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消消气。”
胡梓墨乖乖地走到叶元正面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让叶元正生气了。
“别叫我前辈,你这个千年老怪物!”
…;…;
难不成叫晚辈?
还是算了,估计叫晚辈,更生气…;…;
胡梓墨默默地站在那,不说话。
“算了,反正你都答应了玉儿她太老爷的要求了,我也不能怎么着了…;…;”
叶元正掏了掏兜,掏出一块玉佩,盯着那块玉佩看,半晌才说道:“这是当年我捡到玉儿时,在玉儿身上挂着的,现在把这玉佩给你,你要替玉儿好生保管。”
胡梓墨接过,看着那玉佩,恍惚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玉佩。
“嗯,谢谢前辈。”
“我叶元正一生都没求过人,没亏欠过人,现在,”叶元正突然站起身来,握着胡梓墨的手,眼眶湿润:“请你以后好好照顾玉儿,我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恐怕不能照顾她太久了…;…;”
一个差不多快半百的人,为了自己的闺女,第一次,对着人服软。
就算是当年发生那事的时候,叶元正也没掉过半滴眼泪,更别提,求人了。
“嗯。”
胡梓墨点头,半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是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才能接受这么大的恩情?
玉儿,你有个好舅舅。
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叶元正再不情愿,也只有这样了。
气的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到床上挺尸去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破天荒地没起来,就连叶元杰来找他喝酒,都没吭声。
父爱如山。
不言,不语,不代表,不在乎。
在叶玉儿不知道地方,叶元正已经为她想好了一切。
只是,这一切,叶玉儿都不知道。
不善言表,不会把爱字挂在嘴边,因为只是默默无闻的付出,所以,只有等到灯火阑珊,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蓦然回首,才知道亏欠得太多。
而且,这一切的亏欠,没有机会弥补。
所谓父爱,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他渐行渐远。你站在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然后,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胡梓墨回到房间的时候,叶玉儿已经睡了。
笑笑,轻轻地在叶玉儿的额头落了一个吻,胡梓墨就去隔壁房间躺着了。
“呼…;…;”
“呼…;…;”
一声比一声厚重的喘息声,从村头传来,一次比一次剧烈。
这厚重的喘息声,让叶玉儿从梦中醒来,晃了晃脑袋,拉开被子。
出门,去找叶元正。
这喘息声,并没有让叶玉儿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每年的年前祭祖,她都会听到这喘息声,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昨天舅舅喝了那么多酒,她像是迷迷糊糊地看着了,又像是没有看到。
可她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去看看。
一步一步,叶玉儿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奇怪,怎么出了这么大的雾?
舅舅呢?
胡梓墨呢?
什么时候叶家村会有这么大的雾了?
难不成是今年气温太冷些?
叶玉儿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朝着村外的那块荒地走去,那块荒地里,仿佛有东西召唤她。
到那块荒地的时候,叶玉儿只见那荒地出现一片血色红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叶玉儿心生疑惑,为什么她从荒地前过了这么多次,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那天舅舅说,这块荒地是不能动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不能动?
不过,舅舅这样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她还是回去找舅舅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叶玉儿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往回走了,她的脚不听她的使唤,一个劲地朝着那荒地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叶玉儿开始害怕,想要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往后退。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朝前走。
像是另一个人,在旁边冷冷地指挥着她,往前往前,不要停下来,向前走。
“不要!”
叶玉儿在心里无声地叫喊,但是没用。
“呼…;…;”
正当叶玉儿惶恐不安的时候,那厚重的呼吸声又在叶玉儿耳边响起,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
“你是谁!”
叶玉儿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寒风瑟瑟,吹得叶玉儿觉得有些冷。
当叶玉儿踏上那荒地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力量朝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