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恶风阴声笑道:“就这么个小鳖崽子,也敢向我宋恶风出手?” 周锐志冷哼道:“对付你这么个瘸子,哪里用得着我刘师兄出手,有我便够了!” 说着长剑一点,周身真元激荡,刺向宋恶风。 道宫境最显著的特征,便是内息、真气,蜕变为更高品质的真元,真元凝练、锋利、坚韧,如同利剑。许多玄阶以上的道技,只有以真元催动,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这一剑,气贯长虹,威力相当不俗。 便是一头身如铁甲的蛮象,也能被一剑斩开。 “不知天高地厚!” 宋恶风不屑一笑,他虽瘸了条腿,动作却似比常人更加灵敏,身形连续几个腾挪,不仅完全避开那一剑,更在周锐志毫无所知的情况下,欺近他三尺之内,枯瘦的手掌猛的一拍,已中周锐志当胸。 长剑咣当坠地,周锐志如一滩烂泥般萎顿在地,骨头不知断了几根。 若不是宋恶风忌惮他乃大乾学宫学员,这一掌,可以轻易取其性命。 “这……” 王家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连抽冷气。 连大乾学宫高人,都这般不堪一击。 这宋恶风,怎得如此厉害! 宋恶风哈哈大笑,向刘道远勾了勾手指,寒声道:“小天才,轮到你了。” 刘道远面色铁青,心中已生怯意。 他固然也能轻松战胜周锐志,但自相比对,绝不如宋恶风这般轻松。再观此人一身彪悍的血腥气息,不知杀过多少人,残酷之极,等闲之下,他绝对不愿招惹这样的敌手。 但不论王灵期待的眼神,还是王家众人祈求的目光,以及刚刚收下的那份厚礼,都不容他在这时候认怂。 刘道远站起身来,大步上前,冷然道:“宋恶风,你竟敢重创大乾学宫学员,好大的胆子!” “是你们自己找死!” 宋恶风阴测测的道:“小东西,你若再出言不逊,老子索性宰了你们两个远走高飞,谅他大乾学宫不会为了两个垃圾学员,便耗财耗力的搜寻我的下落。” 话音刚落,铁掌横拍,已然率先出手。 他二十年来勤学苦练,就为报断腿之仇,怎能被大乾学宫学员骇住。 二人立时缠斗在一起。 “哼!莫要以为我刘道远怕了你!” 刘道远不愧是大乾学宫天才,剑法进退有度,真元如潮翻滚,偌大一个正厅,一时剑气光寒,惊的王家众人慌忙后退,再后退。 但宋恶风无疑更高一筹。 他虽手无寸铁,但招式老辣,火候极深,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盏茶之后,已是占了上风。 又盏茶,完全压着刘道远打,占尽上风。 片刻后,宋恶风一拳击中刘道远小腹,顿时打的他如沙包般飞起,恰好撞在大厅的柱子上。 轰隆! 顶梁柱被砸断,整座主厅轰然颤抖,摇摇欲坠。 宋恶风哈哈大笑,飞窜一步上前,一脚踩在刘道远的脸上,狞声道:“小崽子,你服不服?” “服、我服……” “宋先生手下留情……” 刘道远仓惶求饶,他只觉这一脚仿佛巨象之足,随时都要把自己踩成肉饼,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天才的体面与尊严。 王灵全身颤抖,俏脸如纸。 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刘师兄,竟然被人踩在脑袋,卑微如蝼蚁。 王家之众,个个面如土色,全身颤抖,恐惧万分。 竟然连大乾学宫剑道院天才,号称战胜道宫巅峰强者不计其数的刘道远,都不是此贼对手。 这时,厅内两名王家族老,想要趁乱离开,宋恶风直接临空两拳,地面又添两具死尸,他寒声道:“谁敢离开半步,老子要他的命!” 如此凶威,见者惊怖! 大祸临头,满堂死寂,人人冷汗直冒,六神无主。 王有德咬牙道:“宋兄,当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怎样才能出你心中之气,你说吧。只要能做到,王某绝无二话!” “跪下!”宋恶风厉声道。 王有德毫不犹豫的跪下,连磕三头,道:“宋兄,我王有德给你磕头赔罪了。” 宋恶风哈哈大笑,看着害得自己断腿二十年的仇敌,匍匐在脚下,只觉心中恶气尽吐,畅快无比,多年来苦修之煎熬,亦是万分值得。 “王有德,你为抢夺灵田,断老子一腿,今日我要你王家全部家产,外加你一条性命,你答不答应?”宋恶风寒声道。 王有德挣扎良久,颤声道:“只要你别连累王家其他人,我……答应!” “那你还等什么?” 宋恶风阴测测的道:“自行了断吧!” 王有德缓缓抬起又肥又厚的手掌,想要拍向脑门,却哪里拍得下去? 王善财慌忙扑上去,连声道:“爹爹,不可!你就算死,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咱家。不如放手一搏,千万莫要中了此贼的奸计!” “这就是你的那个傻儿子吧?果然父子情深!” 宋恶风森然道:“老子现在改主意了,你先杀了你儿子,再自行了断,否则,我灭你满门!” 他其实根本没打算放过王家,即便王有德自尽,也会在取其全部家产后,灭其满门,以消心头之恨。 “不!” 王有德连连磕头,惊恐的道:“宋大哥,你饶我儿子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这就自尽,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宋恶风哈哈大笑。 人生最得意者,莫过于仇敌卑贱惶恐的跪在脚下求饶。 “宋恶风是吧?” 便在此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你发誓不为难王家,现在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的,赫然是自始至终,一直静静坐在角落里,几乎叫人忘记了存在的萧玄天。 宋恶风豁然回首! 他早就发现了萧玄天的身影,只是见此子只是个苦海巅峰,自然没放在眼里。 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说出这种话。 平淡无波,却透着淡淡的寒意。 仿佛一言不合,就要仗剑杀人。 更令宋恶风心中不安的是,这个人,怎么看上去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萧玄天也不起身,仍然安安稳稳的坐着,手背支着脸颊,好整似暇道:“我没有耐心等你考虑,求生求死,全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