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剧痛席卷全身,扭曲的虎头面孔也在痛楚中逐渐缩水,很快整具壮硕躯体恢复成了本来的人形模样。 只是,烈飚枪依旧贯穿了他的右腿,导致无法挣扎。 “怎么可能……在兽魔将中我的战力都是名列前茅,实力已经超过了星尊阶,在你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承认,你的战力可以稳压常规的星尊阶。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星尊阶级别了?” 夏晖此言一出,被制住之人面色大变。 “王道阶?以你的年龄,竟然……” 震惊之余,那人脑中瞬时闪过了一个念头。若非王道阶,哪来这般胆气接二连三挑事与他们作对? 只可恨,情报有误,本来只以为这一次真正棘手的目标唯有那一人的。 “够了,现在是我问你。该说什么,你应该清楚吧?若是打算嘴硬撑到底,我不介意以你同伴的手段,来对付一下你。” 说罢,夏晖持出一柄短刀,就势一比划,对准了那人的肩膀,以冰冷刀锋缓缓擦过其因为变身而崩坏衣袖裸露出的手臂,落在了肘部位置。 霎时间,对方本能一哆嗦,只觉肘部位置寒气渗人。但就算如此,他依旧在不松口。 “别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记住你现在嘴硬的模样,没准等一下,你会后悔的。” 以刀锋缓缓拂过对方的肘部,夏晖并没有急着下刀,而是继续下滑,擦过其小臂,越过手腕,最后落在其手掌上。 “直接断你一臂有些无趣。不如,我一根根切你手指吧?你说,你能够撑到第几根呢?” 刀锋一钩,对准了那人左手的小拇指。 这一刻,那人眼中明显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却仍是闭口不言。 对此,夏晖点了点头,称赞道:“好胆气。就是不知,拥有兽化能力的你们,会不会也沾染上了某些野兽的习惯?比如说,吃生肉?” “嗯?” 当对方一怔之际,刀锋落下,整只小拇指应声落地。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是击碎了他的坚持,惹来一声惨叫。 却不想,就在张嘴的同时,夏晖闪电般捡起那只断指,将它塞到了对方嘴中。 强烈的血腥味与异物触感,顿时唤得那人一阵呕吐。 但是,夏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在断指即将被吐出之时,又一次将之塞回。 “你不是挺喜欢野兽的模样吗?那就把这吃下去吧。自己的肉,味道如何?如果囫囵吞下一根没尝到味道,不要紧,你还有九根手指呢。再不够,那就脚趾,我们慢慢玩。” 此言一出,对方面色煞白,连连摇头。 心理防线,崩了。 “看来,你是打算跟我说实话了,对吗?” 见状,夏晖松手让他吐出了断指,而后拍拍手退后两步。 得以喘息之后,那人剧烈呼吸几口,用颤抖的声音回道:“这一次具体行动,是配合烈绝戈壁的皇骸堡,剿灭它附近的敌对势力。并且,根据情报去搜寻附近商队可能运送的特别货物,通通带回去。” 皇骸堡? 夏晖隐约记得,那就是魔王城的前身。 由此推断,眼前之人大概率没说谎话。 “不错,接着说下去,更多,更具体的。” “这一次,我们出动了十五支小队,其中有六支有兽魔将带队,一支则由兽魔帅统领。我和刚才那杂毛鸟都是兽魔将,奉命清扫周边。并且,一旦侦察到那个特别指明的目标,就要其拖住,并且通知兽魔帅赶来亲手消灭。” “非常好,你很识趣。但是还不够,更多,继续说。” 夏晖默默记下了所有情报,但就这些过于简述的话语,可不能叫他满足。 “真的就这些了。组织里纪律严明,我和杂毛鸟都属于是擅自配合,本应该各自负责一块区域的。更具体的分配与布局,只有兽魔帅知道。” “那么,你们互相之间怎么联系?总不能,用最原始的嚎叫吧?” “我们不联系。只是根据命令,定期去一趟据点汇报。最近的一次就是明天了,据点的位置往北去三十里,在上青荒原与烈绝戈壁的交界处,那里有一片的岩山,里面天然形成了洞穴。” 说罢,那人再喘息几口,一脸求饶模样。 “真的就这些了,能不能,放我走?” “放你走,让你事先回据点通知其余兽魔将与那位兽魔帅,让他们等着我上钩?” “不不不,任务失败了,我可不敢回去,肯定是有多远逃多远!” “你认为,这一次我会相信你吗?” 夏晖戏谑一笑,翻手收起了短刀,改为持出灵力步枪,以还残余着些许滚烫的枪口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刚才见识过这奇怪兵器的威力,那人连连摇头:“之前你说过的,只要我说,就放我走的!” “那是在你们耍诡计动手之前的承诺,现在可不作数了。像你这样丧心病狂、人面兽心的家伙,要怎么样才会改变?你不会改变的,所以,只有死。” 嘭—— 近距离爆头,喷射的炙热击碎了半颗脑袋,红白混合的污浊溅染大地。 收起了所有兵器,夏晖最后扫了一眼四周,摇了摇头。 虽然不算守序善良,可他也自诩绝对不会是混乱邪恶。对付这等恶人,自然要用最狠辣的手法才行。 “或许,现在的我已经算是守序中立了吧?也可能,是混乱中立?” 自嘲一笑后,他走近了商队翻倒的车厢,一把抓住车沿,深吸一口气奋力一拽,硬生生将倾倒的车厢扳回至正立方位。 “好了,你们可以继续走了。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追兵了。” 也不给那些幸存者们发问或是说道的机会,夏晖转身一掠,跃身展开灼烧双翼,迅速远去。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明日肯定不能是直接突入,需要事先勘察地形,做好谋划,所以现在要开始指定方案了。 回到藏在巨岩下的腾舟之时,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解锁厢门一步踏入,下意识就想要端过旁边的水壶饮上一口。 也在这时,动作突然止住。 因为,腾舟内还有一人,就端坐在他最习惯的座位上。 那是一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端坐在那里近乎隐去了所有气息,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察觉不到。 只见她梳理整齐的秀发披在肩上,额头处还有撇向左侧的弧月状刘海,恰好将她的左眼全部遮住。而仅露出的右眼也是保持着紧闭,就算夏晖回来,与她面对面之时,依旧没有睁开。 瞬间警觉起来,夏晖双掌间灵力悄然凝聚。 “敢问,阁下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