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平都在想着在他看来,姜药师有些反常的举动。《五行感应法》在世俗比比皆是,并没有什么珍奇之处。姜药师为何有那等告诫,方平琢磨不透。不过,平白得了一枚灵器,方平心里还是兴冲冲的,想到这,他便释然了许多。
穿过竹林,方平便瞧见了有一弟子在桃树下的草屋外来回走来走去,甚是急切的样子。
他也瞧见了方平,未等方平上前招呼,他已窜到方平面前,一扫急切的模样,语气十分和善的道:“想来你便是方平,果真是英俊不凡。”
方平略显矜持的挠了挠头。虽说他不否认自己的英俊,这段时日,他对姜药师也说了不少奉承话,但被别人奉承,方平感觉还是很受用的。
这名弟子身着青色长衣,年纪比方平略大几岁。他的手里捧着三样东西,一件白色长衣,一本书籍,一枚乳白色玉碟。方平知晓,这位便是姜药师口中的那名弟子。
方平拱手笑道:“师兄气宇轩昂,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他听了,一恍惚,瞬间笑道:“我名为常兴,也是药峰弟子,先你五年入门,常某托大了,贤弟可唤我为常师兄,我可称贤弟为方师弟。”
方平嘿嘿笑道:“想不到我与常师兄一见如故,师兄莫要如此客气,折煞师弟我了,师兄快请进屋。”
说着,方平拱手请常兴先行进屋。
常兴见如此,也没有拿捏坐态,甚是满意的暗暗点了点头。
“此子生性淳厚,可以深交”这是常兴对方平的第一评价。
“此子眼神不良,必有他图”这是方平对常兴的第一评价。
屋内没有其它修饰之物,一张木床、一张方桌,一把木凳。
方平请常兴坐在木凳上,语气富有歉意的道:“师兄莫怪,寒舍简陋。因有姜药师吩咐之事,师弟敢不尽力完成,这几日一直忙碌,今日才得闲归来。寒舍也未准备茶饮之物。”
常兴将手中所捧之物放在方桌上,笑了笑,道:“师弟无须自责,我辈修士岂可贪图口舌之欲。姜药师看重师弟,吩咐之事,师弟理当尽力而为。不瞒师弟,加上这一次,贵舍我已来三次,终于得见师弟。”
办理入门登记造册,原本是必须本人到碧落峰执事堂办理。但是方平的入门造册,乃是姜药师亲自差遣常兴去代为办理,执事堂处事长老,看到姜药师面子上也予以办理,所以常兴推断方平必是姜药师看重之人,甚至两人间或有某种关系。常兴知道方平这几日都在草木堂,但他不愿甚至可以说不敢去打扰方平,所以这几日都在草屋等候。
常兴又接着道:“此处幽静,灵气浓郁,师弟在此起居,修行必可更进一步。姜药师待师弟深厚,可见一斑。”
方平怔了怔,问道:“仙门中也多有灵气浓郁之地,师兄此话何解?”
常兴皱了皱眉,道:“师弟不知吗,此处原是姜药师起居之处,虽搁置多年,但一直未予他人。师弟刚入门,姜药师便把此处赠予师弟。药峰其他弟子可不曾受到姜药师如此垂青。”
方平听了,才明了为何常兴对自己这个刚入门的弟子如此客套,他忙笑道:“师兄言之过重了,师弟我天赋平庸,怎能入姜药师法眼。”
常兴笑了笑道:“师弟过于谦虚了。我见师弟亲切,一时话多了,却忘了正事。”
他指着放在方桌上的物件,道:“此三物乃是仙门赐予入门弟子的。这件长衣师弟莫要轻视,长衣名为元灵玄衣,原料乃是仙门特有的一种灵蚕吐的蚕丝。这件长衣足可抵挡一次三百钧神力的全力一击。”
方平听了,忙将长衣抱在怀中,元灵玄衣白色,入手处丝滑轻柔。方平感叹道:“仙门待我等不薄啊!”
他忽又颇为疑惑道:“此衣白色,玄为黑色,为何会叫做玄衣?”
常兴哈哈一笑,道:“师弟有此疑问也属正常。玄水峰多女弟子,玄水峰设有擢衣坊,专为缝裁衣物之处。此衣乃是玄水峰众仙子亲手裁作,所以名为玄衣。”
方平嘿嘿一笑,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仙子们亲手裁制,怪不得摸在手中就感到身心愉悦。”
常兴打趣的道:“想不到师弟也是风趣之人。”
常兴又继续道:“还有一点是元灵玄衣是仙门赐予。门内弟子外出时,大都身着元灵玄衣,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门外神士看到元灵玄衣,便知是仙渡门弟子,多少会给与几分礼遇。”
说着说着,他又指着方桌上的书籍,书籍封面上写有五个大字《仙渡门律例》,道:“这本律例共六类一百零八条。修行本是逍遥自在之事,但在门中也有诸多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