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远远望去
“慧能哪,今天难为你了。”
回家路上,见儿子明显情绪低沉寡言少语,李筱芸心里似乎有点儿自责了。
“娘,去年元宵,我在镇上结识了一长我月余大家公子,刚才在寺里碰见,人已是法服着身和尚了。
娘,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有什么堵着似的。”
“原是这样……他叫什么?”
李筱芸听了,也有些闷闷感觉。
“他说法号栖寂,好像是方丈徒弟。”
“你说他只长你月余?”
“是的,去年我们互报庚辰,他说他是丁酉腊月二十九的。”
“那他还不到受比丘戒年龄,怎会有法号——对了,他怎么出家的?”
“娘,我也想知道他怎么出家的,可刚一碰面,人就被有事急急叫走了。我们约好申时初刻后在寺外大树下相见,一会儿到家,就不陪吃午饭了。”
“申时初刻后?
怎不早说,都走这么远了。
前面路口有个小店,你在那儿吃点儿东西,我和玉馨自己慢慢回家。”
“不用,我走得快,时间来得及。”
“午饭得吃!”
慧能想了想说:“行,听娘的。”
快步行到路口,慧能匆匆填了些食物,分手之时,玉馨悄声细语:
“相公,尽量早点儿回来,我和娘等你一块儿吃晚饭。”
“知道了,你们先回吧。”……
返身途中,庙会已散,
一路香客嘈杂,慧能听而不闻;
一路春光如画,慧能视而不见。
因为,人满脑子此时都是己锼兄长法服在身、施主施主在口——他怎出家了呢……
是的,己锼兄说过,他更倾心佛法;
是的,己锼兄说过,人心微妙,那“栖神冥累”,佛法更为高明……
可倾心佛法也好,栖神冥累也罢,若不着落生命美妙进程,若不着落百年正常生活,那心所释然、神所畅寄,又有什么意义?
柔情万种青春,
无边风月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