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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义的演讲(1 / 1)


  “你打算就在这里这样看着?”李言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十二身边。

  十二没有说话。

  “你很不甘心。”李言歌说得笃定。

  十二没有说话,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我们回去吧。”

  “说起来好笑,你敢一个人闯进孤儿院,却不敢制止他们。”

  “因为我知道孤儿院里的谁,但是他们我不认识。”十二有些愤怒,他指着面前的人群。

  “你是个懦夫。”

  十二没有想到李言歌说得那么直白,他愣了一会儿,笑了:“你说对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待那么久,你早该走了,你还在想找到个理由说服自己。”

  “对,你说对了,我只是一厢情愿想让一切变好,我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事情在变得越来越坏,也许我就应该放任不管。”十二坐在地上,看着人群,他们在黑暗中呼喊,他们狂欢。

  “你是个可悲的善良之人,”李言歌坐到十二旁边指着呼喊着涂鸦的众人:“你看看他们,像不像童话故事的狼人,天亮就会变成人类的模样,而狼人,总是要有英雄去阻止他们的。你可以成为英雄。”

  “我当不了英雄。”

  “新闻上写了,你就是个英雄。”李言歌开始拿出手机低声念起那些让十二有些尴尬的新闻标题。

  “够了,说吧,我该怎么做。”

  “拿着这个,然后……。”李言歌将一个喇叭递到十二手上,然后把十二推到人群后面。

  十二忐忑走到人群后面,但是他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突然,车灯亮起,照亮了十二,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些胆小的已经躲了起来。

  这时有人认出了十二,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离他近的人把手里的毛刷递到他手里。

  “喂,喂,大家好,我叫十二,有一些人已经认识我,但是这次我不是来支持你们的,我……我是来阻止你们的。”

  “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都在偏袒坏人,我们这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有人打断十二的发言。

  “对。”有人附和,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突发的情况让十二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这次他意外地没有陷入太久的慌乱,他走到打断他说话的那个人面前,盯着他:“如果你所谓的正义是破坏这个房子,那么明天天亮以后你会把今晚的这件事告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和那些爱你的和你所爱的人吗?”

  那人没有回应,退到人群后面。

  “如果正义羞于示人,那么这还是真的正义吗?”十二扫视前面的人群,和十二目光相对的人无一不低下头,十二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再跳出来说话,他接着指着房子:“我相信各位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房子主人有罪。”

  “她爹都已经畏罪自杀了,再说了,她一个小警察凭什么住得起那么大的房子。”

  十二走到那个发言的人面前:“您有孩子了吗?”

  “有了,干嘛?”

  “您来之前是否考虑过,您光光靠道听途说和自己的猜测就过来审判她有罪,然后破坏她的房子,等所有真相被揭开的时候,您猜错了呢?到时候您是不是成了罪人,您的孩子是不是也成了罪人?”

  “我自己做的事我会承担后果,这不关我孩子的事。”

  “看来您心中的正义并不坚定,”十二提高音量:“各位到时候都是同伙,我希望各位可以好好想想。”

  ……

  “他说得真好。”王依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大多数都是我给他准备好的台词,但是他能在短时间记那么多,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或许他本来就有当个英雄的潜质吧。”

  “你去哪里找的这些。”

  “一个中学二年级的男孩写的日记罢了,不足挂齿。”

  十二把一些背下来的话说给还犹豫着不愿轻易离开的人,尽管磕磕绊绊,但是最终总算是把所有人都劝离了,过程也持续不是很久。人群散尽,王依欣和李言歌走到十二旁边。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先回去吗?”

  “你管我。”王依欣难得有了点笑容。

  “哎呀,别这样嘛,来,我们来看看刚刚你的表现,我都录下来了。”

  十二赶紧伸手想要抢过李言歌的手机。

  “算了,以后再看,”李言歌把手机放进口袋:“你自己说的,正义不是件耻辱的事情。”

  十二没抢到手机有点不甘心,他看着遍地狼藉:“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当然是收拾残局啊,你以为你是超级英雄啊?耍完帅就走了。”

  这时,一个人贼头贼脑从暗处走出来:“老板,你看,是不是该结钱了。”

  十二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刚才带头起哄的人,而李言歌赶紧利落把钱给他,后者讪笑着离开。

  “你安排了人没有和我说?”

  “哎呀,不要那么在意嘛,我这不是怕你演技不行嘛。”

  ……

  回到家里,十二拿着啤酒来到草地,李言歌果然躺在那。

  “别,那酒厉害,最近几天都碰不了酒了。”

  十二自顾自喝了起来:“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李言歌还在装傻充愣,后来实在顶不住十二一直盯着看,只好说道:“好了好了,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气。”

  “说吧,我尽量。”

  “刚开始我是不信罗伊那小子的话,后来经过了这段时间我的各种试验,我认为他在一件事上没有说谎,那就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我做了很多试验啊,比如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巢,然后叫一群混混进去搞破坏,你是没有看到他们那个狼狈的样子,当然,他们新的老巢我现在还没有找到。”

  “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了,我好久没有遇到那么有挑战的事情了。”李言歌似无意说道:“哦,对了,把孤儿院的事曝光这件事本来好像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是因为我激怒他们了临时起意。”

  十二一拳毫不留情打到李言歌脸上。

  “好拳法,可惜出手犹豫了。”李言歌从地上爬起来,他伸出手:“我不会让他把他的计划全部完成的,来帮我赎罪吧。”

  十二把手里的啤酒递了过去。

  “算了,放过我吧,你还是再打我一顿算了。”

  ……

  约定的日子到了,李言歌和十二再次开车来到酒馆,酒馆老板依旧非常热情。

  “今天再来两杯?”

  “算了,换点其他的吧,你那酒简直就是毒药。”

  “唉,瞎说,酒是好酒。”老板给二人倒了酒。

  “行了,说说结果吧。”

  “没有找到。”

  “你们不是号称三日全知吗?”

  “外面瞎传的。”老板把银行卡递了回来:“我们都那么老了,手法不行了也应该情有可原吧?”

  “那倒也是,那我们走了,酒多少钱?”

  “先别急嘛,有个人想见见你们,他说不定可以帮你们的忙,”老板笑着挥了挥手,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男孩走了过来:“这是我孙子,他是我们之中最有天赋的人,后面你们自己聊吧。”

  小男孩模样清秀,剪着齐刘海,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

  “十二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叫做林子翔,你可以给我签名吗?”

  小男孩的热情让十二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尴尬:“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粉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正义不是见耻辱的事情,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帅呆了。”

  十二满脸黑线:“这……这事也被人发网上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相信快了,我侵入他的手机看到的。”林子翔指着李言歌。

  十二盯着李言歌,李言歌赶紧拿出手机把视频删除:“我删了啊,别这样看着我。”

  “我已经备份了。”

  李言歌直接绷不住大笑了起来,十二赶紧的话题拉回来:“你怎么帮我们。”

  “你们要找的那群人隐藏的很好,他们在孤儿院之前就像是空气一样没有一点痕迹,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林子翔拿出电脑,指着上面的一张地图:“是这个教堂。”

  “你怎么知道的。”李言歌正经起来。

  “我这几天查了,偶然发现教堂周围有他们的身影,我做了身形比对,是他们的可能性很高,而且你们看这些录像。”林子翔播放几段录像,播放完后接着说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脸从来没有出现在摄像机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不管走过多少地方,最后他们都会在这个教堂出现,而且频率不少。”

  “他们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会继续查的。”

  十二还在看没有看完的录像,李言歌到吧台继续喝刚刚没有喝完的酒,他把卡又放在吧台上。

  “我就说他是我们之中最有天赋的人了,这下相信了吧?”老板满脸骄傲,然后把卡又推了回来:“他平时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也没有办法逼他,难得他有兴趣,这次就不要钱了。”

  “我希望你们其他人也参与进来。”

  “参与不了了,我那个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兄弟昨晚被人发现,他逃跑的时候车撞了,手都被车压碎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年纪,有点小病小痛的,就好不了了。我们做了不好坏事,或许下辈子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偿还了吧,也不知道哪天就到我了。”

  “那你还让他走你们的路。”

  “我没有舍得让我儿子走这条路,但是他还是被仇家杀了,这或许是我的报应,”老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老了,终究有一天再也保护不了他了,我想要他有多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那孩子和我们不一样,他可以拿着我们的本领站在阳光下。你们的到来或许就是最好的契机,尽情吩咐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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