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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有一件事,需得你们好好听听(1 / 1)


  血迹斑点的地面,贾珍奄奄一息地趴着,声息难闻。

  奢华的衣袍无力地摊开,覆盖在那里,就像覆盖着一块烂肉。

  看着这幅画面,贾蓉眼里闪起一抹复杂至极的颜色。

  隐隐的,竟然有点小激动。

  他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不会吧!

  不会吗?

  忍不住心跳加速。

  就快死了吧!

  那样的话,怎么办?

  待会儿要不要哭?

  自己能哭得出来吗?

  

  贾蓉心如钟撞,思绪凌乱。

  万千念头刹那间闪过,他感觉自己的面皮都快要控制不住地扯起兴奋弧度了,不由得干咽了口口水。

  大概,这就是父“慈”子笑。

  也是贾珍活该,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动辄打骂,无有一点慈父样子。

  贾蓉身为贾珍儿子,宁国府嫡系长孙,在府里,除了吃用,整天提心吊胆,过得都没有下人舒服自在。

  他犹豫了好一下,才挪动脚步,装作焦急地向贾珍走去。

  没几步,贾蓉感觉眼前一暗。

  定眼一看,发现竟然是贾琅。

  他心中一突。

  琅哥儿?

  难道是他下的手?

  不会吧!

  

  贾蓉比贾琅小一岁,但两人往日里玩不到一块儿去,并不是很熟络。

  对于贾琅这位小叔的印象,他素来只觉得是呆而无趣。

  然而,此刻。

  他发现,这位小叔,有亿点不一样。

  那审视的眼神,灵动而深湛,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心底秘密。

  “琅琅叔儿!我爹他怎么了?是谁打的?”

  话刚出口,贾蓉就有点后悔了。

  在场这么多人,除了这个叔叔,还有谁敢打自己老爹?

  他也知道自家老爹的鬼心思,以及,以前是怎样看待贾琅的。

  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这叔儿只是个木讷不善言辞,又不是完全失去了血勇的,老实人?

  不像自己,身为儿子,打死都得受着。

  一想到老爹贾珍,就是这位叔叔揍的,贾蓉心里就忍不住生出点紧张,又偷偷咽了口口水。

  贾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贾蓉。

  对于这个样貌长得还算不错的侄子,他也没有太多印象。

  如果和原著并无太多差别的话,估计是个窝囊废。

  贾琅没有回答,缓缓反问:“你可知道,你爹在为你谋一段姻缘?”

  语气平静,并无情绪波澜。

  只是,目光流转,似有漩涡顿起,将要择人而噬。

  贾蓉心里一咣当,额头都好像要流起冷汗。

  真的,不亿样了!!

  他心里想着,连忙避开贾琅犀利的目光,紧张地回答:“不、不敢!!”

  不敢?

  贾琅嘴角一动,差点歪起。

  只是不敢,不是不知道!!

  看来,贾珍对这个儿子,也不算太差嘛。

  起码是有说一些话的,多少不论,没有收着藏着。

  “你自己看看罢!!”

  贾琅甩出更改婚配的契约书。

  贾蓉额边唰的一下,就流下了冷汗。

  他宛如接烫手芋头一样,接过契约书。

  不用看,他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曾经,还为此高兴过好几天。

  直到,无意间猜出了点什么。

  贾蓉唯唯诺诺地打开契约书,低头,装作细细观看的样子。

  后边。

  尤氏已经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一脸焦虑地细声询问:“叔、叔叔,家主他怎么了?没事吧??”

  贾琅转头扫了一眼尤氏:“没得什么大事!”

  他毫无波澜,语气轻松:“左右不过是晕了过去,过一阵子,自会苏醒!!”

  尤氏微微一愣,嘴唇动了两下,重新垂下头去。

  她也发现:这个小叔子,有点不一样了。

  虽然心里记挂着丈夫,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贾珍昏迷,此时,宁国府里,以身份来论,贾琅最大。

  加上,尤氏生来就是听之任之的性格。

  爷们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暂的静默过后。

  贾琅清朗的声音响起。

  “你们来得正好!”

  “有一件事,需得你们好好听听!!”

  “省得,日后族里说我为弟不恭;也省得,府中再生出,连小小家奴,都敢翻天的腌臜事儿!!”

  闻言,尤氏和贾蓉,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双眼,一脸疑惑。

  他们,都不清楚贾琅说的腌臜事是什么事儿。

  “且候到一边听着!!”

  贾琅吩咐一声,狼行虎步地拖过一张椅子。

  既然回了府,要想日后过得舒心点的话,那就必须立威,扭转前身在别人眼中留下的,毫无份量的印象。

  揍贾珍是顺手的事,不能算在其中。

  展现手腕,震慑府中人,才是关键。

  他摆正椅子,大刀金马地坐了下去:“文安!把那恶奴带上来!!”

  “是!公子!!”

  文安拎着寿儿走上前来。

  “恶贼,跪好!!”

  他扔下寿儿这个谋害自家公子的恶毒小厮,踹了一脚,脆声喝道。

  寿儿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刚才,他亲眼看到贾琅暴揍贾珍。

  就连堂堂一族之长都被打成那个样子,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小厮?

  一听到贾琅让文安带他上来,他就如临大祸,也不管自己做过什么,用力叫喊着,只求活命。

  因为嘴巴还被塞着,只能焦急地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贾琅看了眼文安,文安心领神会,立马扯开寿儿嘴上的破布。

  “饶命!饶命啊!!”

  一能开口,寿儿就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小大爷,小的是被迫的啊!求你饶了我”

  厅中众人,听到寿儿求饶。

  除了同为贾珍心腹小厮的喜儿,低着头默默后退了两步外,其他人,都露出了疑惑而好奇的神色。

  “那你且从头说说,你是怎么样被逼的?”

  “但有一句不实,定把你煎皮拆骨点天灯,叫你永坠无间地狱!!”

  寿儿区区一个十六七岁小厮,本身也不是硬骨头,根本用不到贾琅施展其他手段逼问,为了活命,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是大爷!我是被大爷逼的,呜呜,大爷害怕琅爷分去家产,所以趁着清明扫墓之际,让喜儿缠住文安,又逼我以他的名义骗你到朝天河险峻之处,在茶中下药,抛你下河害你性命就算你不死,也定必生一场大病,无法如期参与院试。”

  “对了对了!!他还贪图秦家女儿美色,要把她改配给蓉哥儿,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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