惧色,点头示意。 这十来日,少艾在担惊受怕中挨了过来。 这一日休沐,少艾觉得在措置司当差不是长久之计,她决定要重拾她的第三本话本子,第二本话本子已夭折,她思量了一下,打算去集文斋找找灵感。 少艾正在埋头借鉴他人话本子,读到不错之处,不由自主点头赞赏。 不知怎么,少艾感觉一个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她第一反应“不会是刺杀徽帝的那帮人吧!”想到这,她的脸怔住了,心里慌得要命,还要尽量表现若无其事,她合上书,交于邵掌柜。 待到走出集文斋,她疾步走到一条巷子内,突然一人从后面拍了她的肩膀,她吓得转过身来,见陈玄静手里拿着折扇在那弯腰哈哈大笑。 少艾怒道:“陈玄静,你闲得啊,跑来吓唬我?” 陈玄静勉强直起腰,笑道:“刚刚在集文斋,我想和你说话来着,谁知道你像做贼似的不敢瞧我,我也没办法,只能跟在你后头!” 少艾斜眼盯了他一眼,“我还有事,懒得和你废话!” “王少艾,你咋次次见我都躲我!” 少艾冷笑一声,“陈玄静,我和你不熟,好吧!” “王少艾,怎么说咱俩也有儿时的情意!” 少艾“哼”了一声,“我在那旁听,你扔我纸条的情意吗!” 陈玄静长叹了一口气,浅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也是一种玩乐!” 少艾白了他一眼,拔腿要走,被他拦住。 “我找你有要事,如果不是今日碰到你,过几日我也会去寻你!” 少艾见他一脸认真,才稍微态度和善些,“有啥事,你说!” “皇后的外甥霍世子那日相亲大会一眼瞧上你身旁着水墨荷花长裙的女子,然我来问问那女子名讳和可有婚配。” “你何时干上了媒婆这行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谁知道那霍世子人品如何?” “这你放心,他除了有些欢脱,没啥毛病!” “我要回去问问云平!” “还是别问了,这是他二人的事,看缘分吧!” 陈玄静狡黠一笑,刚刚少艾的那句话,他已知晓那女子叫云平,尚未婚配。 少艾恍然大悟,她刚刚已说出陈玄静想要的答案,怒气冲冲离开了,呆在原地的陈玄静实在不解,儿时娴静可爱的她怎么如今如此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