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纳闷了,这是水落石出时才会有的发言,并不是这件事情有多复杂,而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想,往往出人意料,路人甲不愿去相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事情怎么就发现不了呢。 微风划过湖面,微微泛起涟漪。这次的涟漪,灰色的浑浊,冒着些许火星,谁把化学实验室里的钠拿出来扔河里了? 源头其实是岸边抽烟的两位女人,风把烟丝带到了湖面。 人的惯性往往会把所有的事情往坏的一方面想,然后逼着自己去希望没事,希望一切平安。 上课,老师逮到了学生看小说,明明是想把小说往讲台上扔。却因小说中途展开翅膀,轨迹偏向一旁的垃圾桶,再加上平时这位老师的作恶多端比较严厉。 结果下课开始疯传,收小说归收小说,哪有直接往垃圾桶扔的,就算是老师,也没有那个权力吧,那位被收小说的同学的成绩还那么好。 第二天,那位同学的小说就被当废品卖掉了。 老师理解不了为什么学生喜欢看言情武侠穿越的小说,学生也理解不了既然身为一个老师,为什么可以抽烟呢。 抽烟也就算了,还对女学生为非作歹,这是为什么呢。 遇上成绩不咋滴的呢,比如说杨书鱼。 某年某月的一天,初中,杨书鱼的初中,没有叛逆,没有不良,更没有早恋。 所以,有一天,不知哪根筋抽着了,杨书鱼根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竟然在课上看着小说杨书姮的武侠小说,还上头了,看了一节课不够,还要看第二节课。 尽管杨书鱼每隔十分钟就会抬头确认一下讲台上夸夸其谈的老师有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叫一个谨慎呢。 可当第某次抬头时,发现老师正一脸严肃站在跟前。 求两人的第一反应。 杨书鱼当然是把小说往课桌里塞。老师则反其道而行,从课桌中强行抽出。 那位老师夺过杨书鱼的小说,双手捏着两边一用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最后,碍于课时的原因,撕掉了若干页,扯得稀巴烂。 ,老师本来想把小说拦腰折断,扯了几下没动静,只好扯掉了几张。 下课,果不其然,班主任的传唤。班主任来到教室门口,大喊一声杨书鱼,过来一下,杨书鱼便进去了。 开局,心平气和的询问事情发生的全过程,接着是一段又一段耳熟能详的言论。 这是继初中历史老师后,杨书鱼最恨褒贬都有的第二个老师,初二的班主任。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直到放学的那一刻,直到所有人都放学回家后,杨书鱼暗落落的来到垃圾桶,翻阅着那本小说,大概捡出十包卫龙的包装和十九包素牛肉的包装后,终于发现了隐藏垃圾堆中的小说。 谢天谢地今天的值日生旷课,没有扔垃圾。 捡起那本小说,用手抹去上面的油污,这辣条果然很香,把身首异处的小说残页捋捋直,用胶水沾回去。 一本完整的充斥着辣条香味的小说完成啦,杨书鱼也很心满意足。 这样看起来,杨书鱼好像一个受害者啊。 流几滴泪,抽噎几声,那就更像了。 回去该怎么和杨书姮交代啊。狠下心,杨书鱼用攒了许久许久的生活费去路边摊买了本的小说,死磨硬泡下,活活打了九折呢。 打个比方,从原来的十块钱打折打到了十二块。 杨书鱼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害者啊,冷暴力下的悲剧产物。 初中的老师太暴力了,特别暴力,初中老师简直是初中生成长道路上的毒瘤。 黑历史就不说了,感慨万千呢,还是活好现在的高中吧,虽说杨书鱼一年下来的高中生活不尽人意,至少至少,呜……还是哭出了声。 “对了,你知道教导处在哪吗?” 秦琴起身后又坐下了,人类迷惑行为。这是打算去卫生间拉shi,可顾虑到去卫生间时间太久会被猜到? 就说在排队,在整理着装呗,在打理刘海呗。 “知道,就在实训楼顶楼楼厕所的隔壁。” 秦琴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rua。杨书鱼既然那么了解东南西北,为什么不说在某个方向呢,喔一定是替路痴秦琴考虑。 真实情况当然是没有考虑到啦,脱口而出。 “实训楼顶楼,也就是说在我们社团上面的上面?” “是的。” “四楼的楼梯不是有铁门锁着吗,要怎么上去?” 难不成是侧着身直接穿过。 “可以从东面楼梯上去,那边铁门没有锁。” “东面,你确定不是北面的楼梯?” 绝对不能和秦琴谈论东西南北。学校一般都是坐南朝北,方位风水很重要,东面的楼房普遍都比西面高。 不信可以去看看。 如果不是,那一定是居住在中国的西方建筑。 杨书鱼那么几次的前往,铁门也没锁着,就是锁挂上面而已。 “咳咳,西面的楼梯你去过吗?” “没去过。” 杨书鱼不想吐槽那是东面的楼梯。肯定没去过,谁有事没事往实训楼跑呢,当然是道听途说。 “没去过,那似乎不可信呢……” “咳咳,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陪这个字眼,不合适。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毕竟我俩都是那位同学的求助对象。” 秦琴是担心有去无回呢。 “确实如你所说,北面楼梯没有上锁。” 长期处于东面社团的秦琴,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五楼区域。 作为一个学生的最大悲剧到底是什么?不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是成绩,更不是在班主任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是三年的学习生涯下来,竟然不知道三中的教务处在哪。 真正的三点一线,教室-学生餐厅连教师餐厅没过去过,都是隔岸观火的状态-宿舍。 “不过顾文瑜学姐的样子怪怪的,平日里那副严肃的前辈模样呢,怎么突然变成阿谀奉承了。” 一声冷汗,当杨书鱼出现在顾文瑜视线中时,顾文瑜拉下脸,一脸冷漠。 顾文瑜对所有有学生都抱有敬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捏。 待秦琴出现时,顾文瑜立马恢复学姐的威严,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是见着了班主任。 留下一个好印象。 “说来也奇怪,东阳老师为什么不在,放任学姐一个人在教导处,安全吗?” 这个杨书鱼知道,这个时间点估计和屈亦洁在一起呢。 下课期间的走动,秦琴似乎好奇心满满,再规矩的学生也厌烦了上课下课都是搁凳子上坐着,若是趁下课时间可以走动走动。 这该是多么充实的校园生活呢。 充实感和满足感,唯独没有成就感。 “领导一般都比较忙,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很正常,说不定现在在来这边的路上呢。” “你说东阳老师在回来的路上?” 喀哒喀哒,秦琴低头快步向北面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后发现不对劲,立马原路折回,和杨书鱼擦肩而过,打算从南面楼梯下去。 “快,后面跟着。” 不懂就跟着,别问。 来到北面楼梯口,秦琴刚踩下第一个台阶,楼下传来重chong音的高跟鞋声,和两个女人谈论的声音。 见状,秦琴又原路折回,撞到杨书鱼胸口也没有任何反应,简单的搓搓额头原路返回。 “怎你没事吧?” “没事,你尽管跟在我身后就对了。” 属下的职责就是无条件听从领导的命令。 不懂就憋着。 随着高跟鞋声愈发的接近,秦琴原地徘徊的频率愈发加快,焦躁的咬着手指甲。 超明显的拖延症。 走了一阵子后,秦琴果断踏入卫生间,如同踏入万丈深渊一般,一去不复返,没有一点动静,看着杨书鱼是一脸茫然。 这是在酝酿? 杨书鱼选择在床上酝酿,秦琴选择一边走路,一边酝酿? 大概三分钟后,让秦琴焦躁不止的人物出现了,东阳老师和屈亦洁。 “你是刚刚被困在体育馆的学生?” “嗯嗯。” “就算是下课时间,实训楼也禁止学生踏足” 面对东阳老师,杨书鱼竟然一点也不慌张,反倒十分淡定,有什么说什么。 “我,我来送运动员参赛表,所以就来这边了。” “既然送到了,那就赶紧回去。” 说完后,东阳老师,屈亦洁相继走入洗手间,这是,这是羊入虎口的剧情? 没办法,杨书鱼只好在一楼等着。这一等,就是五分钟,很显然,秦琴的新陈代谢一定有问题。 她自己说的。 一分钟后,楼梯处传来缓慢而又低沉的脚步声,每下脚步声的间隔都很久很久,似乎是个瘸腿老奶奶在 杨书鱼抬头瞅一眼,还真是一个老奶奶,一只手握住楼梯扶手,另一只手在做眼保健操,放松眼部皮疲劳。 定睛一看,是秦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没人知道卫生间中的五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人回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秦琴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害怕屈亦洁?害怕东阳老师?难不成是害怕屈亦洁类似家长向东阳老师类似老师,等等,本来就是老师告状。 毕竟秦琴完全应付不了亲戚的问候。 又或是应付不了东阳老师那四六分短发,完完全全就是成功事业女性的模样。 “喔!没想到你还在呢,谢谢。” 一丝惊讶后,秦琴脸色重新恢复惨白。 “回那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想先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