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 范泽禹进入一级戒备模式,趴在草丛里面用红外线观察那个华又函,疯狂打手势保持着和秦琴的联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盲人手语。 “余疑,最近这么不见华又函?” “难道是最近篮球太过于专注把脚给扭伤了?” 水一菲先是咬一口绿色的冰激凌,然后捂着嘴巴偷笑,杨书鱼好想被水一菲“宠幸”啊。 “现在他会胯下运篮了不,还是说刚刚学会了三步上篮?” “顺拐的毛病有改掉吗?” 水一菲恢复了往日里的女王风范,整个人精神焕发,凤凰涅槃重生一般更加高贵艳丽,不过这一类词不适合高中生,所以更加的出从。 “哈哈,正如一菲所说。” 接着余疑把头探到水一菲的耳边说:“有点得寸进尺又有点喜欢出风头,所以砸到手指头了,现在还肿着呢。” 听到这里,秦琴和杨书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呼,使劲憋着不出气……余疑是有多累,什么都埋在心里,连最好的朋友水一菲都不知情。 “那我先去训练啦,再见!!” “待会聊……” 余疑单手插裤兜留下一个背影,另一只手朝着水一菲甩了甩,路过前桌华又函,没有任何得肢体和眼神交流,该不会真的被秦琴说对了吧,打篮球吃到萝卜干了? 彼此的友情摧枯拉朽,海枯石烂,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独伴终老,杨书鱼在内心再一次强烈吐槽余疑。 继上次杨书鱼脖子后面的颜料彻底洗干净花了俩天俩夜之后,却留下了比胎记更加“出从”的印记,这个也许就是长痱子的原因,颜料过敏。 “余疑你等会,等等还要帮我画画呢。” 所以杨书鱼每次都会防范着身后那个挥笔如雨的丁伶俐。 “呀,小心……” 伴随着一声嘎搭声,正在书写笔墨世界的丁伶俐还是倒下了,一个转身踩到了颜料上。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反抗欲望的砸向那个正在沉浸于水一菲侧颜的杨书鱼,结果被广角270度视野的杨书鱼注意到了,说是迟,那时快。 一个侧身躲位,好歹杨书鱼也是练过的。 “那位同学,小心啊。” “姓杨的快闪开。” “伶俐小心点。” 秦琴不仅嘴巴功夫了得,反应能力也是厉害的,不过关心对象搞错了吧。 这里就要说一下了,说快跑的,快走开的,快溜的的学生也太绝情了吧,万一摔着那个女生了该怎么办。 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杨书鱼一个侧身完美闪避,可是光身子转,脚没转,扭在一起了,重心不稳,整个人吧嗒一下趴在地上,躺的很安详,躺的很舒适,成为了一个很好的缓冲人肉垫子。 “呀,有没有人……” 伴随着一声海豚般尖锐刺耳的喊叫声,那个女生整个人向杨书鱼扑去,所有人把眼睛闭上了。 像是进了水的哑弹,啵哆一声,光打雷不下雨,班级同学好像有点失望,就好像成群结伴去玩蹦极,最期待的是什么?是一跃而下的兴奋感?划过水面的澎湃感?双腿颤栗的麻木感? 不是的,都不是,而是…… 却从来不会体验到绳子被扯断的那一刻,那种惊心动魄,魂飞魄散。肾上腺素,甲状腺素,性激素,唾液酶疯狂分泌的兴奋感,都快要失禁了。 咦……一阵唏嘘声,毕竟看热闹不嫌事,杨书鱼的腰间盘突出被丁伶俐砸成腰间盘内凹。 “没事吧,伶俐。” “都说了直接踩直接踩没事的,为什么非要脱了鞋子在踩椅子呢。” “椅子脏了等等擦一擦不就好了吗?” “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水一菲率先赶来,左看右看的,像是奶奶看到了自己孙子被摔着的景象,先是教训再是关心。 “已经摔着了。” 可丁伶俐满脸无所谓。 “屁股疼不疼……” 杨书鱼没记错的话,那位看似乖巧戴眼镜的女生叫做穆小,抬起胳膊也是左看右看的,关键是连衣服都不掀起来,这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还有穆小去摸摸丁伶俐的额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感冒还能摔出来的。 丁伶俐也真是的,空旷的素描室不用,非要拿人多眼杂的教室黑板来练习,这不是自己作…… “唉,好奇怪呀,菲菲。” “摔的竟然一点也不痛,而且还软软的。” “好了,小小,我没有感冒啦……” 然后,丁伶俐用沾满颜料的双手,一只摁着杨书鱼的侧脸,一只摁着侧腰,一个轻松的原地蓄力起跳,双手伸直稳定重心站立于地面。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杨书鱼腰间盘本来是左边突出的,砸了一下变成内凹,现在变成向右边突出。 “没事吧,同学。” “不要紧吧……” “不打紧吧,没摔着吧……” 同学们纷纷发来贺报,象征性意义的给予一些关怀,毕竟同班同学将近一个多月了。 “多谢关心。” 杨书鱼双手抱拳:“拜谢各位大侠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君子报恩,十年未晚。” 当然这个只是杨书鱼在做梦而已,不过也有可能成真,前提就是同学们的关心呵护都是对着杨书鱼说的。 “没事的,谢……” 杨书鱼抬起手,等待着某位有缘人,待人去楼空花已尽,花谢人散未有期之时,杨书鱼还是趴在那里抬着手,毕竟被丁伶俐一坐受了内伤。 疼的起不来。 “起来吧,别装了,地上很脏的。” 那是一双来之天堂的手,纤细柔软,干净无瑕,一把拉起了深渊之中的杨书鱼,原来那位天使就是……秦琴,杨书鱼又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杨书鱼揉揉眼,眨眨眼之后还是不愿意相信,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还是信了吧。 “喂,小禹。” 丁伶俐对着范泽禹甩甩手,露出一副十分万分灰常喜出望外的表情。 “你前几天给我算的那一卦是真的,全都化险为夷了。” 这么一说,杨书鱼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学生餐厅吃饭的时候范泽禹也给自己算了一挂,近不久将有血光之灾……这个颜料正巧是红色的…… “废话,疼得是我,你当然不疼啊。” “呀,抱歉抱歉,没事吧,这位男同学。” 丁伶俐又用那只沾满颜料的手扶起了长跪不起的杨书鱼。 “你觉得呢。” 算了吧,这种趣味性的回答还是交给余疑。 “没事没事,不过身为一个女生,你手劲挺大的啊。” 杨书鱼甩甩手,手掌绕着手腕转圈。 “嘚嘚嘚,挺疼的。” 杨书鱼掀开衣尾看了看自己的侧腹,那个猩红的印记好像……还挺不错的唉,有点像沉香的雕纹,高档奢侈品的logo,还有就是驱鬼符的纹理。 “我很轻的,连45都没到。” 丁伶俐是第一个感主动承认自己体重的女生,连水一菲都不敢的呢,重不重主要还是看身材,和秦琴相仿的身高吧,这个体重的女生确实是不重。 “那怎么那么疼的。” “而且扎得疼,你指甲多久没剪了?你该不会也有美甲吧。” “美甲是色素,我可是很爱干净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会重新扫视一遍那个丁伶俐,那个花狸猫丁伶俐,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水粉颜料,棕发末梢都被染成绿色了。 “哦,我想起来了,一定是这个。” 丁伶俐使劲晃动右手胳膊,腕上的首饰叮当作响,金镯子银项链,晃得杨书鱼有点头晕。 “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来着。” 不知为何,杨书鱼转头看了一眼黑板,继而盯着丁伶俐,可能是从丁伶俐身上看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苏紫的模样,比较活泼。 这个在杨书鱼的意料之中,所以很淡定的说:“杨书鱼。” “哦哦哦,原来是小杨同学。”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丁伶俐双手合十给杨书鱼拜了拜。 “没事吧,要不我帮你擦擦?” 丁伶俐伸出那只沾满颜料的双手替杨书鱼擦拭面孔,本来是一个巴掌印,现在的侧脸是雨露均沾的。 丁伶俐一边擦一边笑……还把一旁冷淡的秦琴给逗笑了。 原来丁伶俐的那头大波浪棕发是自己用颜料染的…… 有30颜色是自己无意中用颜料染的,估计。 嘟嘟噜,嘟嘟嘟,嘟嘟噜,嘟嘟嘟,嘟嘟噜,嘟嘟嘟,死亡宣告回荡在实训楼的走廊。 三人的社团,不同的是苏紫被替换成了范泽禹。 “秦琴同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嗯……” 呜嗯呢啊秦琴一直在用语气助词,眼神空洞的注视着窗外枝头打闹的杜鹃。 “秦琴同学……” “啊……不好意思,刚分神了。” 秦琴晃一晃脑袋,长发随肩披散,用手爪子抓了几下之后重新用发箍扎上。 “这不是范泽禹同学嘛,什么时候来的这边,怎么都不打声招呼的。” “不用那么见外。” 杨书鱼露出一副十分无趣的表情,这哪是分神,分明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哈哈,我一点也不客气的。” 说罢范泽禹喝一口铁观音。 “关于我之前说的事,有什么好方法?” “嗯,个人觉得应该是小矛盾吧,不足挂齿……同学之间小吵小闹很正常的。” 唉……眼前的秦琴一定是某个披着秦琴外皮的未来人。 “可秦琴同学你昨天不是这样讲的啊……” 秦琴竟然让小天使范泽禹露出失望的表情,作为男生的杨书鱼绝度不能忍。 “我觉得呢,就用余疑的口吻和笔迹写一封道歉信给华又函。” “然后呢,以我对华又函的了解,肯定会接受主动求和,余疑的话一定会用圆润的态度欣然接受不属于自己的真诚的歉意。” “谁让余疑是万人迷……” 杨书鱼双手一摊耸耸肩。 “哇,不愧是杨书鱼同学,好厉害啊。” 杨书鱼被范泽禹盯的脸都红了。 嘟嘟噜,嘟嘟噜,门口传来啼嗒啼嗒的声音,这是一种欢快的步伐,鞋跟划过走廊才会发出的声音,嘟嘟噜,嘟嘟噜。 破门而入,没有一丝的犹豫,站在门口的女生,喜欢出其不意。 “请问,杨书鱼在这里不?” 那个女生用着极其夸张的表情环顾整个社团。 “呀……秦琴也在这里啊,怪不得教室不见人,原来躲这里来了呀。” “今天的这个方位?既不临水也不靠山,不能作为风水宝地哦。” “不过,还是逃脱不了我的法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本来是用喉咙低声轻笑,突然,丁伶俐双手叉腰仰天长笑,不小心吃到了p25,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丁伶俐开始翻箱倒柜,找那个请假的苏紫,不要去评判一个艺术家的行为,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念之间,创造艺术就要无限制的接近真相,接近艺术,接近疯子。 “先喝口茶……” “苏紫她人呢?咳咳咳……” 咕噜咕噜,果然茶就是拿来解渴的,不是品的。 “丁伶俐同学!!” “唉,那么见外干嘛,在宿舍可不是那么叫我的哦……” 丁伶俐往上黏,秦琴一巴掌抵在丁伶俐的侧脸上,正好一巴掌的大小,奈何秦琴手臂修长…… “啦么界外干嘛……” 丁伶俐是被秦琴拦在铁丝网外的丧尸…… “黄鼠狼给鸡拜年,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事先声明,我再也不会当你的人体雕塑了。” “还说什么坐在床沿上的姿势很好看,特别是侧脸侧脸的,坐了半小时腿都麻了。” “现在腿还是麻麻的。” 秦琴咕哝咕哝,抱怨里带着小欢喜。 “这次还是挑这俩个吧。” 秦琴翘起一条腿一直在甩,面对丁伶俐,秦琴难得露出很轻松的表情。 “不过个人认为根据视网膜成像定律而言,尽量选择范同学吧。” 杨书鱼起初没有明白,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就外貌而言? “不是的不是的,今天不是来找素材的,而是……” 丁伶俐90度鞠躬,手里拎着一大袋的慰问品? “专门来探病的。” “小杨同学,对不起啦……那时候班级人多眼杂的,和你多讲话呢感觉影响不好的。” “所以专门上门道歉啦。” 杨书鱼没有回复,丁伶俐就不会直起身子。 “不用啦,” “收下。” “真的不用啦。” “嗯?” 丁伶俐鼓起腮帮子,看样子是要打人了,这个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不应该是来回三个回合之后在收下的吗? 杨书鱼一把接过那个“慰问品”:“这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最爱,素描初级入门三大件啦。” 丁伶俐回答的那么的清新脱俗,杨书鱼还是决定收下这份“情意满满”的礼物,铅笔橡皮a4纸,说不定杨书鱼可以成为新晋的料理世家! “脸上没事吧,怎么还是红红的。” 不知不觉中,丁伶俐里杨书鱼的面孔越来越近……看样子还是想抹一抹。 “没事没事。” 为了避嫌,杨书鱼特地把手肘抵在面前。 “该不会是那天的颜料还没有洗干净?” “伶俐,那个不是颜料,只是杨书鱼脸红而已。” 范泽禹中途插了一句,从某种程度上算是给杨书鱼解围了。 “嗯,差不多吧。” “难道难道你不喜欢这份礼物?” 丁伶俐露出了一副怎么可能,岂有此理,这么好的礼物你竟然不喜欢,这是不可能的,这份礼物可是很够分量的的表情。 “这不摆明了是废话吗?” 这是杨书鱼和自家兄弟说的话,比如周闻人,新同学余疑,还有那个蠢货苏紫,所以还是憋在心里吧, “你不喜欢?” “你要真是过意不去的话,就帮我一个忙吧。” 说完这句话,杨书鱼强烈的意识到了秦琴冰冷的视线,那张脸和僵尸脸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腐烂的肉。 “秦琴你先别动。” 丁伶俐从某种程度上“拯救”了杨书鱼。 “这个侧脸很有诗意,呆住别动……” 隐匿于长发下若隐若现的侧脸,清澈的眼眸满是波澜,俩瓣嘴唇露着桂花的颜色,掺了水的桂花。 沙沙沙秦琴的轮廓显现于那张a4纸,素描下的秦琴相比对3d秦琴,更加的高冷和不易近人。 “对了,小杨同学,你要我帮什么忙来着?” “不过我现在有点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丁伶俐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不是秦琴那种清脆的敲击骨头的声音,而是有点闷闷的感觉。 “你是不是擅长素描?” “哦,我知道了,你是要秦琴的素描画是吧,没问题。” “不过要等我画好。” 说罢,丁伶俐放下铅笔,素描简笔画已经完成了,然后就被秦琴抢回去了。 “你给我这个干嘛?” 杨书鱼先是看了一眼秦琴,依然保持那个丁伶俐所说的不要动的动作,确认安全之后。 “你打算收我当首席大弟子?” “你有这个想法?” “完全没有,我就是想让你模仿一下余疑的字迹而已……” “模仿字迹?打算表白?” 所以……范泽禹原原本本的把讲给杨书鱼和秦琴的话又给丁伶俐讲了一遍…… 丁伶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哦哦,怪不得,最近华又函都不在教室拍皮球了。” “原来这就是我灵感不佳的原因啊。” 原来秦琴杨书鱼丁伶俐都是同道中人,习惯了呼噜声,习惯了那个人的残忍,习惯不了那个人突然温柔以待。 “嗯,也行,你确定就这个请求?” 从丁伶俐的口气中能听得出对于这个简单的请求比较失望? “就这么简单?再随便一点也可以啊,只要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丁伶俐的这种说法只会无限制的贬低杨书鱼。 “个人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这算哪门子的道歉法,都什么年代了,没人会用写信的,而且……” 秦琴愣了一下。 “你这种方式行为会让那个自恋的华又函以为有人暗恋他的,接着就把会信封泡在福尔马林里保存至天长地久。” “而且这种陈年旧事的友情需要那么做作?” “对啊,秦琴同学说得没错,这个方法不行的。” 范泽禹还真的是墙头草俩边倒,明明刚刚是那么的支持杨书鱼。 “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初中时代就是这么过来的……” “鞋柜,课桌和抽屉全是大大小小的信封,当然不排除广告推销小额贷款之类的垃圾信封。” “也包括女生的,只不过女生全是恐吓威胁信,说着什么抢了自己的男人,害的我们彼此之间的友情爱情烟消云散……” “图钉倒是没有塞过,不过断发有很多。” “后来呢……” 在座的三个人都表示很感兴趣,秦琴的求学之路添油加醋之后就是一部小说了。 “后来……跟她们讲了别停,请继续后就安分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个人挺喜欢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 社团陷入一片沉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炫耀式的抱怨。 “额,看得出来……” 显然这是秦琴不为人知的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