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月明星稀。 七个月亮在大裂谷里只能看得到三颗。 集市上的占卜师傅当时说,这三颗月亮当是不祥之兆,不祥之兆! 朗山岩当时并没有看出来不祥之兆在哪里。 他只是闻出来,今天晚上的空气可真好。 空气里有着一股子浓浓的酒香。 这样的美酒,岂能带来不祥的夜晚? 这样子的美酒当然是带来浓烈酣畅的美梦。 朗山岩独自一人坐在酒楼的望月台上。 今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的龙类都去抢着购买酒水了。就只有他一个人早已经端着酒水坐在这里。 这是他路上才想起来的事情,直接去喝着酒水喝一个够,而后再装着酒水装一个满。 这样子喝的恰到好处,装的也刚好够,他还需要去等着买酒吗? 反正他已经把期货给买了。 那酒水可真够浓烈,酒香就像是草木森林的味道,也像是海空之地的浪漫,碧海一色,晴空一色,草野一色,嗅在空气里闻不到一点不和谐的味道。 纯净的就像是自然。 而就这样的酒水三瓶下肚,朗山岩才觉得酒劲上头。 好酒的酒劲都是这么冲,就像是那时候朗山岩捂着头,他怎么觉得这周围的空气错乱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上这么烫? 他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回到了生病的时候? 这种混混蒙蒙的酒劲,品在朗山岩的身体里可是相当不对头。 他似乎能感觉得出来,这就是在瘟疫中度过的岁月,这就是自己身上的病情加重的样子。 他还想要扶住什么东西,就已经从座椅上摔倒在望月台上,就那么跟喝醉了。 同一天的深夜,三颗月亮的下面,大裂谷里不知多少酒客,都晕倒在了大街上。 有的还正在喝酒,有的还正在买酒,有的还正在房子里睡觉。 他们都毫无例外的觉得身体发热,觉得浑身的难受。 也就那么在仿佛烈火焚身里晕倒在地上。 整个大裂谷,都这样子醉倒了。 谁也不清楚这无名的酒水从哪里来,这浓烈的酒味何时散去。 这烈火焚心的痛苦就已经缠上了他们。 大裂谷里也有医生。 没有生病的少数人照料生病的多数人。 无论是生病还是没有生病,都不可多得的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们聊着天,聊着这美味的酒水,聊着可怕的高温。 一个个醉倒在酒的谈论里。 而朗山岩第二天醒来,就已经失踪,他仿佛一个醉酒客,被战甲护送着回到了家里。 那一天的大裂谷真的是不祥之兆。 从没有过的三个月亮一条缝隙,从没有过的不祥之兆出现在了大裂谷里。 朗山岩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就回复了过来,当他醒来的时候,那个种神小鸟就站在朗山岩的胸脯上看着自己。 小鸟已经变大了,他的羽毛如火焰一般燃烧着,而他的三只腿如寒冰一样骇人。 寒气外露,火焰蒸腾。 小小的鸟儿最里面擒拿着污浊的东西,这只小鸟也不知道吃干净了什么东西。 但是小鸟那一双眼眸,却是相当的漂亮。 他目睹着朗山岩醒来,就欢快的不得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邀赏功绩。 朗山岩每有功夫去看这只大鸟如何。 他是穿上战甲飞着就去了大裂谷。 在那里龙类们都一经躺的到处都是。 隐身的朗山岩听到龙类们说着瘟疫的传闻,从外面回来的匪徒们说整个起源之地都是瘟疫。 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疾病缠身,没有一个龙类不是躺倒在病床上。 这一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 而大裂谷里的龙类,也已经喝不成美酒了。 他么也做不成生意了。 大家都在苦苦哀求期望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在这些时日里,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谁都被封锁起来。 大裂谷里都成了病人。 唯有与世无争的老汉仿佛是一个幸福的人儿。 他自己过着他自己美满的日子。 每天酿着酒水,喝着酒水。 种着自己的粮食培育着自己的情绪宝石。 每天的日子过得悠哉悠哉的。 朗山岩看着身旁栖息在肩头梳理着毛发的鸟儿。 三足的种神,看着这一幕全然漠视。 它那瞳孔里全然没有面对逝者的悲伤,也没有看到死亡的痛苦。 而是欢快的捉着虫子,仿佛高贵的调情的妇人。 朗山岩也没有什么感情,也不知道这些痛苦的人们应该如何去挽救。 本就是有错的人们,是他们自己带回来了死亡的阴影,是他们自己酿造了瘟疫的苦水。 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更生吧。 朗山岩的战甲带着他回到了屋子里。 他继续攻克着自己的难关。 三足冰火鸟每日里自己出去找食物,也每日里回来呆在朗山岩的工作车间里。 久而久之,它养成了注视那一具尸体的爱好。久而久之喜欢上了看着尸体的瞳孔,而后看的呆呆有神的事情。 朗山岩手里的研究终于出来了成果。 朗山岩带着这成果前往了镇子上。 他去化影的身形潜入了匪徒的家里,勾勒复杂的递魔纹路,仿佛是一个幽灵篆刻上收集灵魂的符号。 而后藏匿一个收集灵魂的瓶子,化作影子等待着满满的灵魂溶液。 谁都不曾想到那床上的病人正在死去,他的灵魂一并掉入了深渊。 朗山岩拿取瓶子,化作影子回到了家里。 他围绕着尸体再次勾勒铭文,递魔纹路带着魔法的力量渴望着灵魂的填补。 那一瓶子灵魂成为了养料,只见那个龙类这次在遭遇着生灵的喜悦。 他会活过来的。 他会活过来的。 朗山岩在小声的祈祷。 但是实际上,那个龙类一瞬间扭曲了手臂,脖子仿佛抽筋一样弯曲,眼眸一翻,可怕的血瞳瞪视着朗山岩。 那一个夜晚,三足冰火鸟带着火焰而去,一击扑杀了那里面的灵魂。 他的鸟嘴擒拿着那可怕的灵魂。 那个灵魂还是虫子一样被它从尸体里扯了出来。 那个尸体软塌下去,倒在了支架上。 朗山岩大呼一声不要。 正要吃掉虫子的三足冰火鸟止住了动作。 不解的目光看着朗山岩,不料还是吃下了虫子。 朗山岩不解的看着大鸟,遗憾至极。 他咒骂着那可是复活的希望,复活的希望! 他怎么就让大鸟在旁边捣乱呢! 很生气的朗山岩回到了桌边。 他辛苦的结晶就这样没了。 朗山岩可是真的推出了成果的。 他怒目看着三足冰火鸟。 但这时候大鸟不解的看着他。 大鸟灵动的目光里又看着尸体。 它鸣鸟一声,张翼而起,飞向了尸体。 那只尸体浑身点缀着递魔纹路,一身的眼眸清澈自然。 那眼眸里没有了血色,尸体也灵活自如的沐浴在初生的喜悦里。 朗山岩那时候看着尸体,血肉之躯缝缝补补,残破不堪。 大鸟就那么走到了他的面前。 种神的身上燃烧着火焰。 一身的烈火加持在身,这血肉之躯在蜕变。 转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了朗山岩的身旁。 而后一身冰的衣服穿着在身,合衣而上。 朗山岩的面前不知不觉间,一个绝色佳人傍身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