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谋正文卷第0112章君子之道喻于义“在下是司尉府衙苏蓁,稍后官府会派人来,到时你们有何冤屈大可直接说给他们听。切记把话说清,莫要因为惧怕而不敢说,一定要尽全力说出自己的需求,争取拿回属于你们应得的权益!” “多谢大人!多谢多谢大人呐!您可真是好人哪!” “我们的委屈和冤枉终于能有地儿能说道了!” “是啊,以前可真是太憋屈了!” 见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双手颤抖抹泪,纷纷跪下道谢,苏蓁忙朝旁边退了退,侧身扶起最前方的一名老者。 “老人家,你们别这样,总之相信律法,相信正义!朝廷一定会保护你们,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为自己的罪责付出代价,绝不会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是啊是啊!乡亲们快起来!大家快回去歇息,准备好措辞等官府的人来,好还你们一个公道。” 村民们道完谢,陆陆续续离开,其中一老人家还拍着贺岚的肩膀叮嘱,让他小心黄奕再来找麻烦。 婧尧往苏蓁那边挪了挪,说道,“苏蓁,你好像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你以为我会因为冲动杀了黄奕那些人?” “嗯!是啊!我已经查过了,先前你还不是少卿时,可是差点在刑部公堂上杀了徐冲呢。” 苏蓁对她所说嗤之以鼻,“那次是逼不得已,刑部侍郎不作为,我只能出下下策强行留人。至于方才那些村霸?看他们那么坏,没准儿心也是黑的,血溅我身上多脏啊!而且我又不是嗜杀之人,他们再该死,也有官府惩治。” 说白了,苏蓁其实是不想再惹是生非,让太傅府和苏庭邺为她背锅。可若对方得寸进尺,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贺岚听着她们对话,说道,“君子之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为人行事当严律克己,淡泊名利,时修身养性。不为谣言所惑,不为执念所迷,不为生死所惧。” 苏蓁倏而对面前的男子起了敬佩之心,“世人当以君子和小人来明辨是非,可有时,伪君子往往比真小人更可怕。小人会以道德捆绑束缚别人,而伪君子则擅长伪善的嘴脸,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的行尽恶事,却仍旧能获得追捧和赞扬。” “是啊,可惜这世道不公” “哎呀,你们别讨论什么君子小人的了,我好饿哦!”婧尧瘪嘴,揉了揉肚子,“贺公子,你有吃的吗?” 贺岚被她的模样逗笑,眼中的苍凉感消失,“姑娘,小生家中还有些面粉,若姑娘不嫌弃的话,小生可以给二位做些甜饼,聊表谢意。” “不嫌弃!不嫌弃!” 苏蓁叹气,“贺兄,在下方才已经报过姓名。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名唤婧儿。” “好,那大人和婧儿姑娘请虽小生进屋吧,只不过屋里磕碜了些” “没事,远来是客,我们自当入乡随俗。” 贺岚侧身退了一步,抬手邀请他们进屋。 贺岚推开茅草屋的木门,‘嘎吱’的声音稍微有些刺耳。 踏进门内后,他们才发觉这外面看着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刮走。可谁知这里面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入门处一口水缸,木盖半掀开,可见里面装满了清水,水面上浮着一个葫芦干壳做成的瓜瓢。 左边是简易灶台,墙上勾挂了几样厨具,案上摆了几样青菜和瓜类,角落中堆满了干细树枝,用来当做柴火。 离灶台不远处一张黑色小木桌,两边相对着摆了两条长凳,目测应该是自制的。 右侧摆放着一张床,床上隔层垫了稻草,上面简单的铺了一层洗得发白的布单。 这屋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倒的书架上面的书。萧楚泓同样将卧房和书房并用,但这么一比较,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过萧楚泓为武将,他所习的都是兵书,而贺岚的书架上,多数为四书五经之类。 苏蓁上前摸了摸书架,上面干净无一丝尘埃,可见贺岚对其真的很上心,珍爱程度可见一斑。 “苏大人,静儿姑娘,你们先坐会儿,很快就好。” “嗯嗯,多谢!” “那就有劳贺兄了。” 苏蓁和婧尧坐在了桌边,看着贺岚熟练的在灶台前忙活,婧尧百无聊赖的东瞧瞧,西摸摸。 贺岚在灶台前熟练的将蛋黄和蛋清分离开来,再加入细糖和胡芝麻油进白面中,搅成糊状,用勺子舀起进炉内进行烘烤。 苏蓁随口问道,“贺兄,你们先前不是说日子过的很是艰苦,不过贺兄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鸡蛋?糖?白面?油? 依照流民的贫苦程度,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怎会买得起这些? 贺岚答道,“是啊,近两年大家是滋润了不少,早前大旱,地里的庄稼都死了,那段日子真的难过极了,以吃野草树皮为生的到处都是。至于这甜饼,原料倒也不贵,存放时日久,可以一次多存些,我们平日里大多都是吃这个。” “这么说来,乡亲们当初是挺难的,那你们是怎么扛过来的呢?” “这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京都城里的善人们,时常派人救济,否则大伙儿根本挨不过去。” “善人?听闻霁月坊的兮妍姑娘,时常将卖画所得的钱救你穷苦百姓,这事儿是真的吗?” 苏蓁注意到贺岚动作迟钝了一下,才将甜饼从炉内取出,刷油撒芝麻,再接着入炉烘烤。 “当然是真的,兮妍姑娘心地善良,可惜红颜薄命,那么好的人却被人杀了。” 苏蓁沉默半晌后,冷不丁蹦出一句,“她没有死。” 贺岚先是错愕愣住,随即从欢喜的笑道,“真的吗?那兮妍姑娘如今在哪儿?” “我们只是猜测而已,此番来你们村中,也是想打听一下关于兮妍姑娘的事儿。” “原来如此,不过就小生对兮妍姑娘的认知,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那贺兄可还知道什么消息?不介意的话可否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