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也不会什么武功绝学,靠着祖上留下的家产,开了一家名为丰乐酒楼的小店,容往来商贾行人、江湖浪子歇歇脚,填饱肚子。 生在这个乱世,不求富贵,更求不得平安度日。要问我姓甚名谁,哼,名字,名字有何重要,且唤我郑夫人罢。 跟随我的,只有当年父亲留下的一个家丁,如今替我掌掌门面。 不知何时,我添了个毛病。每天晚上,必得个孩童在房内吵闹玩耍,我才能入睡。于是便嘱托家丁,把流离失所的孩童领回来。待他们长到八、九岁的年纪,再无天真烂漫,便给些银两送到百里之外。 这几年,从我这丰乐楼出去的孩童,除去命运不济已经呜呼的,总也有数百之多。 那些活下来的,日子久了,受些委屈,便都怪罪到我的头上。他们不感激我于幼时救了他们一命,反而怨怼我弃他们于无缚鸡之力时。于是也就积了不少仇家。夜夜都有寻仇的人叨扰我的美梦。 一日,店中来了几个地痞无赖,借故唤我:“掌柜夫人,听闻那汴梁城内也有一座丰乐楼,三层相高,珠帘绣额,灯烛晃耀。更紧要的,是那楼内,妓馆错落,夜夜笙歌,不知你这丰乐酒楼,是否有名无实,啊?哈哈哈哈”言罢,其众哄然。 “客官玩笑了。”不愿生事,我只得忍怒。 “玩笑?虽是玩笑,也是情真意切。夫人不如就从了我们,金银珠宝随你去取,何苦受这劳累。” “是啊,是啊,天仙似的美人儿,怎的就没个人疼疼啦~” 怒不可忍。“本店虽小,还容不得如此放肆。请他处方便吧。”衣袖一甩,我便回了。 往日里,也有登徒浪子不怀好意,只因我那家丁,功夫不浅,未曾受此欺辱。今日偏巧,他去送孩童出城,只留我一人。 那几人见我势单力薄更加放肆,竟动起手来,情形之急衣袖已破,惊慌之色难以掩饰。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听得角落里传来一句,“住手。”只闻其声,人却不曾起身。 这几人听声住了手扭头齐看,见是一位破衣烂衫不甚起眼的乞丐样,顿时大笑,不多理会,转而纠缠于我。 接着只听一声惨叫,扯我衣袖的人已倒地蜷缩如虫,细细再看,一只筷子穿透他的手掌,血流不止。众人惊恐,我亦骇然。 “滚!”声音不大,阴沉至极。 如此一闹,店内已空无一人。强装镇静,我缓步向前,“多谢大侠相助。” “不必。”说这话时,他缓缓抬起头,我才发现他脸色惨白。话音刚落,他便晕死过去,倒在我身上。 “家主,怎么了这是?”家丁刚跨进门来,见状慌了。 “老吴,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