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玄天微微颌首,道:“过去看看吧。” 山谷不大,方圆不过三里。 二人走进去,便见里头只生了几丛一人高的杂草,并无丝毫会孕育出灵宝的条件。 “怎么找不见了?”菊红妃诧异道。 “不用找了。”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杂草丛中传来。 就见杂草丛中,飘起一片小小的叶子,它飞快变大,化作一艘船状法宝,赫然是一件道器。 它的隐匿手段,显然极好,难怪连萧玄天都不曾看出来。 从道器宝船上走下一个一头银发的青年,他满眼邪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摇晃着一面涂成七色的镜子,道:“你们看到的宝光,在我这里。” 接着目光落在萧玄天的身上,大笑道:“今次的运气简直太好了,居然在这里,逮到了刚刚拿到荒神圣王两千亿道晶的你。” “你是中南道域七狂剑尊之一的赵狂阳!” 菊红妃秀眉微蹙,道:“你们七狂剑尊向来不都是同进退么,怎得到了大华墟界,却分开行动了?” 接着低声向萧玄天解释道:“中南道域和别处不同,除了道域府外,还有一个超级门派,凌驾于诸门之上,几乎能和道域府平起平坐,名为剑圣门。剑圣门的门主狂剑上士,乃是天下闻名的剑圣。剑圣门有一门高深剑阵,名为天罡北斗剑阵,世代只传七人。到了现在,传承了此剑阵的,便是七狂剑尊。” “七狂剑尊分别是赵狂阳、钱狂徒、孙狂舞、李狂歌、周狂风、吴狂修、郑狂龙,他们七人,清一色都是剑尊,距离剑圣也只差半步之遥,乃是剑圣门年青一代最杰出的代表!” 萧玄天微微颌首,饶有意味的看向赵狂阳手中的镜子,已然猜到他们的手段。 “你知道的不少嘛。” 赵狂阳大笑,道:“七狂剑尊自然共同进退,从来没有落单的道理,尤其在这大华墟界,坐等肥羊上门之时。” “哈哈哈……” 下一瞬,从山谷内外,又响起六道大笑声,就见又有六名青年从四周现出身来。 “好大的一头肥羊啊!”钱狂徒哈哈大笑。 “干了这一笔,够咱挥霍百年的了。”李狂歌满脸兴奋。 “啧啧,这大华墟界,果然是个福地啊!”孙狂舞赞不绝口。 他们所在的方位,有的在入口,有的在出口,连数十丈高的山丘上都有两人,扼守住了逃离此处的所有路线。 小山谷不过方圆三里,这样的排兵布阵下,简直组成了天罗地网。 菊红妃终于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大华墟界之内,有天启院巡察使巡视。你们公然戕害同修,不怕遭到天启院的严惩吗?” “这你就不用为我们担心了。” 赵狂阳邪笑道:“方圆千里之内,有我剑圣门十几人把守,只要巡察使靠近,我们立即就会接到消息,收起这些坐等肥羊掉落的小玩意儿。”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被涂抹过的镜子。 这一次显然催动了法力,镜子上流转出灿灿宝光,冲天而起。 方才吸引萧玄天二人的,显然是他用这种法子做的假。 萧玄天道:“你用这种法子引我们前来,是要杀人越货么?” “不不不,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赵狂阳哈哈大笑,道:“应该是帮这世界清理一些垃圾,再把被垃圾占据的宝物,回归明主。” 他显然笃定之极,还有心情耐心的解释:“在大华墟界中像没头苍蝇似的寻宝,岂不是太费力气?倒不如拿些小手段出来,坐等肥羊上钩来的轻松痛快。试想,今次大华墟界中到来的,都是中土各大道域中佼佼者,谁身上没带着些宝贝?干一票,最不济几亿道晶是有的。” 在各大墟界的历练中,剑圣门一直是最积极的参与者。 但历练之时,他们从不以寻找机缘为目的,而是用种种秘法,包括但不限于专供墟界之内传讯的特制灵珠、可以隐匿身形令人无法察觉的道器宝船,作假出异宝诞生的幻化手段,以及威力巨大的天罡北斗剑阵……等等等等,来达到杀人越货的目的。 这些年来,死在七狂剑尊手中的修士,连他们自己都数不清。 因为手下从不留活口,所以至今无人知晓。 连圣朝安排的巡察使,都不曾发现他们的奸计。 “原来如此。” 萧玄天微微颌首,目中露出一丝冷意。 赵狂阳不紧不慢的上前,狞声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将身上所有的宝物全部交出来,自己了断,能痛快些。要么让我们七狂剑尊亲自出手,下场仍然一样,不过这样的话,你们会非常痛苦的死去。” 吴狂修道:“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天罡北斗剑阵之下,仙台无上士来了,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而况你们。” “毕竟是两千亿道晶的大买卖,莫要和他们废话,免得夜长梦多。” 郑狂龙寒声道:“三息之内,若不自己了断,视为对我七狂剑尊的挑衅,杀无赦!” “你七狂剑尊好大的威风啊。” 萧玄天垂下眼皮,幽幽的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赵狂阳冷笑道:“难道在这大华墟界之内,你还能召唤荒神圣王前来助你?小子,你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你终究,只是我七狂剑尊手下,千千万万的亡魂之一罢了。” “是吗?” 萧玄天神色无波,只微微扬起手臂,漫不经心的道:“小白,不要杀了他们,我要将这七个人交给玲珑女官,让她治剑圣门的罪!” “小白是个什么玩意……” 赵狂阳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从萧玄天手臂上掠起。 下一瞬,一头银色大龙,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这……” 赵狂阳先愣了愣,接着脸色剧变,惊叫道:“龙?神龙?哪里来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又生生噎了回去,看向萧玄天,眼里尽是恐惧之色,不可思议的叫道:“你、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