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修狞笑道:“萧天仇,你从前何等嚣张狂妄,谁都不被你放在眼里。而今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何苦来由?” 萧天仇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直接噗通跪地,磕头如捣碎,道:“我猪狗不如,求求你,放过我……” 什么大士门风,什么天才傲骨,在死亡来临时,根本不值一提。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天骄,居然卑贱到这幅田地,再一瞧秀逸风姿恍若孤云出岫的青衫少年,公孙晴雨美眸之中,露出浓浓的不屑之色。 魔族残暴,魔者嗜血,乃是人类不共戴天的仇敌。 萧天仇为求保命,在魔子木明修前如此卑躬屈膝,叫人何其不齿? “要想保命,也简单。” 木明修哈哈大笑,道:“在本魔子眼里,像你这种蝼蚁,杀与不杀,皆不重要。让我高兴了,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妨?” 萧天仇慌忙道:“请魔子示下。” “你说自己猪狗不如,先学一声猪叫,让我听听。” 萧天仇登时一滞。 他的神情,连续变幻了数下,竟然真的发出“嗯嗯”的猪叫声。 钟音希三女,直接看傻了眼。 堂堂大士门阀公子,八十一大学宫顶级天骄,竟会做出如此屈辱的事。 “真乖啊……” 木明修纵声大笑,慢条斯理的道:“再学狗叫听听。” 他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显然,能将一个颇为不凡的人族英杰,折辱到这个份上,令他无比快意。 “汪汪!汪汪……” 萧天仇毫不迟疑,张口便叫,目露凶光。 “很好!” 木明修心满意足的拍着手掌,狞笑道:“掌嘴一百,我放你走。” 啪啪!啪啪! 啪啪啪…… 萧天仇左右开弓,照着自己的左右脸,直接招呼过去,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几巴掌过后,那张俊脸已经高高肿起。 很快,皮开肉绽。 一百记耳刮子后,萧天仇脸肿如猪头,面目全非。 他嘶声道:“魔子,您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 “你们人族之中,若个个都像你这样,我魔道早已一统天下,又怎会被逼得无处容身?” 木明修狞笑道:“软蛋,滚吧!” 萧天仇大喜过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保住性命,来日方长。 心中还在暗暗发誓:“魔子木明修,你今日加诸在我萧天仇身上的一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终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样傲气的一想,方才之辱,忽然便减轻了许多。 他站起来,正欲尽快离去。 却听那一直都不曾说话的青衫少年,不紧不慢的道:“木明修,你要放他走,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木明修眸中厉芒一闪,森然道:“你待如何?” 萧玄天看也不看他,淡漠中泛着寒意的目光,却落在萧天仇身上,幽幽发声:“我说过,三息之后,犯我者死。” “其他之人,不论是否死于我手,皆已伏诛。” “你萧天仇挑唆众人,乃是犯我之首恶,还妄图保住性命么?” 萧天仇身躯一滞,嘶声道:“萧默,今次的确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在他心目中,萧玄天并没有魔子木明修可怕。 何况魔道的斩苗行动一旦开启,十拿九稳,从未听闻失手的先例。 萧玄天虽为玄天伯,却注定要毁于拔苗人之手! 是以只向木明修求饶,将萧玄天完全忽略。 却未料到,眼见忍辱负重,大功告成,这小子居然从中作梗。 “我便要欺你太甚,你能怎样?” 回答他的,是少年仿佛不带有人类感情的冷漠声音。 兀自虚悬半空的玄铁重剑,轰然颤动,刹那间剑气纵横,剑意激荡,天地间无穷尽的气机,似乎就此汇聚于一点。 萧天仇心胆欲裂,咆哮道:“魔子,您的话莫非不顶用吗?你要杀谁或是保谁,也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这个激将,果然生效。 刹那之间,木明修周身魔焰汹涌,森然道:“萧玄天,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敢忤逆本魔子的意志?” “滚开!” 萧玄天冷斥一声,一拳打出。 刹那之间,虚空轰然巨响,雷霆炸裂八方,一道沛然无匹的拳力,彷如天降陨石,轰然砸向木明修。 木明修面色一变,长身一闪,这一拳落在十里之外的洛水上,溅起滔天浪潮。 与此同时,当空大剑,搅动风雷,君临八方,轰然斩下。 “不……” 伴着萧天仇声嘶力竭的惊恐叫声,幽深而锋锐的剑气,如天幕划过他的肉身。 污浊的血线,在他肿大和扭曲的面容上飞快凝结。 嘭! 爆响过后,萧天仇的两半肉身,溅射左右十丈,轰然坠地。 那一剑实在太快。 以至于肉身已毁,他的思维还曾短暂存留。 “就这么死了吗……” “我方才若是不跪……” 而后,一切归于沉寂。 八十一大学宫第一天骄萧天仇,就此毙命! 看着少年孤傲出尘的风姿,公孙晴雨芳心战栗,那股绝对臣服之后生出的绝对崇拜,委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说要杀你,必定杀你! 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这等气魄,泱泱天下,几人能有? 反观卑躬屈膝求饶的萧天仇,对比何其强烈! 从未有一刻,令公孙晴雨觉得,不论以何种身份,侍奉在少年身侧,便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事! 当空的木明修,徐徐落下。 他面沉似水,红色的眸中似有血河翻滚,一字一顿的道:“我念你是个人物,本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但现在,你会在无尽痛苦中受够煎熬,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 萧玄天傲然一笑,徐徐言道:“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我瞧瞧,你魔道素以严密著称的斩苗行动,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才号称从未失手!” 同时暗令钟音希三女,退到三里之外。 这才是安全距离。 当萧玄天都要如此谨慎之时,可见他将要面临的敌手,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三女毫不迟疑,立即退避。 她们虽然担忧,却更明白,这个级别的战斗,已经绝不是自己所能插手。 妄图帮忙,反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