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依依不舍辞了姬十二萤,明夷与我我我拽着一条藤蔓,运气提膝,便上了崖顶。 二人一路谈笑,直至傍晚,到了太行山下,却未急着上山。 “急也不在这一时,咱们不如去那镇子里逛上一逛。”明夷道。 “好好好。” 二人在镇内信步闲走,这许多年,明夷从未像今日这样悠游自在。 走到镇西边濒临汾水河畔,酒肆相连,旌旗招展。 “走,去楼上坐坐。”明夷双手背在身后,进了酒肆。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虽早已开了春,北方的风还是凉习习。二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望楼下河边灯火明亮,虽已不似往日辉煌,却难掩富丽景象。 两壶烧酒,四碟小菜,正尽兴间,忽听得楼下有打斗之声。倚在栏杆向下看。 只见一位年纪轻轻、唇红齿白的少年,独自与十人相对而立。 “白羽,要你多管闲事”为首那人叫嚣。 白羽轻哼一声,“苏见宁,今日我便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苏见宁来势甚猛,步子虽疾却不甚稳,手中木棍就势落在身后侧。一刺一劈,白羽一闪一挡,已知对方学艺不精。几个回旋,纱衣飘飘,缠的苏见宁辨不清方向。白羽绕动衣袖,木棍听话似的落到白羽手中。那人群中一男子见势也顾不得许多,上前要帮忙,白羽早就瞧见这个故人,只是未曾做声。此时正不满,见他前来,木棍向后一掇,打在他腹部,疼的他闷哼一声,心里一凉。“你好狠的心。”那人脚尖点地,内力施展,腾空越过苏见宁,挡在他身前。“白姑”话未说完,便被他咽了回去,“白掌门,小儿不懂事,还望见谅。” “废话少说。” 话音未落,白羽便持木棍向那人刺来。二人缠斗许久。那人露个破绽,被木棍压制半跪在白羽身前。 “哼,幼子不学无术,先罚你这个师父”。白羽端坐在一桌前苏儿和苏见宁及一群门派小弟低头整齐站列,像是一众等着师傅训话的小徒弟。 明夷心内感慨,“这位小兄弟,年纪看着虽比我还小,短棍使得却不一般。若是有缘,真应交个朋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不禁嘀咕出了声“白羽” 我我我与明夷看了一场好戏,兴尽回座,接着喝酒。 听得楼下白羽说道:“我此次前来,没甚么重要的事,不过是要将那太行收入门中。你们识趣的话,就不要再插手了。” 明夷听到“太行”两字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当今太行已然是这般形势了么,宛如鱼肉,任人宰割。 接着便听苏见宁不忿:“哼,你白山落羽也不一定就厉害到哪里。等我娘来了,你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师姐。” 苏见宁刚要接着往下说,他师父抬手制止,抱拳施礼:“白掌门,太行之事,还是等婷婷来了你们再议吧。今日可否让见宁回去歇息。” “婷婷,你们已经如此亲近了么?”白羽道。 “我”那人道。“并非如此。” “何须遮遮掩掩。”白羽怒道。“今日去了,别叫我再看见你们,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