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部署完工作,我带领几个警员去912国道范庄村红绿灯路口查车。 范庄村是兴南边缘,既是县界,同是也是兴州市和衡湖市的交界地带,属于交通重地,由于车流量巨大,这里是我们辖区重点管控路段。 有些揪心,一下午的时间,竟然查处2次酒驾,五起车辆非法改装,一起校车超载,超速车辆十几个。 下午五点半,到了下班时间,准备收队。 一辆崭新的五菱红光客车引起了我们的警觉,车辆没有牌照,前挡风玻璃也没有悬挂临时号牌。 “您好,先生,请您出示驾驶证和车辆临时号牌。”王伟磊拦住车辆。 “驾驶证忘了带了,这车是今天刚买的,临时牌什么的4s店还没有给我。”驾驶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把头探出车窗,有些紧张地道。 “那你这车就是没有手续了?”我问。 “有手续,但是没带。”对方一脸倔强地道。 “报一下你的身份证号。我调取一下你的驾驶证信息。” “我的身份证号是130” “对不起,没有调取到你的驾驶证信息,您涉嫌无证驾驶无牌车辆,请跟我们回交警队接受处理!”我严肃地冲驾驶人说道。 “好的,我先把车靠一下边。” 驾驶人鬼鬼祟祟扫视了我和王伟磊一眼,突然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轰出,五菱车如离弦之箭一般蹿出。 “伟磊,小心!” 我在车辆一边,想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而王伟磊在车辆的前方,他的反应很快,车辆到达他身边时,猛地抓住车窗。 情况危急! 见到王伟磊被车辆拖行,我在后面紧追。张江马上发动警车追出堵截。 五菱车大概前行了300米左右的时候王伟磊体力不支,摔落下来,五菱从他的腿上碾过,由于速度过猛,后轮高高弹起,正是这短暂的阻滞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警车已经横在五菱车前面。 司机见车是开不了了,下车逃跑,被我一脚踹倒。几人蜂拥而来把他控制住。 “快,先送王伟磊去医院!” 见王伟磊的右腿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我焦急地吩咐。 四十分钟后,把王伟磊在医院安顿好,我来到交警队。 “刘主任,嫌疑人是什么情况?” 重案办公室的刘思源刚刚审讯完嫌疑人,他把笔录递给我。 驾驶人叫做张金华,48岁,今天下午在兴南县某汽贸公司提车后,什么手续都没有办理就直接开车回家。 此人之所以逃逸,是因为他以开出租车谋生,他怕因为没有临时牌的事情被吊销驾证,所以冒险逃跑,这下好了,我们不但会追究他驾驶无证车辆的事情,还得追究他妨碍执法和危险驾驶的责任,刑事处理是免不了了,而且,他还得面临对王伟磊的经济赔偿。 从单位出来,想到距离警队家属院并不远,步行去蔡队那里开了我的小黄,再次提出给蔡队车款,蔡队坚持过段时间再要,我微信转账过去,勉强收下。 临走,我十分拘谨地把下周父亲要做换肾手术的事情给蔡队说了。我告诉蔡队,我只在手术当天去医院,不会耽搁太久。 蔡队表示理解,让我提前报告。 回到住处,刘小美告诉我她已经在中星驾校报了名。 她问我小黄还能卖多少钱,我的小黄新车也不过三万元左右,现在都七年了,我告诉她顶多值个七八千吧,刘小美本想着要是卖的多的话就让我去二手车市场卖了,没想到这么不值钱,索性留下给她代步算了,我当然没有意见,她又问我,蔡队的车款给了没有,我说已经给了。 晚上,刘小美等郭玲睡着后来到我的房间。 我们并没有逾越雷池,相拥着睡了一夜,其实我们压根就没有睡着,几乎说了一宿话。 刘小美问我现在一共还有多少钱,我说只有八九万,刘小美叹了口气,催促我尽快把注册护理公司的事情办下来,她说,她得尽快挣钱,婚后她儿子一定是要带在身边的,虽说平时不在一起,可是周末的时候总要回来的,总不能一直住在租来的房子。 第二天,开车把玲玲送到幼儿园,然后把刘小美送到中星驾校,刘小美说,她之前在网上学习过科目一,所以昨天报名并做完体检后,直接预约了今天科目一的考试。 又买了些东西去医院看望了王伟磊,医院已经给王伟磊做过手术,他的伤情虽然不致命,但没有三两个月是恢复复不了了。 我眼圈有些发红,嘱咐他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并开玩笑对他说,想休息了直接请假就行,干嘛来这出英勇负伤! 王伟磊哇哇大哭,他说,虽然他是协警,但自打入队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随时为工作现身的准备,今天正好如愿。 我抹了把泪,脑中出现刘涛的身影,不敢再多呆,匆匆离开,我怕多呆在医院一秒我的情绪就会崩溃,我不怕情绪崩溃,事实上,我很想发泄出来,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崩溃,因为,我现在是中队长,队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职位越高权利就会越大,而权利大的代价是责任和担子更重了。我的个人空间越来越少,必须时刻惦念着自己辖区的安定。 开着小黄往大曹赶过去,走到一个偏僻路段的时候,忽然车身猛烈地震动一下,我意识到被追尾了,下车查看情况。 眼前的情景让我一阵头大,后面是一辆比亚迪汽车,比亚迪上下来三个青年,其中两个我认识,不久前碰瓷被我教训过,另外一个长得人高马大,横眉立目。 我煞时明白过来,这是几人找我寻仇了,因为他们手中都拎着家伙。 “我们在这条路上蹲守半个月了,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是吗?那你们今天打算干什么?”我好笑地问。 虽然他们手中拿着木棍,不过我一点也不惊慌,因为,相比于上次我遇到的歹徒,他们的威胁在我眼中就是个笑话。 “是你把我这两个好兄弟打了?”人高马大的青年用木棍不断击打自己的左掌,冷冷地问。 “是。你打算怎样?” “你上次对他们怎样我就会对你怎样,你上次把小会的脾脏踢裂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只要你答应,我用力踢你的肚子一脚,无论你的内脏受不受伤我都放你走,怎样?” 青年一副吃定了我的表情,居高临下。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把双手高高举起。 “我同意你的要求,不过,你打我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青年睥睨道。 “我的鞋带松了,我先系下鞋带。” 在青年鄙夷目光注视下,我蹲下身,没错,同样的手段我打算再使用一次,我快速抓起一把土,扬起,几人错愕的功夫,我夺过其中一个少年手中的木棍,冲着青年的臀、肩等不致命的部位一阵猛砸。 “说,你们几个还敢不敢伏击我了!”几分钟后,三人被我制服,战战兢兢蹲在地上。我厉声喝问。 “不敢了,不敢了。” “您能不能不要报警啊!”见我拿出手机,其中一个少年乞求。 “你们撞坏了我的车,还要打我,我为什么不报警?”我好笑地看着三个人。 “只要你不报警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青年唯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