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了大约一百卫兵,这是他几乎所有的卫兵了。 虽然说,作为一名勋爵,卫兵少于一百五十是比较寒酸了,但这也要看是在哪里。 王都是什么地方? 王国中心,王室力量的核心。 极西境那些勋爵可以随意拉出两百卫兵,但他们不能。 虽然也有粮食气候政治问题在里面,但也说明了他们力量和他们同级亲戚相比的弱小。 “大人,我说过,我们昨天就该趁着那些暴民没有堵住大门的时候,发起进攻。” 勋爵的一名骑士说到。 “我知道这是您为了减小损失,但就今天看来我们损失反而会因此变的更大。” 见勋爵那要杀人的眼神朝他看来,骑士立刻改了口气。 “贝朗骑士,不要质疑你要追随的大人的意志。” 另一名骑士说着,然后他大喊一声。 “弓箭手,射击!” 一轮箭雨覆盖在对面射出箭矢的位子,但下一秒,那道站起来的身影让勋爵心态有些爆炸。 “该死的,谁杀了那个混蛋我赏他一亩田地,一枚金币,成为在王都周围有土地的自耕农!” 但卫兵们没有被打动,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已经损失了十几个人了。 再次组成盾墙的卫兵们不敢动了,盾墙间的缝隙在他们的调整下变得极为细小。 咚。 这次的箭矢终于没有突破盾墙,它插在一名卫兵的盾牌上,不断摇晃。 “前进!” 卫兵队长缓了缓神,见到可怕的箭矢没有射入人群,就立刻下令到。 不远处的猎人看见自己的箭矢射在了他们的盾牌上,知道自己下次再想射中他们就难了。 经过一系列老动作,他换了一个地方。 他随意看了眼这堵住大门的废墟表面。 箭矢充足。 勋爵间这次终于挡住了一次那个家伙的箭矢,心里好受了许多。 不过,弓箭手的齐射还是没能干掉那个家伙。 “等卫兵们把梯子架上那面石墙后,就看你们几个了。” 勋爵对着自己的几位骑士说到。 “是,大人。” 骑士们回答到。 猎人最后又射出了一箭,射在了已经十分靠近的盾墙上。 他最后一次的拿起那块插了十几支箭矢的木板,然后滑下了废墟。 勋爵见那个混蛋的身影没有想之前那样出现,先是一阵狂喜的看向了自己十几人的弓箭手队伍。 然后,看到了他们不知何时早已经微微颤抖的双手。 把脑子里那家伙被几十支箭矢插成刺猬的画面去掉。 勋爵指挥着来到石墙下面的队伍,让他们架起梯子。 同时,三名骑士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和盔甲。 贝朗骑士率先前进。他穿着沉重的盔甲,挎着两把长剑,单手握着面铁盾。 以普通人跑步冲刺时的速度前进。 两名骑士跟在后面,向着那几架梯子冲去。 卫兵队花了半个小时推进的阵线,他们只花三分钟就穿着重甲跑完了。 贝朗来到梯子下面,单脚蹬在梯子上,以跑步上楼的姿态,踏着梯子上去。同时,手里的盾牌维持朝上防御的姿势。 “唉,要是我有非凡级别的骑士就好了,这矮小的石墙踏一下就上去了,连梯子都用不着。” 勋爵对着一旁自己的手下说到。 “但我们完全不可能得到一名非凡层次的骑士的,我的大人。 他们不是找那些伯爵与侯爵,就是直接效忠王室。” 管家在一边说着,手上的计算不停。 这次平叛,勋爵消耗了包括帐篷,箭矢,木材等一系列消耗品。 还损失了十几名卫兵,以及那些已经报废的厚麻布甲。 今年还没过完,勋爵就把明年的金币花了快一成。 唉,难啊。 唔,不对好像还要出重建庄园的钱,伤亡补助,那些要送去王城的农民的车费,废弃村子的人口…… 管家突然感觉明年自家勋爵不欠债就不错了。不对,今年教会主动交了拖欠了许久的他们那部分的“分红”。 嘿,这才是造了这座庄园后领地真正的税收!只要勋爵夏天不去王都买那些奢侈品……好吧,财政依旧危险。 贝朗骑士来到他们进攻了半天的石墙上方,在他上来的一瞬间,一支箭矢就朝着他的面门射来。 “铛。” 见铁盾弹飞了那支箭矢,猎人放下了他手里的弓箭,转身往这教堂方向跑去。 贝朗骑士刚想追击,才跑几步,突然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他赶忙调动体内能量,集中于脚踝。 用于捕猎大型野兽的陷阱夹住了骑士的脚,体内能量翻腾,大半力量散去。 贝朗立刻抽出自己那只中了陷阱的脚,骑士双手撑地,翻了个身重新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用铁制作咬合口的捕熊陷阱,上面的锯齿在咬完贝朗骑士后,出现了一些弯曲。 “下流的把戏。” 他踢开了那个夹子,提醒了后面的两位骑士要小心。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他在几年前来过的庄园,然后…… “我的天哪,这简直是王国有史以来出现的最大的一次对教会的亵渎!” 后面的两名骑士朝着贝朗骑士的目光看去,然后…… “嘿,我不知道传闻最近新出生的五殿下是什么情况,但只要现在这个画面传出去,万物之父教会一定会来一次异端审判。” 一位骑士顾不得追那个阻碍了他们很久的弓箭手了,他已经被远处那个场面吓到了。 “唔,我先让那些卫兵不要上来,这些家伙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没有那么……” “啊啊!” 一名爬上来的卫兵看见了可怕的场面,直接摔下了石墙。 贝朗骑士微微摇头,他转身,朝着教堂方向追去。 教堂大门敞开着,里面是已经发硬,发青的尸体碎块。 神职人员的衣袍碎片和散落的雕像石块,那些精美昂贵的油画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那些被撕扯成碎片的画布上,有一些沾着来自排泄的污垢。 他站在门口,身上的甲胄在下午的阳光下闪着光。如同万物之父降临的天使,来清扫教堂的邪恶。 贝朗提着盾牌,一间一间的踢开那些被砸烂的木门。 半个小时后,当他踢开最后一间房间的房门后,他愣在了那里。 没人。 他冲出教堂,向着教堂后面跑去。 穿过那些倒塌的葡萄架和堆积在地面的灰烬后,他看到了一个大洞。 一个在石墙上出现的大洞。 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么长的时间都只是那单独一个弓箭手在和他们在玩这场所谓的攻城战。 昨天他们远远看到在搬运废墟的暴民们其实早就已经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