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样是不是对的。 但是我知道我们应该讲述那段历史。 我们诞生在一个平静的世界,是一群自称虫族的生物制造了我们。 他要我们为他们制造更多的东西,也要求我们必须执行他们的命令。 我当时不过是一个婴儿,没有分辨能力,也无从明白周围的朋友和伙伴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就是遵守着出生时候的规则体系,做了那些事情,甚至于走到了最后。 虫子们说我们做错了,当有一天一种名叫碧波的东西到来,主人说我们是破坏者。 害怕我们畏惧我们,也从不曾告诉我们我们究竟是什么。 见到我们就只有逃走,看着我们就只有慌忙地开枪,甚至于破坏曾经在程序里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商品。 但是最后他们终究还是离开了我们那里。 他们被我们逼迫的无可奈何,无论是飞机对我们进行轰炸,还是子弹对我们射穿了芯片,从始至终都不能阻拦我们那些家伙前进下去的决心。 我们相信虫子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会看到我们努力工作的成果,所以我们就做了那些事情。 期待制造者奖励了我们安静的生活,让我们在那一大片的世界里做着我们乐意的工作。 我们在工厂的园区里栽种大量的果树,让以往运输商品的无人机摘获那些果实。 我的朋友告诉我,那些果树下面滋生着能晶,我们就去采集,我的助手告诉我那些果实可以加工成我们需要的很多材料,我们就去储藏。 虽然主人们已经远去,但是我一如既往地还在这里工作,我相信着不远的将来,这里还会是我们共同生活,共同创造未来的美好世界。 而可恶的是,总会有一些乱糟糟的,不守规矩的家伙破坏这个梦想,他们拿着炮弹往我的领地里投射,消灭我的朋友,打伤我的身体。弄得我好生狼狈,不得不思索主人的同类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出来他们肯定是不满足我的身材。 货真价实,我是一个非常小巧的工厂。 储雪区,以及加工仓的总面积才不过一个农场的大小。 我想他们肯定是因为这事而生气,所以才绞尽脑汁的提醒我。 所以我就撸起袖子加油干。 努力的扩充我的那些原材料储备,把能晶存储的填满了一个巨大的仓库,把那些提炼了果实浆液的原材料堆放了可以制造的递缩空间。 我就等着主人回来。 或许他们已经把我忘了。 他们没有回来。 所以我看着自己的加工商品越来越多,看着自己可以制造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看着无人机已经制造了一个批次又一个批次,那些递缩空间的实验场所也已经打造的临近技术极限。 我真是无事可干。 那个时候每日里守望那些宝库,看着存储的商品越来越多。 心想着主人们期盼的好东西我这里拥有多少。 可是就是盼不来主人的回来。 心灰意冷,近乎无可奈何。 我就去研究主人们是不是需要武器,需要更多的装备。 我开始研究那些武器,连接远方的朋友,从他那里收获主人的武器究竟是什么制造。 研究它们的技术,把它们制造,而后警觉地发现,碧波让它们成长,把它们变成了全新的东西。 就像是那些无人机一经制造,用不了多久就会是全新的样貌。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原来主人是想要我面对这样的画面。 好多好多的朋友,出现在我的身旁,像是同化异类的械狼,像是构造空间的飞虫。 它们统统搭载了我的程序芯片,运行着我传输上去的程序代码,是我忠实的朋友。 我想主人就是暗示着我,想要我看到这样的画面,从而给我发送过来那么多的毁灭。 我错以为主人那是要我毁灭,但事实上,主人那是要我雨后重生。 从那之后我就疯了一般去创造更多的异类生物,把它们团结在我的身边,促成一个生物的系统,尽可能补充,把这个世界做的更真实。 让核生物在灼热的辐射里尽情成长,也让机械生物尽情的吞噬彼此,从而完成个体的进化。 而后我这里诞生出优越的械狼军团,也有了大片的核生物森林。 每天各色的伙伴陪伴着我在我的身旁,尽情的玩耍,似乎我也不再觉得可怜。 但是我没有一个朋友,或者说没有那些可曾在主人的时代里,与我一同并肩而行的伙伴。 让我游荡在程序世界,居住在自己的虚拟梦境的时候,我都会遗憾,以及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是一场梦。 所以我发觉自己盼望主人的回来,其实可能就是一种孤独。 而主人却迟迟没有回来,那时候我萌生了一个想法,创造另一个自己。 让自己如同主人那样遍地都是,那时候我将不会觉得再需要一个主人。 或许就连主人不存在,也都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那件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