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逸门掌教的事情,成为三人都共同的艰难抉择。
“那名女子呢?也不曾再去找过老先生吗?”靳留芳得知了闲逸门掌教的事情,扼腕同时,也想探听更多。
凌少羽道:“说到底,还是一个世俗的原因。老先生以为觉得自身配不上女孩,所以终生困囿于一间茶馆之中,哪怕他已经是傲视天下的三境修士,哪怕他已承接闲逸门掌教之职。而那名女子,因为疑虑老先生会在乎她的风尘经历,一是自觉无颜,二是也恼老先生的怯懦,不曾再到茶馆。”
“哎!世间怎会有如此悲情之事,分明一句话就可解释清楚。”
“谁说不是呢?而在我和江掌门探查的时候,也知晓了当时的女子不过是因为家道中落而选择入画舫作词,不过是个幕后的事情,便是客人也不曾见过的。她的侄女告诉我们,姑姑至今未嫁,也无意于此。不知心里有什么顾念。而她的那些姐妹们,无论是什么原因,最终都会选择把乐器寄托在她这里,也许,守护这些乐器,便是她的使命了吧。”
在成州江岸边,琴行的后面有一间回廊,往里走便有一方开阔的小院子,种了许多兰花,只是一年四季少有开放的时候,又因为知音少,见识过盛景的人便无几个。
身着纤细旗袍的女孩收拾好前厅的乐器便回返,屋子里是她卧床的姑姑,即便已经看不清眼前一切,依旧不愿离开此地,只愿守在琴行,便是女孩的父亲也奈何不得妹妹。
“姑姑,你好些了吗?”
在前些年,女孩父亲的生意皆是姑姑的存款,她之所以能够衣食无忧,离不开姑姑的先前支持。如今父亲生意兴隆,正该姑姑享福的时候,却是一病不起。
女孩日日为姑姑擦拭,保留着原本的清丽的面容。
不知怎的,虽然姑姑上了年纪,但是始终不曾有皱纹横生,皮肤也十分有光泽,像是少女的状态。有时候,女孩甚至会觉得自己才是老人。
她的姑姑并不能说什么,也看不清什么,对于女孩的话也无法做出回应,只是眉睫颤颤,想必是听到了的。
“今天有两位年轻的公子来找您哦。”
女孩知晓姑姑能够听到自己说话,于是将今日的见闻尽皆说与姑姑听。
难得的,姑姑的手又些微动,只是女孩在擦拭姑姑的脸颊,没有发觉。
“他们要学姑姑教我的曲子,嘿嘿,姑姑知道的,我不喜欢学琴,这曲子还是您之前每日弹上一遍,我放在记下的。”
躺着的女子鼻翼急促翕动,似乎情绪有了起伏。
女孩忙道:“姑姑,你是想到什么故人了吗?”
女孩本是觉得,两位年轻的公子,不太可能与姑姑是故交,但是姑姑的身体也保持着年轻的体态,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么多年了,唯有这两位公子因为琴曲而来,岂不就是姑姑要等的人吗?
“姑姑是想让我请他们过来是吗?”
躺在床上数年的女子,第一次有了泪痕滑落脸颊,这是自她病倒之后,难得的动作了。
女孩有些欣喜,姑姑还有清醒的认识,于是道:“姑姑,您且保持心情,我这便去找他们来。”
女孩慌慌张张得跑出门外,那两位年轻的公子与成州人士的装束有明显的区分,必然是从外界来的,也只有客栈能够歇脚,她有自己的目标。
凌少羽和江乴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女孩,心道必然是她的姑姑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