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坐地上双手紧抱左腿满头汗水,脸色铁青,龇牙咧嘴丝丝吸气呼气间只顾断断续续嘣词嘣字儿:
“‘犹遗、土也,犹遗、土也……,’”
慧能见人脸颊虽有擦痕,但头上没明显伤处;
泥浆濡湿衣褂虽有划破,但能坐直抱腿,腰身当无大碍;
痛苦之中右腿还时伸时缩,看来问题只在左脚了,于是稍感放心之后才刻意安慰说到:
“老兄啊,或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能让看看吗?”
慧能盯着人伤脚,边说边蹲边把手伸了上去。
“别、别……”
疼痛万分伤者,本能有些抗拒。
“老兄别怕,对伤口处理,我还略有经验,让看看行吗?”
“你、你是、郎中?”
伤者丝丝吸气呼气,龇牙咧嘴。
“也算学过,放心吧!”
伤者听了,眼神才略为放松。这时慧能便吩咐少年把人扶住,自己试着小小心心脱去伤者被血浸透鞋袜,才知人脚碗儿被贯了一个大口还在渗血,于是赶紧将脱下的袜子折叠压在人伤脚内上侧血脉之处,并从伤者已破衣褂撕下布条稍稍系紧。出血止住后,又就近摘了些洁净宽大村叶,再用布条将伤口护好了,这才在少年帮助下将伤者背上……
人沉,
坡陡,
又无路,
当然步步都得竭尽全力了……
因此,刚把人从沟底背到涓流平缓之地时,早已大汗淋漓衣衫湿透的慧能便浑身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