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经常发生,比如磕到脚趾,咬到舌头,脚抽筋,抠痘痘抠出血,这些全是人为因素,空调遥控器不太好使,整整一年老毛病了,将就将就就混过来了。 可今天空调出故障了,上去捶俩拳结果冒黑烟了,气急败坏下,杨书鱼狠狠扇了自己三个耳光,心里舒畅多了。 事先声明这可不是自残,而是痛觉转移,其实就是转移注意力。 摔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得花钱买,不划算。 砸墙,手太痛了。 “打耳光之前不如好好想想,心静自然凉……啊我的文件,还没保存呢,tf,怎么突然断电了啊。” 还没等杨书姮说完,一顿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抡起键盘砸电脑的声音。 别人一下平a,杨书姮却原地开大。 “都说了让你买笔记本买笔记本,你非要买台式,现在好了吧,又断电了,笔记本至少还能坚持一会儿。” “可是可是笔记本玩游戏不方便。” “可我觉得笔记本玩游戏更加方便,随时随地想玩就玩,只要有ifi。” “那把台式卖了换笔记本?” “随便你,差钱你问老妈要。” 杨书姮沉默了,什么话也不想说,估计是在为刚刚拿键盘砸电脑的事后悔。 “对了,小鱼,过几天我可能要去学校了,提前和你说一声。” 姐弟俩隔着一堵墙交流,隔墙有耳的来源。也算是睡前小插曲吧,有的没得随便聊点,聊人生聊理想。 聊着那不切实际,遥遥无期的未来。 聊着那满是追逐打闹的童年。 “哦哦,学校的事情还没搞定?” “嗯,差不多,还得再去学校一趟。” “大概什么时候去。” “不清楚,反正是这俩天,班主任通知我这个月底前去弄弄好。” “嗯,路上小心。” “哎呦,别担心啦,健身房的事不是还有珈汐在,而且我也拜托余疑了,没事的。” 气的杨书鱼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头撞到天花板后再次躺床上,呈蜷缩状。 “你你,你……” 气的杨书鱼的哮喘和结巴又犯了。 “对了姐,珈汐她说她要当健身教练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珈汐可认真了呢。” 这个认真用错地方了。 “那你呢?也打算做什么健身教练?” “不知道,不确定,我只是去健身房跑跑步而已。” 也对,以杨书鱼对杨书姮的了解,完全坚持不下来。 “突然间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总感觉小鱼话里有话。” “对了,你和珈汐说下,不用每天都来我家做早餐。” “这件事啊,哎呦,主要我那时候也是随便说说的,谁想到珈汐天天都来呀。” 又一个把改天有空来我家坐坐当真的天真孩子。 “那怎么办,那孩子好像当真了,万一回去和家长说有人欺负她找上门来要怎么办?” “没事没事,那时候我在学校。” “也对也对……对个头啊,我还在家啊。” “要么你跟姐姐一起去学校,反正暑假待家里也无聊。” 杨书鱼当时是同意的,但是很快就反悔了,应该是被现实打败了,并不是自己身上不会发生这种剧情,而是没有身份证。 据说身份证未成年就可以拍,只是杨书鱼还没去拍而已。 “那健身房办的卡呢?” “没事,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去。” “那珈骆珈汐的事情怎么办?” “不知道,随她去吧,不用管,到时候嫌麻烦估计自己就不来了。” 好一个“渣女”,当时说好的,现在却扔一边不管不问? “你不说那我去说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到骆珈汐满脸笑容和满身热情,实在是说不出口。 “小鱼你房间空调坏了?” “对啊,被我捶坏了,明天记得叫人来修。” “哦哦哦,怪不得火气那么大,要不要来姐姐房里睡,打地铺。” “不用了,那你呢,火气也那么大。” “还不是文件没保存又断电了,烦得要死。” 凌晨一点。 “小鱼你睡着没?” “没呢。” 凌晨两点。 “小鱼你睡着了吗?” “没有,热的完全睡不着。” 凌晨三点。 “姐,你睡了吗?” “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凌晨四点……凌晨五点……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 猛的一下,杨书鱼从梦中惊醒时间已是早上九点,骆珈汐的叫醒服务呢。 跳下床,快速跑下楼,没有骆珈汐的厨房,似乎有点冷清。 等会,要是骆珈汐都不来了,杨书鱼似乎找不到去叁品的理由了。 说到底杨书鱼为什么要去叁品? 那之后连续一个礼拜,都没有了骆珈汐的踪影。杨书鱼印象中那个嘻嘻哈哈淘气可爱的形象正在渐渐淡化……直到消失。 “姐,骆珈汐她没事吧。” 这句话的前提是骆珈汐可能轻生或者出门被卡车撞了。 “怎么了?” “好几天都没见人影。” “那当然,你整天待家里又不去健身房,当然看不到。” 有道理。 “珈汐短信上说家里有事,这段时间就不来做早餐了,诺,你自己看。” 手机屏幕竖放在杨书鱼眼前,很清楚的能看到短信是今天早上刚刚发来,显然是要事,这几天刚空下来才反应过来得敷衍糊弄一下这边。 叮咚。 “余疑?他找你有什么事?” “我看看啊,他说小杨最近怎么不来健身房,嗯因为珈汐不来做早餐了,所以……” 一边念叨一边打字,由26字母改成九宫格,真是难为杨书姮了。 “等会,你干嘛啊,你先别发出去啊。” 杨书鱼抢夺手机计划以失败告终。 “干嘛,我实话实话而已,而且我已经发出去了,又不能撤回,就算撤回估计余疑也看见了。” “你就不能学骆珈汐一个样?家里有事不就好了?” “那万一追问起来呢?” “余疑他怎么会追问呢。” 杨书鱼彻底败给杨书姮了,无可救药,杨书姮也不了解余疑,其实杨书鱼已经想到后续了,等杨书姮回复家里有事,余疑肯定会十分担心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然后在小事不就ok了? “算了,姐你之前的校机还用吗,不用就先给我吧。” “对哦对哦,小鱼也该用手机了,这次去学校就去闺蜜那里拿一个,她卖手机的,要便宜。” “嗯,谢谢。” 时光开始飞逝,无聊的时间过得很慢却是最快的,转眼来到七月底,杨书姮也踏上了赶往学校的高铁,走之前还少这少那的。 “我身份证呢,小鱼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份证?我身份证怎么不见了?” “在你手里呢,还有,要是缺钱和我说,我和老妈要,就说班主任强迫我们买辅导资料。” “没事,我直接问爸要,就说我要买新衣服了。”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姐弟俩同时点点头。 一路火花带闪电,杨书姮拉着行李箱连走带跑赶那班错过的公交车,跑着跑着就堵车了。 “书书哥哥,书书哥哥,出来玩啊。” 事情要追溯到七月三十一日上午,送走杨书姮后,杨书鱼好像堕落了。 本来杨书姮在么,煮点饭也是理所应当心安理得,可现在就杨书鱼一个人在家,别说煮饭,连吃都不愿意,更不愿意下床。 冷气呼呼的吹,吹在身上很凉快,伴着知了的安眠曲杨书鱼渐渐进入梦乡。 就这么让杨书鱼腐烂在床上吧。 “书书哥哥……” 时间是上午十点,杨书鱼把头探出窗外,看到骆珈汐一个人原地蹦蹦跳跳的,所以,那个调皮机灵鬼的模样渐渐填充至红色。 “快点快点,就差你了,今天是健美比赛,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参赛?” “行,等我一下。” 从床上跳下到出门,杨书鱼一共花了三十秒。 “那走吧。” “等会,你就打算穿成这幅模样去那边?” 骆珈汐盯着杨书鱼看了一会,无奈的把脸撇向一边。五分裤配波浪领口短袖,还有一双小一号的拖鞋。 ,波浪领口的原因是长期用洗衣机洗衣服的原因。 “怎么了,不挺好的。” “女生穿凉鞋也就算了,你穿的还是拖鞋,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个人形象?” “没事没事,我不care的。” “可我care啊,和你走一起会降低我们的整体素质。” 外出不能穿拖鞋,穿衬衫一定要穿背心,再热也不能露腹肌啤酒肚。 杨书鱼再次后跳至二楼卧室,穿上一套过年才会穿的新衣后再次跳下。 膝盖寿命减一。 “那么还有一小时,五公里的路,我们得抓紧了。” “话说我们为什么非要跑去,不坐车吗?” 呼呼呼,气喘吁吁,呼出的气和湿湿咸咸的海风一个味道,钠离子的味道。 “要坐你自己坐车过去,反正我要跑过去。” “你不是要坐车?” 见杨书鱼也在后面跑着,骆珈汐问道。 “公交车司机吃饭呢,等他上班走也走到了。” 杨书鱼是这样想的,既然骆珈汐好心来喊自己,自己就这么坐车先走了,就会背上陷朋友于不仁不义的罪名。 “小杨珈汐,这边这边。” 大老远就能看到余疑在挥手。 远远望去,俩女生都是小脚裤,衬衣角塞裤子里听说这样比较显身材,腰收的高一点,显得腿长,外面套着淡蓝色夹克,头顶带着一个凉帽。 说实话涂防晒霜不如多穿点衣服。 同样是热。 反正是热。 配白色细带凉鞋,敢情那件夹克就是为了遮太阳而穿胳膊上。 “哇,菲菲姐姐好时髦啊。” 水一菲把头扭到一边,脸微微发红。 “那我呢,我怎么样?” “嗯,苏紫姐姐要是不说话的话,也还可以。” “珈汐,你怎么全身是汗,还有你,天气再热也不会这样吧,给,拿去擦一擦。” 水一菲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骆珈汐,捂着鼻子扇扇风。 “当然我们可是跑过来的。” “为什么不坐车?对了,班级群里为什么没有你,你隐身了?那个伪二次元学霸是不是你?发你消息为什么不回,还让珈汐大老远跑过来找你。” 没记错的话,杨书鱼在秦琴手机上见过,还有个别几个没改备注的非主流名字,比如爱上了寂寞,习惯了孤单,配上繁体字和没见过的标点符号。 新一代杀马特。 “不勉强,你们四个去就行,没必要非要喊上我,其实我不去也无……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水一菲的视线有加成效果,可以加强被注视者的自尊心。 “差不多该出发了,走吧。” “嗯,走吧,那个健美比赛在哪里来着?” 苏紫刚往前踏出一步,就不知所措。 “不知道,苏紫你撕那张红纸的时候没看吗?” “没注意啊,我以为你俩知道啊。” 你俩指的是余疑和骆珈汐。 “苏紫姐姐有你这么甩锅?健美和健身差远了呢,而且现在我想健身都被否定了。” “对了,一菲,你不是拍照了?照片上应该会有。” “无关的照片只会占内存,我都是秒删,而且我也没拍,只是拿手机放大看一下,还没看清楚就被人给撕掉了。” “等等等等,我好心撕下来你们不好好珍惜,非要把错全算在我头上?” 苏紫有点像古时候义无反顾撕皇榜的女主身边的小丫鬟。 “那怎么办?就这么原路返回?还是说去健身房?那边的人全去参赛了也正好。” “不像前几天全是光膀子的人,所以说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对了,我们可以去叁品看看,这样就知道健美比赛在哪举行了。” “不可能不可能。” 水一菲连连甩手。 “现在中午公交车都在休息,就算跑去叁品也要一小时,一来一回,等我们到健美比赛的场地只能当场工了。” 水一菲出奇的冷静,经水一菲这么亦指点,杨书鱼似乎认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菲菲你别生气呀……” “我没生气。” 说实话水一菲有一点点生气,毕竟头发有点炸毛。 “我想我应该……我知道在哪,上次我姐带我去过了,在最南边。” 水一菲给杨书鱼使个眼色,示意前面带路。 一波三折,继续向着南方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