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刀剑仙> 第二章 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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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怪老头(1 / 2)

日复一日,光阴似箭,转眼间半年过去了,眼看进入寒冬季节,比龙宝大三岁的姐姐龙珍眼看过年就十二岁了,没有上过学,在母亲的教育下,倒也识得一些学问。家务活儿里里外外已经是一把好手,基本上顶个大人了。姐弟俩感情很好,从小到大从没吵过架,说说笑笑,其乐融融。龙宝有什么事都喜欢找姐姐说说。姐姐心地善良人又温柔,龙宝顽皮些,姐姐也能担待忍让。

龙宝不上学堂就去砍柴。俗语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桃园村依山傍水,孩子们登山下水自小就会,龙宝身体底子很好,不像白小刀似有先天不足似的那般瘦弱,也不是李小虎那种看起来就虎头虎脑敦敦实实的身体,龙宝身材非常匀称,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结实有力,而又不显雍肿。

龙无方给他个柴筐,一把柴刀,龙宝高兴了半天,在桃园村这个地方,寻常百姓能拥有自己的一件铁件,是件不容易的事,更别说那腰悬佩剑了,只能在梦中想想。白小刀一直就想要家里的刻刀——杀猪的刀他是万不敢碰的——白大力愣是没给他,说等他再大些再传他雕刻的本事。

龙宝第一次拿着自己的柴刀上山砍柴,爱如珍宝,砍柴都舍不得用力,生怕砍坏了柴刀。

山上有处隐蔽的深潭,清澈见底,水草飘摇,似是活水。龙宝无意间发现的。无论冬夏,潭水都是温温的,夏天不烫,冬天不凉,下雪的时候不但不结冰,甚至还能看到冒热气。潭周奇花异草,异香扑鼻,说起来奇花异草在锦绣山不算罕见,但是此处花草常年不败,就甚为稀奇了。龙宝每次砍柴,渴了累了便在此休息休息,掬几捧潭中清水润口,但觉甘美异常。

这天龙宝砍完柴正在潭边休息,柴刀放在潭边青石上,不慎滑落潭中。龙宝犹豫了一下,脱掉外衣,跳入潭中寻找心爱的柴刀。

好在潭水温热,龙宝水性又好,还真被他摸着了,正欲浮上来之际,被水草缠住了脚。龙宝在水中挣扎,一口气将已用尽,情势十分危急。龙宝眼看憋的脸色发紫,一张口喝了几口水,呛的一紧张“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眼神已经朦胧。就在这时,仅存的一点意识感觉似乎有庞然大物在靠近。龙宝逐渐迷糊的神经不禁突然又清醒了些许,难道是巨蟒之类,自己死了还要成为别人一餐,想想也真是可悲。

庞然大物忽然猛顶龙宝一下,龙宝只觉后背巨痛,脚上脱离了水草的缠绕,这是一线生机,点燃了龙宝求生的欲望,本能地往上游,但是此刻的他已没有力气自己游上去,正绝望时,只觉脚下又是一顶,潭水猛地翻涌,直接把龙宝顶出了水面,斜斜落在潭边。

“咳咳……咳咳……扑扑……”龙宝趴在潭边一口一口地吐着水,不停地咳着,好歹有了意识,睁开眼睛往潭中看去,只见潭水涌动,似有一只青色大鱼在游动,刚刚就是这只鱼救了自己。龙宝有气无力,对着潭中大鱼勉强笑了一下,大口喘着气,“谢了……多谢……”

大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向上一跃,带动潭水轰隆山响,水花如碎玉飞溅,复又落入潭中不知所踪。

龙宝看到了,是只青色鲤鱼,足有水牛般大小,是他见过的最大的鱼,虽说海中大鱼不少,但村民们平时捕捉来食用的都没有如此大鱼,何况在此潭中。潭也不算太大,平时怎么没有发现呢?

将入冬的天气,虽然还不是太冷,但是龙宝浑身水淋淋的,但觉寒冷彻骨,又在潭边趴了许久,渐渐感觉不到寒冷,神智模糊起来,渐渐没了意识。忽然,只觉脸上发痒,不由得伸手去摸,重又睁开眼睛,发现是只全身金黄毛色的小狗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把龙宝从模糊的意识中唤醒,龙宝一下清醒了过来,又觉寒冷彻骨,心想再这么下去非冻死在这儿不可,赶紧把湿衣服脱了个精光,把方才脱下的棉衣裤套上,有了些许温暖,把湿衣放入柴筐,神奇的是体内升腾起一股热气,竟然驱尽寒冷,隐隐冒起汗来。龙宝脸红扑扑的,精神焕发,伸手去爱抚身边的小黄狗,黄狗长得甚是顺眼好看,一身金黄的毛发柔顺闪亮,如锦缎一般。小黄狗并不躲闪,反而又往龙宝身上蹭来蹭去,甚是亲热。龙宝大喜,对小狗道:“你从哪里来?找不到家了吗?你就叫黄黄吧,跟我回家吧。”黄黄似乎听懂了龙宝的话,低声嗯嗯呜呜几声,欢快地跑了几圈。

自此每次上山,龙宝都带着黄黄到潭边坐坐,希望能再见到青鲤,还真是神奇,以前在潭边从没发现,自从上次被救之后,每次到潭边都能发现青鲤。龙宝自言自语地一会儿和青鲤说说话,一会儿和黄黄聊聊天,甚是有趣,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

东风漫过,又是春暖花开,锦绣山鸟语花香,百木争荣。

李小虎一个冬天还算安份,整个学堂无人敢惹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么就是离他远远的,李小虎还真是有点无聊,又想招惹龙宝了。龙宝并不理他,学堂里的同窗都愿意和龙宝玩,基本上是李小虎带着李小文玩。白小刀等十余人皆跟龙宝交好,这让李小虎大为不爽,总想着整治龙宝一下,虽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寻衅打架,但也不消停,总想整个法子让他难堪难受。

这天偷偷跟踪龙宝上山,见龙宝和青鲤说话入神,李小虎也吓一跳,大白天的撞鬼了,龙宝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但是听起来又不像是一个人说话,好像是在和别人对话,但瞅瞅四周,并不见人影。李小虎越看越觉得奇怪,正想走过去吓龙宝一下,黄黄对着他“汪汪”叫了几声,龙宝发现了他。

“在和谁说话呢,大白天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唉唉,说你呢”。

龙宝不理睬他,背起柴筐起身,便下山去了,李小虎并不去追,伸头向潭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条大鱼正在向潭中一块大石下游去,只露出尾巴,一下便不见了。根据这个尾巴判断,这鱼非常之大。李小虎如发现宝贝一样,心里一动有了主意,“你龙宝不是和大鱼说话吗,我偏要你难受,我让人把它捉上来吃了,看你还不服气”。

李小虎下山去报给李二虎说山上有一个温潭,潭中有这么大这么大一条鲤鱼,李二虎知道这个潭,但从没见过潭中有鱼,何况像李小虎比划的水牛般大的鱼,怎么可能,要是有的话早被村民发现了,于是并不当回事,听他比划着多大多大,比划的越大,李二虎越觉得他是在吹牛,这个李小虎,每天不捉弄几次人就闲的发毛。

李小虎见没人上山捉鱼,也甚无趣,又过了几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包抓鱼的药粉,偷偷上山投入潭水之中,并没有等到期待中的结果,大鱼并没被毒死漂浮上来,但是龙宝也再没有看到青鲤出现。

“青鲤,你在哪里?怎么不出来和我说话了?你怎么样了?去哪儿了?”龙宝已经习惯了来此处,在家里有话能和姐姐说,在村里有话和白小刀一起玩一起说,但是龙宝渐渐大了,孩子一大,便有心事,有些不想说的话,便来和青鲤说,和黄黄说,虽然它们没有回应过一句,但是龙宝心里早已把它们当作了知心好朋友,何况又是救命恩鱼?

一日两日,日复一日,青鲤没再出现过。

龙无方发现龙宝每天砍柴都是高高兴兴地上山,蹦蹦跳跳,好像很喜欢砍柴这件事,不由摇头叹惜:“这孩子,难道是天生穷命,竟喜欢砍柴这等事”。每当龙宝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回来时,龙无方以为是砍柴累了,也是心疼不已。

“这孩子,你看每天砍柴累的,人都没精神,瘦一圈儿了”。龙无方和妻子说道,“唉,因为咱们带累了孩子们,希望他们长大以后不会怨我们”。

“咱一家人在一起就好。”龙无方妻子说,“荣华显赫,能力通天也不见得有什么好”。

龙无方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新春伊始,学堂里王老先生开始教孩子们一些拳脚功夫。有些人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却不知利用,不知努力,而有的人只缺一个机会,龙宝就属于缺个机会的人。父亲龙无方只盼他能好好读书,不知为何就是不让他习武。

而龙宝则认为必须习武,否则拳头不硬只能受气,有些人是不和你讲道理的,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事。先打败他再和他说理,他方能听得进去,否则,你说的道理再对,再好听,人家只会认为你是弱者之言,保身之语,不会当回事儿的。因此王先生教的拳脚每日勤加练习,一点没落下,王景房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王景房是个清瘦的老头儿,头发花白,胡须飘飘,肚子里似有道不尽的学问,在这一带,提起王老先生,人人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他一声“德高望重”。

潭水依旧,鲤友已不见。一日砍完柴又坐在潭边休息,没了青鲤,今天又没带黄黄上山,龙宝沉默不语,只这么坐着发呆。

“小子,一个人坐这儿干吗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龙宝抬头一看,是个清矍的老者,颧骨高耸,鹤发童颜,精亮的眸子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慈祥和喜爱的光芒。

乍一看去,和王景房身形上有些相似,都是清瘦的老头儿,不同的是,王景房的颧骨没他高,眼神没他亮。

老头儿笑咪咪地看着龙宝,从头到脚打量,把龙宝看的发毛,但是龙宝并不示弱,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老头儿。

“小子,不错,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来来来,我们做朋友吧。”

“老子,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到这里的,吓我一跳”。龙宝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本来想,人家喊他“小子”,他便回敬“老子”以示还击,没想到说出来便后悔了,好像没占到便宜。老者看他一副吃了亏的不爽样子,哈哈大笑。

“我来这里采药,不小心崴了脚,帮我个忙好吗”?老者继续笑咪咪地说道。

“不帮”。龙宝还在为称老者为“老子”不爽。

“好吧,那我自己去吧。唉,那边山崖很滑,希望我这崴了脚的老头儿不要摔死”。老者说着,一瘸一拐地就走。

龙宝看着,“哼”了一声。

“老……爷爷……”龙宝想了半天,还是恭恭敬敬地称呼。

老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依然笑咪咪地看着龙宝。

“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算了,我帮你去采吧”。龙宝不知道为什么生他的气还想帮他的忙。

“真是个好小子,不过我不喜欢你喊我‘老爷爷’,不要学的那么世俗,规规矩矩有什么趣,我最讨厌那些规矩了……再说了,你叫我爷爷,便有人喊你作爷爷了,你赚大发了”。

“喊我爷爷”?龙宝真的惊到了,“我可不要。不会是个胡子拉碴的几十岁的人吧?”龙宝很是好奇,会是什么人喊他作爷爷。

“好了好了,我们有缘,你想喊什么喊什么吧。你先去帮我采药吧”。瘦老头儿告诉龙宝要采的药长什么样子,往哪里去会有等等。龙宝自会走路便经常跟父亲上山,对他来说山上的花草树木也并不陌生,但是老头儿说的这种草倒真没见过。

“九转生筋草?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边带着疑惑往老头儿说的地方去,一边还在想是什么人会喊他作爷爷,一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胡子喊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作爷爷,龙宝不由打了个冷颤,偷着笑了,心道“看来这个爷爷不能喊”。

顺着老头儿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没多远就发现了老头儿说的“九转生筋草”,共有九个细长的叶子,比周围的草青翠许多,似乎晶莹透亮,简直能滴下水来,便挖了下来,暗自奇怪这里自己也曾来过,怎么就没发现呢?也许是目标不是这些草,而是那些柴,所以就没在意吧。

一共周围寻遍只找到两棵。“就找到两棵”。龙宝有点泄气,怕老头笑话自己采的少,不好意思地递给老头儿。老头儿接过龙宝递过来的几株青翠的小草,捏起一棵就往嘴里送,把龙宝看的直皱眉头。虽然龙宝也嚼过青菜野草,但是像老头儿这么直接就吃,还嚼这么香甜,可是没试过。

老头儿一边嚼一边还看着龙宝,好像故意嚼给他看的。

“怎么样?想不想尝尝?好吃”

“你饿了吗?味道怎么样?”龙宝以为老头儿饿了,才去吃草,便把自己带的饼拿出来给老头儿。

“这傻小子。我不饿。呶”。老头儿递过一棵。

龙宝有点迟疑地接过来,也学着老头儿的样子慢慢放进嘴里嚼动。初觉酸涩,但是一会儿就有一种青香,越嚼香味越浓,简直欲罢不能,舍不得下咽。及待咽下,只觉从喉到腹一阵温热,这股温热仿佛在体内流动,逐渐传遍全身。

“我的脚好了,谢谢你啊,我走了。”老头儿说完,起身晃晃右脚给龙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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