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两姐弟的事情说明了什么,电瓶车店的老板欺负女人,欺负外地人,欺负没见过世面的人呗。 卖糖葫芦的大爷呢,欺负费臻臻这个女性学生呗,不仅具备女人和没见过世面的条件,说不定是外来人了。 当然是卖糖葫芦的大爷啦。 所以,请女生学会愤怒,学会强硬,卖乖没有好下场。 除非没有除非。 陆芳茗就是很好的例子,穆小算也算,可态度不够强硬,所以,门外的那个嚣张的男人就是陆芳茗。 上述两者,没有因果关系。不对,没有关系。 嘿咻嘿咻,顺藤摸瓜,陆芳茗嘴里叼着四根糖葫芦爬上了两米多高的围墙。 “芳茗,为什么是你?” 看到陆芳茗嘴里叼着四根糖葫芦,爬到时候得小心,小心沾到灰尘,费臻臻觉得很意外。 “喔,这不是臻臻,就算是下课时间,怎么能跑到操场那么远的地方呢。” 跨世界的相会,陆芳茗是一边说话,嘴里一边流口水,这次的口水,比一般的口水更有粘性,更加晶莹剔透。 里面参杂着糖份。 很粘人,比女孩还粘人。 “等会,先别下来,这边有摄像头,会被发现的。” “摄像头,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等下,你怎么知道?” 陆芳茗卡墙上了,动弹不得,唯一的途径就是到门口保安处等着屈亦洁来接走,可这次是擅自离校,木有请假条。 “我当然知道,你忘了我是谁了。” 空腹状态下还能如此流利的说话,费臻臻与自己的节能主义背道而驰。 被陆芳茗吓到了,竟有学生可以叛逆到如此程度。 通常情况是吓的不能说话,费臻臻则是改变说话方式。 “死报幕的?” 费臻臻转身就走。 “好好好,我错了行吧,那我要怎么办,这么算下来,我每次偷偷跑出去屈老师都知道,可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 “难道,难道屈老师是在等着我的悔过自新,回头是岸?惭愧啊,我好惭愧啊。” 突然,潸然泪下,陆芳茗泪流满面,不停的抽噎,不停的抽噎,可糖葫芦不能掉。 “安啦,也就这几天才装的摄像头。” “不早说,真是的,浪费我感情,就差那么一丢丢我就悔过自新了呢。” “你先等会。” 底下的费臻臻开始迷惑行为。陆芳茗看来,费臻臻似乎鬼上身了,走路采取贴墙走模式,校牌藏好,校服遮着头。 最后站在一个位置,大喊一声好了,已经被我挡住了,你可以下来了。 纵身一跃,陆芳茗看着高度差不多后从围墙上飞跃而下,单膝跪地,地下是花坛,缓冲效果明显。动作很帅,就是有点费膝盖和裤子。 “你去哪了?” “没事,就随便出去逛逛。” 一般人都会说没什么,直接敷衍而过,发出疑惑的人也有碍于各种原因,终止这个话题。 “诺,吃去,对老人家那么客气干嘛,一个个都是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我也真服了那天,全班人都搁那老头那买糖葫芦吃,他都赚了多少钱了。” “这种心思不能有。” “为什么不能有?” “不知道,就是感觉这种想法很不好。” 费臻臻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糖葫芦。 不能有,这种心思就是不能有,害人的心思不能有,原因说不出来,就是不能有。 “为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啊,而且我就是说说而已,两块钱四根他还是赚的。” 陆芳茗,人啊,要遵循一个赚钱原则,既然自己赚不到钱,那就让别人亏钱。见不得别人好。 “不知道,就是觉得这种想法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行,那以后就改改。” “把你翻墙出校门的习惯也改改。” “这个尽量吧。” 陆芳茗笑的很勉强,信念,是唯独不能改变的东西。 “以后请直接从校门出去。” 嘎嘣声中,两个女生走出巷子,重见阳光。不得不说大爷的态度虽然差,可糖葫芦不错,很好吃,甜而不腻,就当那甜的齁鼻的糖融化时,山楂的酸味立马布满口腔,慢慢调和。 酸酸甜甜,这是早恋的味道。 “那个,带了吗?” “那是当然。” “靠谱!” 迎面走来的似乎是当初的捣蛋四人组,有一人退团了。 相视五秒,陆芳茗与那群人相视五秒,没有任何交流,擦肩而过。 四人组的步行方向似乎是巷子,迫不及待的已经把烟和打火机拿出口袋,采取节时主义。 路人甲在高铁上就早早的打开手机呼叫出租车,想着下车上车完美衔接,绝不浪费等车的时间。然而结果都是下高铁后,苦苦等待出租车司机的到来。 在等待过程中,路人甲一边往目的地方向走,一边打车,等到了目的地,出租车也就就位了。 至少这次,路人甲不用再等了。 往教室走的途中,费臻臻一直望着河边的方向,为了避免摔倒和撞到别人,一只手拉着陆芳茗的衣角。 见状,陆芳茗选择搂着胳膊,这样可以突现两个女生的关系亲密无间。 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都会在瞬间消失,像是人的情绪,波动再大的情绪,都会归于平静。 跨过草坪,翻过台阶,走过那座天桥。 走着走着,两人似乎都受到了牵拉感,回过神时,费臻臻和陆芳茗在方向上存在了歧义。 “教学楼不是在这边,你去哪?” “广播室。” “广播室啊,那我也去。” 陆芳茗拉着费臻臻前往广播室。 “不用迁就我。” “这和迁就压根没关系好吧,这种思想不能有,是吧。” 隐藏在超厚齐刘海下的笑容,原来是那么的和善。若是陆芳茗以散发示人,将发生恐怖的事情。 就那么的一个草率的决定,改变了接下来一切的一切。 前往广播室的途中,遇上了实训楼底楼逗留的秦琴杨书鱼两人。 “你们俩在这做什么,哈喽,秦琴。” 等秦琴转过头时,陆芳茗特意和秦琴打个招呼。秦琴点头回应。 “嗨,没什么,例行公事。” “啊啊,给。” 杨书鱼秦琴两人都注意到了陆芳茗手中的糖葫芦。面子和传统问题,这种情况下,不能吃独食。 又是陆芳茗那么爱面子的人。 “谢谢,不用。” “我手都伸出来了,你不拿这不是不给我面子。” 不管秦琴有没有同意,陆芳茗耿直的塞秦琴嘴里了。山楂的甜,糖的酸,秦琴似乎尝到了不一样的糖葫芦。 杨书鱼也不例外,这完全是误解啊,吞咽口水完全是不可抗力。 “给,你的,速速拿着。” “我?不用,我不用。” “让你拿你就拿着。” “真的不用,我不喜欢吃糖葫芦,真的不喜欢。” “别谦虚了好吗,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作给谁看呢。” 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而是杨书鱼真的不喜欢吃糖葫芦,太粘牙了,杨书鱼很怕酸。杨书鱼多希望此刻有人能读懂自己的心啊。 万般刁难下,杨书鱼选择笑纳。由于时间和光照的缘故,糖葫芦开始融化,很粘,超级粘,能拉丝,不会断的那种。 “对了,秦琴,我的铅球和标枪报上去了吧。” “嗯,报上去了,准确无误。” “哼,那就好。” 走了,两拨人擦肩而过,这次的偶然相遇,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糖葫芦的递出,让陆芳茗感到十分不爽。 推开门,遍地白纸,尸横遍野,全是沾满脚印的白纸,从来不会有人打扫。 陆芳茗一脚一脚踢过去,终于来到了那个容得下一人的凳子。 “这是什么。” “早饭,吃剩下的煎包。” “我当然知道是煎包,我说的是这个,这个。” 陆芳茗的手指精确的指在一张白纸上,那张白纸……费臻臻也不知道,踱步向前一探究竟。 “这个,这个似乎是杨书鱼拿过来的。” 这不正是杨书鱼拿来的那叠资料么。明明放好了,明明放好了,为什么会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他?拿过来做甚?” 陆芳茗拿起一看,花了十秒钟大致浏览了一遍。狗屁不通,纯属扯淡,完全就是幻想空想主义。 不切实际的存在。 比空中阁楼更加不切实际的存在。 “作为中午朗读的素材,实在没素材的话。” “中午朗读的素材?” 陆芳茗咋就怎么喜欢重复一遍呢,这需要心中默念,而不是低头低语。 也要用上疑问口气,用上疑问口气的同时,陷入思考,思考这是为什么。 思考的同时要转动眼珠子,让别人误以为在思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臻臻你中午就读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 “也不全是,每周一的早晨,还有这个。” 一张简单的纸条,上面记录着各个宿舍的违规扣分项目。 上面明确的记录着陆芳茗宿舍因擅自改接电路,用吹风机而扣分。 整个宿舍女生负责一周的走廊卫生。 还有更多奇葩的扣分项,挑战陆芳茗下限。 xx和xx同睡一张床,扣一分。如是双方自愿,扣两分,被逼无奈,酌情扣分。 “咳咳,这个还是别读了吧,以后可以读一些我的理论,明天我给你拿来。” “又是刚刚一样激进的思想?我可不想成为全校通缉的对象。” “怎么会,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就算我再偏激,也不会和其他人说滴,除非是一些……” “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