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碧波在下面荡漾开来,天空的七色月亮连成一条曲线,云雾缭绕,水雾氤氲,野兽的低鸣,吼叫,还有花香飘曳,奇景入目,使得两人好生看着。 蓝握住了十一的手,腿脚化作了旋风不住的吹着,把他们二人抬起在半空高处。 十一一双眼睛仰望着爸爸的下巴,他就坐在蓝的怀里,看着这个不久前指挥士兵赢得一场大捷的将军。 在他的心中爸爸的形象是那么高大,爸爸的模样仿佛一个军神耸立在龙族世界的某个高峰,使得周围小小群山,感到渺小。这就是他的爸爸。 蓝问:十一,你有这一辈子想要去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吗? 十一思索着自己短暂的经历,从有记忆以来,到了今天,不过是两年的时间。 他说:最想做的就是陪着爸爸,最想看的就是看爸爸吃饭的模样,最想听的就是爸爸每天能叫我起床。 蓝欣慰的笑着,但是也带着小小的骄傲,他说:那么爸爸如果要实现你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你希望是什么? 十一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最近的事情,他想到了国王几天前问自己的,他说:我想让爸爸回答我几个问题。 蓝惊讶了一下,他说:问吧。我回答。 十一说:如果哥哥们有一次复活的机会,爸爸会愿意做出牺牲吗? 蓝看着十一,在那月光下,说起来:那么我会用生命捍卫我所能想象的全部。包括对我有利的那些孩子的活着。 十一听不太懂这个答案,他说:你能简练一些回答吗? 可以,就是那些孩子将会因为他们能像十一一样而活着。 十一高兴地笑了,但这就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蓝眼中的十一又是怎样生活的呢? 十一当时挠着头,还是弄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答案。 但是蓝问到:该我问你了。 蓝说:你愿意接受爸爸是个会犯错的龙类吗? 十一不太明白这是什么问题。 他说:当然了。人人都会犯错的。 蓝更握紧了十一的小手,他说,那么爸爸想送你一个礼物。 十一当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爸爸把那个礼物交给自己。 蓝从自己的身侧拿出来了那把长剑。 他把剑锋已经对准了十一。 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这个孩子。 用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悲伤,承认这是自己的孩子,像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挖下去一块腐肉,想要清理自己高贵的肉体。 他看着那把剑,会挥刃而出。 没有出其意料,十一竟然没有躲藏。 十一依然在爸爸的面前,静静的呆着。 但是那把剑,只是切伤了这个孩子的手,血液一滴两滴的坠落碧波,卷点波纹。 哇,爸爸,你是要把这把剑送给十一吗? 蓝不再怜悯这个孩子,而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十一还是那么天真可爱的呆在他怀里。 而蓝握着他的手。 他说:你喜欢? 周围的天气越来越寒冷。 十一说:是的。很喜欢,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复活哥哥们的机会。 蓝说:那么你给我说说该怎么复活你的哥哥们? 说着一刹那间一股寒潮袭来,十一被冻了一个满面霜华,一身血肉半是凝冰,半是已经僵硬在了原地。 那把剑十一没有再拿得住。 冷吗?十一? 十一冻僵了半边身子,说道:很冷,就像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他再也不去看那把剑,把自己的全身都凑近爸爸,他说:给我火焰,爸爸,我需要火。 十一紧紧地抱着蓝,就好像这个冰冷的男人身上可以让他感觉到一丁点温暖。 蓝只是拉着十一的手,他已经彻骨的寒冷。 使用神明寒气把自己冻僵了。 蓝说:会暖和起来的。我们一起呆着呢。 在一起呢。 十一已经慢慢闭上了双眼,慢慢放松了那把剑。 十一仿佛一个孩子,睡着了。 蓝不经意间松开了十一的手,依然漂浮在半空,陪着自己的孩子,一起面对这股寒冷。 冷意已经接近蓝当初走入寒冷的地底,已经像是纯粹的考验,考验着这个孩子对自己的信任。 而这个孩子,始终还呆在自己的身边,静静的仿佛一个冰块。 不久之后蓝询问到:十一,还冷吗? 十一惊讶的呢喃道:不冷,越来越暖和了,就像是陪着爸爸的感觉。 过了不知多久,蓝又问十一:还冷吗,十一? 不冷,越来越热,就像是爸爸的身体着火了。 过了不知多久,已经没有了神明寒气。 蓝问十一:十一,还冷吗? 十一已经不说话了。他昏昏沉沉睡去。 呆在父亲的胸膛里,永远永远的留着。 蓝拔出了剑,松开了手,任由那个十一坠落向大地。 落向地面的碧波,任由那孩子,回归曾几何时的出生。 任由他早日明白这父亲的无奈。 直到一声噗通声响,蓝亲眼看着十一掉在了碧波里。 不会有错了,蓝确定的安心。 看着十一坠落的地方,野兽们成群的涌出,仿佛花样纷繁的鱼群,在那里活着。 蓝仿佛一阵旋风,向着绝望沙漠赶去。 趁着夜色大亮之前,出现在了递魔纹城市下,随后和哨兵打了个招呼,溜达进了递魔纹城市。 在回去的路上,城市里还有很多的士兵一夜未睡。 他们都喝着酒,玩着元精棋,典卖着自己在战场上收获的战利品,兑换成夕阳红,蓝妖姬,随后参与到似乎西域赌博的似的元精游戏里。 蓝看到了不止一个聚落在一起的士兵队伍。 三三两两成群的兜卖着自己在战场上发现的有趣玩意儿。 也有一些聚在一起的士兵,喝酒聊天,大笑自然。 其中让蓝停下步伐的是一个在兵营里占卜未来的士兵,他那行为,让蓝想到了自己刚才没有根底的杀戮。 蓝走去了那里,那些士兵看到将军过来了,赶紧让出了位置。 蓝坐在他们的团伙里,问起来那个占卜师:可以给我算一卦吗? 那人问:您打算算什么? 蓝说:我想算算一个朋友有没有真的死去。 那人说:好的,抽一张牌,看牌面上的东西,您自然会明白那是什么。 蓝看着那占卜师洗干净了一沓子牌,他从其中抽了一张拿在手里。 看到那上面是一个僵尸。 蓝奇怪了一下,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占卜师看着牌,他说:您那位朋友可能生不如死。 联想到碧波之下,蓝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