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阵寒风刮过,杨书鱼一行人就站在大街上喝西北风,而且是凌晨五点钟,同行的人还有余疑,秦琴,水一菲,穆小,苏紫…… 此刻的杨书鱼这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 奶茶有少冰,多冰,去冰之称,此刻红林市的街道就是去冰的状态。 呼哇喔杨书鱼又一次,应该是压根没睡着,把整个身子塞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反复思考了许久,站在窗前,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光着俩条腿在冷空气中颤栗,外面一片黑暗,除了街边半夜四点就开始营业的小吃店,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份色彩。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厨房那边有鬼打墙,杨书鱼捡起桌子的陶瓷水果刀和老姐杨书姮网购得来的筋膜枪往楼下走去……满地全是罪犯的指纹和犯下的恶果。 散落一地的衣物?杨书鱼刚收拾好的书包被杨书姮给拆了。 “家里又遭小偷了?” “是我啊,你亲姐。” 这里就不用强调亲不亲的问题吧。 “那假如不是亲姐就是小偷了咯。” 要是杨书鱼这幅口才用在其他异性身上……那该多好,杨书姮双手拨开黑发,一张身心憔悴的脸庞摆在杨书鱼面前。 “你又写了一晚上的毕业论文?” “没有,论文早写完了。”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在帮你整理东西。” 杨书姮整个人像一只鸭子一样蹲在地上,一边撩头发一边搜寻着某件物品。这是在整理?这是故意捣乱吧。 “唉,奇怪了,明明放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道就因为刚刚转了个头,那肯定是同道中人。” 之前有提到过,杨书姮是个武侠迷,说是为了练得九阴白骨爪才去健身,强身健体的,提高硬件的使用率,刚刚小偷使用的武功绝学一定是轻功和易容术。 杨书姮双手挠挠头,头顶跟鸡窝一样,不,比鸡窝还要乱,和杨书鱼挺像的。 “我说姐你能不能先把头发扎一扎。” “没空,我在找我的衣服,唉,奇了怪了,刚刚明明在这里的啊……怎么就不见了捏。” 杨书鱼眼睛就一直盯着杨书姮手里拿着的……内衣。 “你说的衣服该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 “就那个。” “什么啊,什么那个啊,到底是那个还是那个?” 不行,杨书鱼被杨书姮给绕晕了。 “就那个,就贴身穿的那个。” “嗯,就那个,你看到在哪里了?” 杨书鱼仔细一数,一共有七根头发丝黏在杨书姮的嘴唇上。 “在你手里呢。” “哎呦,瞧瞧你姐的记性,本来是想着早起帮你买点早饭之类的,为了双保险,还特地写了个备忘录提醒不要忘记闹钟呢……”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忘记设闹钟了呀。” “那你的双保险备忘录呢?” “就因为忘记写备忘录才会忘记的。” 杨书姮一脸天真的看着杨书鱼,有故意卖萌的嫌疑。 “那和你在这里找衣服有关系吗?” “因为起晚了所以有点赶啊,本想着边下楼梯边穿的,结果一拿手里就忘记了。” 其实,杨书鱼心里还是很欣慰的,上面的忘记穿了么也就算了,至少下面裹得很严实,秋裤和睡袍,南方人过冬的标配。 “现在找到了是吧,那你赶紧起开。” 杨书鱼一把推开了蹲在地上的杨书姮,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其中也有报复的成分吧:“早餐就算了,我自己隔壁买点煎包算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短则一俩天,长则七八辈子吧。” 志愿者是永远被需求的。 “啊好担心啊,要是小鱼在外面万一遇害,恐怖分子,a级罪犯,异形梅超风,遇上金轮法王该……” 杨书鱼很快打断了杨书姮的yiy:“你是怕没人给你做饭了是吧。” “好了,走了,再磨叽下去就要迟到了。” “唉,等等等等。” 杨书姮用着那条锻炼许久,有着五分肌肉的胳膊一把抓住杨书鱼,杨书鱼觉得自己的韧带被拉断了。 “你又要干吗?” “这是护手霜,记得每天都要擦一擦。” “等等,还有这个,这个是擦脸的,现在这个天气,空气干燥,很容易脱水龟裂的。” “就算是男生也要爱护自己的皮肤。” “唉唉唉,知道了。” “又不是我妈,怎么事情那么多的。” 此时,杨书鱼响起了杨书姮刚读大学那会儿,一家人一直送到了车站前才走的,杨书鱼还妄图追上那辆和谐号动车。 要不是站台有栏杆,杨书鱼铁定能追上。 “只是去社会实践而已,又不是去什么黑社会讨伐之类的。” 杨书鱼不是不想拿,而是这些全是杨书姮用剩下的,这么说不好听,全是杨书姮用了一半就不用的。 “在外面记得多穿点,别感冒了……” “倒是你,姐,别以为在家就能很随便,也容易感冒。”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鬼都没有,我还特意带上了老姐的手表。” “我是不是穿越了,难道又搞错地方了。” 杨书鱼转头看一眼身后的汽车站:“没错啊,难道是时间搞错了,要么就是已经走了。” “我!!,我,我还没上车呢。” 杨书鱼就杵在原地抖腿,通过使骨骼肌颤栗,分泌乳酸,产生热量,抖着抖着就抽筋了,一条腿就这么站着,另外一条是踮着,可肩膀还是和水平线平行的。 “你说你们五点前集合,都td五点半了,别说人,连个鬼都没有,这个时间点连公交车司机都还没上班呢。” “家里的大公鸡都还没啼呢,狗子还在睡觉呢,脏脏猫一夜未归了。” “我!…!……!” 杨书鱼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深呼吸可以缓解紧张的气氛,而且可以更大限度的获得氧气,因为因为外面真的太冷了。 以上全是杨书鱼的内心想法。 可能是吐槽很耗内力,杨书鱼也有腰伤之前被丁伶俐给砸出来的,想找个位置休息一下,一眼就相中了身后的……铁板凳。 坐上去站起来,只用了1秒钟,这个不是冷板凳,这个叫做冰柜小龙女睡觉的地方。 “哇快看,是杨书鱼唉。” “呀,小杨……” 杨书鱼一定是冻得晕厥了,意识还在,肉体死了,犯了雪盲症,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慈祥的老奶奶在和杨书鱼挥手:“过来,快过来,小伙子,快来一碗孟婆汤。” 渐入眼帘的是余疑一行人,可是不见华又函该不会还在练球吧,从余疑和百里复的缝隙之间主要是范泽禹黏余疑黏的太紧了,杨书鱼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秦琴。 “喂,怎么了。” “喂的哇,是不是觉得很冷啊……喂杨书鱼……” 范泽禹快速跑到杨书鱼跟前,把小巧温暖的小手敷在杨书鱼脸上。此刻,36度的脸庞开始融化,这是沙漠里的绿洲,雪崩里的大岩石,世界末日的诺亚方舟。 “啊你们终于……咳咳,是不是也是屈老师让你们来的。” 一别30分钟,杨书鱼觉得三辈子没见过活人了。 “是啊是啊,毕竟这是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呢,听说杨书鱼你也一起来,所以……” “杨书鱼你是不是等得很久了啊。” 范泽禹围着杨书鱼转了好几圈,掸一掸落在肩膀的枯枝落叶,好贤惠呀。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就三分钟。” 这个也许就是那些漂亮爱化妆打扮整理的女孩口中的三分钟吧。 “哦你,原来才到了,三分钟?” 随着余疑一行人走近跟前,秦琴很自然站在杨书鱼的一旁隔得很远,至少这个表示就算勉为其难和杨书鱼为伍,也绝对不想和余疑为伍吧。 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一个人参加舞会派对突然遇上老熟人之后那种假装很谈定,实则喜出望外的感jio。 秦琴伸一伸胳膊,手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下:“准确的来说是三十三分四十五秒。” 面对被说中心声,摆出惊讶表情的杨书鱼,秦琴继续说道:“经过对那个将近半小时歇斯底里……的表情的观察。” “可能哑剧演员不合适你,而是脱口……” 秦琴每次觉得自己讲的话有道理的时候,眼睛都会闭起来,然后随着脑袋慢慢抬起来眼睛也会渐渐睁开。 “秦琴,果然你也在,没白让我起来那么早。” 最后登场的当然是处于三班顶点位置的女王,水一菲,和她的俩个婢女,穆小和苏紫。 苏紫双手搂着秦琴的脖子,伴着惯性,败于体重,所以苏紫脚尖贴地围着秦琴脖子画了三分之一的圆,导致秦琴呼吸困难,也打断了杨书鱼想说的那句话那你岂不是比我来得还要早。 怪不得,那阵歇斯底里的自我吐槽,杨书鱼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视线一直盯着看。 “啊啊早知道早点睡不熬夜了,五个闹钟都没吵醒呢。” 接着,苏紫甩开秦琴,跑到水一菲的旁边:“要不是菲菲来我家敲门,估计要睡到下午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也用不着绕那么远的路。” “要不是不知道苏紫你家那么偏僻,我们是绝对不会来敲门的。” “哎呀为难你们了,那要么下次我设十个闹钟?” “没有下次了,绝对不可能。” 水一菲和穆小同时说道。 “看,这里……” 苏紫把插在穆小头顶的狗尾巴草给拿了下来,还有嵌在水一菲长发里的树枝。 “呦来得还算挺及时的嘛。” 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出现在视线里,车窗缓缓摇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可恨的是竟然还在笑。 发起人屈亦洁慢慢的出现在视野里。 “苏紫来了没。” “这里这里,屈老师,我在这里。” 苏紫原地蹦跳了几下:“这里……我可是第一个到的呢。” “是不是。” 苏紫使了一个眼神之后,众人像学习机器一样点点头:“是是是,第一个。” 屈亦洁伸出小手,点了点眼前的几个人头。 “人好像没有齐,华又函去哪里了。” “听说是回老家去咯。” “就是那种很慢很慢,呜呜呜呜呜的绿皮火车……” 这是谁的台词?不科学,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学是会这么说话的,杨书鱼转眼一看,竟然是百里复。 逢年过节回老家,七大姑八大姨聚聚,大鱼大肉胡吃海喝,这是中国人亘古不变的原则。 “还有那个……” “那个那个那个丁丁丁……黄发大波浪去哪了?” “丁伶俐。” “对,丁伶俐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人?” 这可真是个悲剧,相对于丁伶俐这个名字,还是丁伶俐的外貌比较独特。 “不知道,这家伙一到假期就没影了。” 水一菲好像失宠了。 “嗯听她说是去美术展了,没空。” 本以为是水一菲讲的,没想到是穆小脱口而出的。 “对了,屈老师,伶俐有话让我转告你。” “哦,是什么?” 屈亦洁把脑袋探出窗外,胳膊还依靠在车窗上这个可是危险举动哦,好同学们千万不要模仿哦。 “她说我们这个是冤大头联谊会,只有傻大个才会傻乎乎的来参加。” “还说你……” 穆小把眼睛闭上,冥思苦想了几秒钟:“嗯忘记了,对了,好像说你是貔貅。” 咔哒一声,面包车的档位杆好像被屈亦洁给拔下来了。 “呵呵。” 屈亦洁攥紧手里的烟头,那副表情似乎打算找丁伶俐的麻烦。 “那还有那个小胖纸呢?” 屈亦洁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就是那和整天穿着一件汉服,腰间别着一根木棍,一天到晚什么武功绝学的那个学生。” 秦琴的脸好像有点红,踢了踢杨书鱼的脚跟,示意回答屈亦洁的问题。 杨书鱼则转向秦琴,露出一副你踢我干啥,那个傻大缺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 秦琴则这里除了你,没别人了。 杨书鱼则这我也不知道啊。 秦琴则他不是你死党吗?你会不知道,你们不是每天都在联系。 杨书鱼则我没有手机,怎么个联系法。 秦琴则你们不是会武功?千里传音呗。 杨书鱼则……,一顿歪七八槽的表情,说实话,秦琴没怎么看懂。 “喂喂喂,你俩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 “这这这逢年过节新仇老账都要重新算一算,所以所以所以他去练剑了。” “啊,算了算了。” “那也就是说我们是一群连除夕都没有安排的学生咯?” 被穆小这么一说,就有那么一丝凉意从众人脑袋闪过。 “哼,不来是他们自己的损失,怨不了谁。” “有几个算几个,先带走在说,都能充个数。” 这里就不要纠结超大号的面包车也载不了一二三四,九个人。 印度俩辆摩托车相撞,住院人数竟然医院床铺都满员了。 渐渐地,银灰色面包车驶出市区,渐入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一亩又一亩的鱼塘。 一旁插着告示牌,自养鳖,请勿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