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持的张荠,不知经过多久的颠簸,马车这才停止。 只感觉被扛上肩头,又一阵小半个时辰的颠簸,张荠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吃痛不已。 套在上半身的麻袋忽然被扯了下来,由于天色已经全黑,他一下看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黑衣人刚扯下麻袋,便揪起张荠的衣领,将他绑起来。这时他眼睛才慢慢适应黑暗,他知道自己身处一座破庙中,被黑衣人绑在一根柱子上,黑衣人便自行离去。 借着破瓦顶投下的昏暗的月光,他看见周围皆是残破不堪,突然他被左侧一座腐朽破败的神像吓了一跳。神像面目狰狞,怒目獠牙,右手小臂已经断了,左手抓着一条大蛇,看着有点瘆人。 良久,黑衣人又折返回来。张荠在黑夜中听到火石撞击的声音,几次火花闪烁之后,在离他身后不远处,燃起一堆火苗。 燃起火堆后,黑衣人盘膝而坐。没再理会张荠,而张荠由于被点穴道,也只能动动眼睛。看不见身后闭目打坐的黑衣人,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绑架他,他一没财,二没色。不对,还是有点姿色。对于好男风的大朱国来说,他这种小鲜肉还是挺受欢迎的,尤为受大汉的欢迎。 看黑衣人身形,也不属于表型壮汉,但也绝对不是个女子。 张荠现在除了紧张只能保佑,黑衣人是为求财而不害命吧。也许是今日比试太过劳累心神,加上这一路的颠簸劳顿,看着摇曳的火堆投射的火影,张荠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黑衣人给他松绑时惊醒过来的,本以为这黑衣人大发慈悲,打算放了自己。 谁知那个麻袋又盖了上来,还未等张荠反应过来,又被甩上肩头。接着张荠便感觉麻袋外面传来呼呼风声,显然黑衣人又带着他跑路。 摸约半个时辰,透过麻袋的光亮,张荠能感觉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不过没多久,又变得黑暗起来,接着他感觉周遭传来沁人的寒冷。 又是一摔,张荠都要郁闷吐血了,这黑衣人显然把他当牲畜货物一般随意摔放。又阵悉悉索索的捆绑声,张荠又被绑了起来。 过了一会又听到火石撞击声,接着是湿柴火燃烧的噼啪的爆裂声。 麻袋又被大力的扯掉,接着黑衣人便在他胸前轻点两下。张荠发现他们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面,被解开穴道后,麻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被一路癫腾,又被绑了一夜,那种疼痛的感觉,让张荠不禁吃痛呻吟出声。 “你别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不然我把你宰了。”一道熟悉冰冷的声音传来。 “李幸?”张荠一下便听出是谁。 见张荠已经听声认出身份,黑衣人便也不遮掩,扯下黑布面罩。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赫然便是李幸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 “李幸你不用玩那么大吧,你耍匙羹藤入菜这种小手段,即使我不揭穿,你以为秦会监就没有发现吗。”张荠慌忙说道。 “那又如何,你还是坏了我的好事。”李幸冷笑道。 “都是误会,李哥,咱们万事好商量。”张荠强装笑意道。 “误会?你害我痛失天宝残图,我花费了多少的心血,就因为你搅局,冠军就与我无缘了,一句误会就想了事?”李幸面色狰狞的吼道。 “我不是有意的,我并无争天宝残图之心,真的纯属误会啊李哥。”张荠一副怂样说道。 这李幸在比赛前半段中,他看着挺人畜无害的,后半段张荠就感觉他很不正常。现在他质问张荠的模样十足的变态一个,不由得张荠心里不慌张,真怕这变态一下子想不通,把他先奸后杀了。 “想活命?把天宝残图交出来,兴许我开心,能放你一马。”李幸见张荠的表现,内心对他的懦弱胆怯感到很是鄙视,就这样一个孬种,也配拥有天宝残图。 张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天宝残图啊,拿这张图果然没有好处。在城门楼二楼,秦会监要将天宝残图交给他时,便以他要加入天厨会为要挟,本就不想要天宝残图的张荠,正好找了个借口托辞。 他将凤凰楼如今的现状告知秦会监,希望他能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待处理好凤凰楼的事情后,边去京师正式拜入天厨会门下。反正自己赢了比赛,保住凤凰楼的目的已经达到,过后进不进天厨会,全由自己说了算。 谁知,思索之后的秦会监,念他对凤凰楼的情义,竟答应他半年后必须到京师,正式加入天厨会。 而天宝残图则在张荠正式加入天厨会后再取,所以天宝残图在秦会监手中,而不在张荠身上。昨天徬晚李幸绑架他上马车之前,便搜过他全身,除了婚约书和解约文书,身上便再无他物。 现在张荠是不敢说天宝残图他没拿到手,在秦会监手上。第一,说了李幸未必相信。第二,就怕他相信了,拿不到残图,自己或会被一直囚禁,或他一怒之下把自己宰了。 “那个,天宝残图,我没带在身上,已经送回凤凰楼了。”张荠眼睛转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道。 砰! 一声闷响,张荠脸上挨了一拳,显然李幸不相信他胡诌。张荠自己都感觉自己太过傻逼,什么下意识就说这样不过脑的话,完全没有前式英明总裁的风范。(好像前世也不太英明) 一个拳过后,李幸接连又抡了几拳,这才解气的停手。 这时张荠也被打出气了,一头撞向没有戒备的李幸。 毫无防备之下李幸被撞了个满怀,张荠整个人压在李幸的身上。仰起头拿出了搏命的架势,玩命的向李幸的头部磕去。 但被李幸左臂曲挡住,右手成掌,向张荠下巴用力一托。下身用力,一腿便把张荠弹开两三米远。 李幸一个滚身,单膝跪立,正要起身去给张荠补拳,只觉内血翻涌,忍不住便呕出一口鲜血。 他受伤了?张荠心想到,自己只是一撞,应该伤不到他。以他的身形手法,扛着自己这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穿行山林犹如平地,想必功夫定不弱。自己那一撞能把他撞倒也是趁其不备,侥幸得手,更遑论伤到他。 见李幸仍没动作的保持单膝跪地,张荠便肯定了,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绝对是受伤了,而且还不轻。 “看来你伤得不轻啊。”张荠笑道。 “你少废话,就算以我这般状态,杀你易如反掌。”李幸说着竟然直接盘膝而坐,开始闭目运气,不理会张荠。 要么是伤得不轻,要么是没把张荠放在眼里。虽然现在张荠被绑住,但他还是能动,李幸就不怕张荠再次起身撞向他。 见状张荠试探的踉跄起身,李幸也毫无动作,看来是前者无疑。 心下一横,张荠打算再撞上去,现在是张荠最好的机会。若他真的在打坐运功,自己这一撞,估计他伤势会加重,自己的逃生机会也变得更大。 想罢,张荠咬着牙快飞扑向前,要撞到时。李幸突然双目一睁,快速翻身一记扫堂腿,把张荠扫到在地,又一记低踹,把张荠踢飞,狠狠地砸在山洞岩壁上。 “咳咳” 张荠这一脚挨得太结实了,被踢得一时喘不过气来。李幸自己也好不受,强行被张荠打断运功,现在自己的内伤变得更重了。 “你再敢动弹我就宰了你。”李幸呕出一口鲜血后,恶狠狠的和张荠说道。 虽然没力气站起来,但张荠慢慢坐起来倚靠着岩壁。 “是吗?妙音大娘,看不出来你竟这么狠辣?”张荠笑道,嘴角也溢出鲜血,配上他那被打肿的猪头脸,笑起来竟也有几分狰狞。 话音刚落,虚影闪过,张荠被李幸闪身擒住喉咙冷冷说道:“你说什么。” 看见李幸那张大众脸尽显凶狠之色,可眼眸里的一丝慌乱却逃不过张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