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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锋芒初现(1 / 1)


  回到家里,方红叶坐在客厅看电影,她请了长假,王依欣不放心她,于是她就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回家,每天睡醒了就吃饭看看电影,困了就跑楼上睡觉,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

  看到十二回来,她有气无力打了声招呼,然后把一张银行卡给十二,说是作为在这里住的费用,十二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拒绝这件事了,他坐到沙发上,拿起一包零食,看着电视里的人在嬉戏吵闹。

  “我想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这是方红叶第三次提起这个了,之前提起的时候十二都有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但是这次他没有表态,他的自己的手机给方红叶:“你问问你师傅的意见吧。”

  电话拨通,过了很久,方红叶把手机还给十二:“她同意了。”

  于是,在晚上的时候十二和王依欣陪同着方红叶来到新的孤儿院,两个孩子融入了新的环境非常快,方红叶也难得有了笑容,她和孩子们一起游戏,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一切本就应该如此。

  一直到深夜,孩子们都睡着了,方红叶才依依不舍离开,在返回的路上,方红叶提出到自己父亲的墓地看看,大晚上的这个要求属实有些过分,但是十二还是同意了。

  院长下葬的事是十二帮忙办的,并不风光,没有亲朋到场,没有任何人流下眼泪,在场除了十二只有几个拿钱办事的人,只是简单地把骨灰埋进地底,墓碑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

  方红叶站在墓碑前面很久,然后才有了动作,她向墓碑吐了口口水,然后她跪下,她抱着墓碑,为这个坟墓流下第一滴泪水。王依欣有些倔强站在一旁,盯着墓碑,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

  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很安静,方红叶在不停玩弄这刚刚在孤儿院里孩子送给她的玩具。

  回到家里,方红叶笑着和十二道晚安,她上楼然后又退回来,她告诉十二:“我觉得我不在适合做警察了,我和师傅说了要离职,手续很快就会办好,我想留下来和依欣做一样的工作。”

  “嗯,也好,你自己决定吧。”口袋的手机又再次响起,十二没有听清方红叶后面的话,答应了下来,这件事一直到一周以后他才知道。当然,这是后话。电话是k打来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十二赶紧上楼把睡着的李言歌叫醒,然后两人驱车一起去了酒馆。

  十二从录像上一眼就认出了罗伊,他赶紧给李局长打了电话,行动进行得很顺利,罗伊在一所破烂的宾馆里被抓获,听说他好像并没有打算反抗,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一样,早已经给自己拷上手铐。

  他被押着出门的时候,还非常热情地和十二打着招呼。

  十二有些不安,因为罗伊的同伙一个都没有抓到。十二告诉李局长他们的目的是教堂,但是因为无法提供明确的证据,看起来也好像没有得到很多的重视,李局长还是答应了派两个警员时刻盯着教堂。

  十二还想争取,但是被李言歌拦下了。

  “警员力量有限,你不能要求他们把所有力量都放到一个不确定的事情上,而且,今晚一切都那么顺利,你怎么确定教堂不只是一个诱饵。”李言歌拍了拍十二的肩膀。

  话已至此,十二也不在坚持,他们打算在酒馆附近住下,一来可以和林子翔随时联系,二来酒馆和教堂离得不远,他们可以随时到教堂附近看看。

  警笛声远去,十二和李言歌回到酒馆,十二难得主动喝了一次酒,但是皱着的眉头却迟迟没有散去。

  第二天,罗伊落网的消息成为各大网络平台的热门,每个人都迫切希望看到罪犯的真正模样,每个人都对罗伊同伙的落网充满了信心,赞美的留言溢满每一个评论区。

  就这样平静了好几天,十二接到电话,罗伊想要见他。他赶紧和李言歌商量对策,讨论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最后还是决定到警局里见他,但是李言歌要求陪着他一起去。

  来到警局,罗伊和十二隔着玻璃见了面,两人的身后都站着警察,罗伊更是穿着囚服戴上了手铐脚链,李言歌争取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被留在了门外。

  “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呢?”

  “不必了,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好像很生气。”

  “我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大家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上。”

  “哈哈,十二,你难道不知道吗?是因为有了我,他们才有了生活的轨迹。唉,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天真。”罗伊挠了挠头:“说得好像有些远了,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罗伊将脸靠近玻璃:“因为我要走了,想把你也带上,我的演出又要开始了,需要一个观众,你是个合格的观众。”

  在罗伊后面的警察勒令罗伊坐回椅子,罗伊撇了撇嘴,坐回椅子,他直勾勾盯着十二:“你准备好了吗?”

  十二被罗伊盯得心里发毛,他看着自信满满的罗伊,总感觉有些不安。

  “这里戒备森严,你的同伴不可能闯进来救你的。”

  “你说话有些没有底气了哦,再说了,我可从来没有打算让我的同伴闯进来,”罗伊嘲笑道:“哦,对了,我好像说过我不会作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说那句话之前,我已经作过弊了。我的同伴,早已经在这里了。”

  罗伊话音未落,警局突然断电,亮起的应急灯灯很快随着枪响而熄灭,报警声四起,十二在黑暗中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然后摔到地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抗起,他想要反抗,却像是陷入泥潭,逐渐失去了力气。

  罗伊扛着十二上了一辆警车,警车鸣着长笛离开警局,等警局的人输赢过来的时候罗伊和十二都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李言歌坐在警局的监控室里一言不发,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已经快按耐不住怒火。

  “他们跑了。”

  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言歌狠狠把手上的杯子摔到地上,他质问李局长为什么不让他一起进去,他质问万无一失的准备怎么出现了纰漏,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是他自己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发泄一番以后冷静下来,他离开警局,他来着车子直奔酒馆而去。

  就在李言歌刚才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突然好像发现了,就算你们现在就死去的话,这个世界依旧会继续下去,一直到我失败为止。

  他开足了马力,但是感觉车子还是太慢了,他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洒脱,如果那不是谎言的话,他就已经失去了他最大倚仗了。

  到酒馆,李言歌急匆匆找到林子翔:“十二被抓走了。”

  “我知道。”林子翔把电脑转过来,是网络直播,十二被绑在十字架上,罗伊正在镜头前,笑得非常张狂。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接下来是我将开始发表我的个人演讲,因为,我担心我的直播间会被掐断,所以我找来了大家都可能会比较熟悉的人作为我的人质,”罗伊把镜头拉进,让大家看清楚十二的脸,没过多久又把镜头对着自己:“好了,人质看完了,我要开始说正事了……。”

  罗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先回答大家一些在网上发表的疑问。好的,第一个问题,我们是谁?”罗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寸衫:“嗯……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们是一群失败的人,举几个例子吧,在我左手的这个人以前是个卖西瓜的,后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西瓜被人砸烂,他愣是没敢说一句话,还有那个,更可笑了,他有一天回家,看到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上司躺在他刚买的床上,你猜怎么样,被赶出家门的是他。就说两个,再说他们就要打我了。所以大家可以叫我们失败者,因为我们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第二个问题,我们要做什么?虽然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大家分享我们的作战计划了,但是非常遗憾,这个问题的我不能回答,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吧。好,接下来就是第三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早已经知道孤儿院的情况,才会袭击孤儿院。答案是肯定的,孤儿院事件是我们策划的所有计划里最被看重的计划,所以我敢打赌我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更加了解那所孤儿院,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全身而退,所以我也想感谢我的伙伴们在那之前的努力。接下来是第四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正义吗?我不知道提出这个问题的网友有没有在看直播,我打算给提出这个问题的网友一个小礼物,礼物很小,但是希望你能开心。好了,言归正传,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了我们很久,我也问过我的同伴们,很遗憾他们的答案有很多,但是却没有人是为了正义,后来我们争论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为了开心,所以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开心,毕竟我们并不认为是什么正义人士,说为了正义确实是有些虚伪了。好了,接下来是回答弹幕上问题的时间,大家可以尽情在弹幕上提问,我喝口水就回来,广告时间就先看他吧。”

  镜头再次对准十二,李言歌看着有些过于安静的屏幕,他坐不住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爷子,你这有武器吗?我要去教堂那边看看。”

  “唉,我怎么会有那东西呢?我们就是收集情报的,打打杀杀可不擅长。”

  “你们平日没有一些防身的武器吗?”

  “没有,不过有人在我这留了样东西,可以先借给你,但是之后你要完好无损送回来。”酒馆老板从吧台下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把墨色木剑:“这是我一位老友留下来的,他倒是擅长打打杀杀,这是他平时使用的武器,按他的说法,这东西除了硬,没有任何优点。”

  李言歌从盒子里把木剑拿出来,木剑很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将木剑挥向一旁的木桌,木桌应声碎开,木剑完好无损。

  “剑不错,看来你吧台下还有不少好东西啊?”

  “哎呀,你这次去到处都是警察,这个是最方便的了。”老板堆着笑。

  李言歌也不再多说拿着木剑,推开门,直奔教堂而去。

  酒馆门再次关上,酒馆老板面色凝重盯着那个木桌,这下,就算是他的老朋友复活也一定做不到吧,他们又是什么人呢?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让李言歌和他们混到一起了。毕竟能从警局里全身而退的罗伊也不是什么善茬。

  没过多久,罗伊再次回到屏幕前,他挠了挠头:“非常抱歉,我忘记考虑了没有弹幕的情况了,没有办法,那我就编两条弹幕吧。好的,回答第一条弹幕,招不招新?很抱歉,我们已经太多了。接下来是第二条,抱歉,有位老朋友到了,这次直播到此为止。”

  备受瞩目的直播戛然而止,但是人的好奇心却不甘于此,于是教堂外围的人开始慢慢变多。

  教堂里,李言歌挟持着一个女孩和一众黑衣人对峙,黑衣人不敢轻易上前,刚刚两个试图上前黑衣人还倒在地上,不住呻吟。

  罗伊把一把短刀从脚上拔出来,慢悠悠走到十二后面,然后用刀尖抵着十二的脖颈,另一只手摊开:“我就说活了那么多年的家伙不可能是个废物,不过看这情况我还是低估你了。”

  “希望没有让你失望。”李言歌冷冷说道,像毒蛇一般盯着罗伊。

  罗伊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尖一直冲向天灵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浑身上下散发这血腥和绝望的气息,仿佛从血海里爬出的恶魔,本能仿佛在脑子里窜动,呼叫着逃跑,而那些离得近其他人更加不堪,握着枪的手不住颤抖,不断向后退去。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的命名确实贴切,我们果然还是不行,就单单这样我们就差点坚持不下去了,原本我可是对完成我全部的计划充满了信心,但是现在我好像没有多少信心了呢,”罗伊手稍稍用了点力气,一抹鲜红的血液在十二白皙的脖子上流淌下来,罗伊咬着牙:“不过很那不会是在今天。”

  其他人也终于缓过神来,至少不在后退。

  李言歌把木剑收回,把女孩松开,顿时那些无形的压力散去,罗伊也收回刀,苍白的脸上挂上苦笑,他坐到椅子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后怕:“这次算我输了,给我一点时间,十二我会完好无损还给你的。下不为例,这次是我没有准备好。”

  李言歌思索了一会儿:“下不为例。”

  见李言歌准备离开,罗伊突然问道:“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吗?”

  “不信。”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不相信世上有神明真的让我很难理解。”

  “因为我没见过。”李言歌离开得干净利落,就像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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