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多数人所想的,当王宫的事情被游行诗人们传唱,而三大教会没有回应时,人们的信仰就此发生变化。 降临者留在了王宫,外城区的褪色教堂不知不觉变成了“贵族”物品。一些原本信仰褪色教会的平民不得不自己在家祈祷。 而更多的,是从他人口中了解褪色教义然后自己学习。 国王透着雨幕,看着大王子离开的车队,问了问站在他身边的菲尔,王后情况如何。 “还没醒,陛下。” “已经一周了。” “是的,陛下。已经一周了。” “医师们说是怎么回事?” “他们表示也不清楚。” “巴基露露爵士还没走吗?” “没,他几天前说过,在他妹妹醒来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那降临者大师怎么样了?” “正在为五殿下上课,您要去看看吗?” …… 陈凡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正在尽力的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不过,由于没有中文翻译,他学起来异常缓慢。 在他连续喝了一周的“婴儿营养奶”后,身体素质简直是比吃了金坷垃还金坷垃。他现在居然都可以坐起来了! 一个才满周的婴儿自己坐起来了! 然后,他带过来被面前这个喜欢抱着水晶球的牧师(确认了,这货抱有着水晶球祈祷的习惯。【所以那玩意不是什么天赋水晶球?】)面前认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自己似乎是在看一个非人? 降临者拿着一个木杯,对着陈凡说 “木,杯。” 陈凡跟着读。 “木,杯。” 啊,果然是圣子,真是聪明。 而且,那个药剂师的“婴儿成长奶”有那么邪门吗? 这成长速度和真正的先天神圣比起来…可真的像啊。 把脑子里那些奇怪的东西抛开,他又拿起一只勺子。 杨沙如同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门外,他手里端着厨房准备的午餐,正等待今天的教导结束。 当降临者把那柄木勺放下后,他对着陈凡行了一个教礼。 “好了,圣子阁下,今天的教导结束了,愿神的光辉永远照耀您。” 杨沙恰到的出现,把那盘食物放在桌子上。 “嗯?今天没有莫舒航调配的药剂奶了?” 杨沙点了点头。 “是的,根据我的经验,当王储或公主连续喝大概一周左右的奶后,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这毕竟只是给刚出生婴儿调配的营养药剂,不是什么骑士修炼的秘药。而且,我们也没有那种东西。” “杨沙阁下,城里的教堂怎么样了?” “我听叶宗文说,现在褪色教堂里多了超多的金银器具,铠甲刀剑。 外面现在是各个贵族留在王都的府邸的护卫们在全天轮流看守。 而且,现在依旧有一些小贵族时不时拜访,当然,那些都是些没领地的家伙。” 杨沙坐在降临者面前,他透过窗户,欣赏着窗外的雨景。 “您来到王都多久了,降临者阁下?” 降临者吃掉嘴里的香肠后,思索了一会儿。 “大概八年了。” “那可不算久,我记得褪色教堂是二十几年前盖起来的吧?” “是的,那是我的上任,莱弥尔第一教区降临者。” “那你知道城里那三座教堂是多少年前建立的吗?” “太阳教会是大约五百年前,泉水是三百八十年,自然教会他们不好说,毕竟那棵树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种下的。 对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扎根时间尚短?” 降临者放下餐具,歪着头看向面前的礼仪官。 “不不,我只是好奇的问问。” 杨沙摆了摆手,看着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的午餐。 降临者起身,拿起一边的水晶球。 “好了,圣子大人要休息了,我也要祈祷了,请回吧。” 降临者把陈凡抱起,放在一边的床上。 “圣子在中午是不能用餐的,这……” “这是有典籍依据的,我知道,阁下。” 杨沙走到门边后,朝着他笑了笑。 “但没说不能有下午茶。” “是的,没说。” …… 巴基露露爵士握着长剑,坐在自己妹妹的床边。 一边的医师不断的颤抖着,为王后一遍一遍的检查身体。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有呼吸的啊,体温什么的都正常,为什么就不醒呢? 他想拿出自己袖子里的铁针,为王后放个血,但被爵士一个眼神制止。 “阁下,我无能为力了。” 医师摇了摇头。 “不行吗?” “阁下,我说您应该找一些巫医,乡野药剂师一类的人来尝试治疗。 这已经超出现在医学处理的极限了。” “莫舒航那家伙都不行,为什么那些躲在山里的巫医就行呢?” “您不能这么看。” 随后,这名医师告诉了爵士关于药剂师与医师的现状。 现在的医师和药剂师其实都是千年前,从现在那些乡村巫医转变而来。 第一个进城的巫医,根据城里不同于野外的生存情况。 把原本作为同一核心两面的制药与看病分开。 当城市药材充足,巫医就开火炼药,快速的解决病人的问题。 而当城市长时间没有药材,囤积的药水用完,那就轮到他们使用其他手段医治病人了。 然后,由于人类城市间的地域划分不同,有众多不同的环境,有些城市处于森林,药材充足。 有些在沙漠边上,一年都不见得可以有一箱药材。 于是,巫医就划分出了医师和药剂师。 “我不敢肯定,但经过这么多年,我认为总会有人可以解决王后的问题的。” …… 王都周围一处村庄中。 一名骑士带领着自己手下的护卫和炮灰农民匆匆的补充了些不计,便继续在大雨中行军。 掌旗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握着的旗帜已经被雨水打湿。 “阁下,歇歇吧。大家都要撑不住了。” 掌旗官回头看了眼已经被拉长近千米的队伍,劝告自己的骑士大人。 “歇?” “我的庄园被人掠劫,我的仆从被人碎尸,我的亲人被焚烧。你让我现在休息?” 骑士发出歇斯力竭的咆哮,他脸胀的通红至耳根,说话间空气似乎都在颤抖。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庄园。 “父亲,父亲。” 他在远处嘶吼着,希望一切都只是那个护卫的恶劣谎言。 但稍一接近,鼻子里却充满了尸体腐烂的味道。 他在庄园里看到了被碎尸的,且已经开始长虫的卫兵尸体,一些野兽活动的痕迹。那满院子的尸液,还有微小的身体组织。断裂的长矛,短剑。 以及……一具烧焦的尸体和一柄剑身融化的长剑。 “啊啊啊!!” 骑士跪倒在父亲的尸体前,他脱掉自己的头盔,放声大喊。 掌旗手和后面的护卫单膝下跪,为旧勋爵进行最后的告别。以及,新勋爵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