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陈家大院后,张守正说要自己走一走青花城,让祁成山先回客栈即可,祁成山也皱了皱眉头。
张守正笑道:“放心,之前是陈家大阵的影响,才被迷住了心智,破开迷障之后类似的就对我没有作用了。”
祁成山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就返回客栈了。
这样,张守正就只是自己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了。
走着走着,张守正注意到有一个栅栏格外热闹,张守正就挤了进去,原来是一个长衫老人正拿着一块醒木,口若悬河。
宁康五十六年,一劫富济贫,看不惯贪官污吏,通过盗窃贪官钱财施予平民百姓的盗窃,在一次纵马逃城时带起一女子裙边,看官兵并未追来,就下马致歉,没想到一眼定情,便暗下决心不再为盗,取其为妻。
天随人愿,大盗盗得了女子的心,共渡了三年神仙眷侣般的生活,陪女子小巷吃面,谈笑飞雪,还不惜用夜明珠做弹珠弹落山雀……
时下大乱,官匪相和,起义造反,大盗一腔热血,辞别了女子,起身从军,许下女子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
大盗杀敌用猛如虎,战功赫赫,平定战乱后官至三江总督,白马归乡,可再难寻女子。这位在战场上毫无退意的大将军竟然开始害怕了起来,经过好一番询问才得知女子在一年前被太平山的山匪所杀。
三江总督悲痛欲绝,亲率千余亲军铁骑马踏太平山,可再无法挽回女子的性命,平定马匪后,这位战场之上就算被一刀砍中肩头也未曾吭声的将军竟然落泪。
后来的后来,三江总督厌倦了官场之上的人心算计,看不惯太平文官对着他们吹鼻子瞪眼,最终辞官回乡,回到了之前和女子共渡的弄堂小巷,搭了一个栅栏,取名为“一笑轩”,当起了一名说书人,讲着一个盗贼,一名女子和一位将军的故事……
讲完后,醒木未响,人却依然四散离去,栅栏内的一位说书人泪流满面,随后望了望身后的一个枇杷树,是他和一位女子一起种下的,那支挂在树梢始终未送出的玉簪,那玉簪也讲述着大盗说尽生平事,却终究走不出自己的故事……
栅栏内只留下一位青衫少年和一位正用袖子擦拭泪水的长衫老人,青衫少年走到长衫老人身旁,坐在离得最近的一个座椅上,轻声说道:“定不负盛世。”
长衫老人没有说话,视线还留在一棵枇杷树上。
青衫少年也抬头看向新年的明月,心有所念。
长衫老人终于收回视线,独自喃喃道:“这是书上的故事,我多希望这也只是书上的故事。”
说完,长衫老人看着心思在远方的青衫少年,然后留下一句不要负了心中人啊就搬起自己的座椅,拿着醒木独自回了弄堂。
春节时刻,长衫老人惟有一人,任屋外震天响,长衫老人始终与这人间格格不入,自己已是书中人!
青衫少年猛然起身,向着天地喊道:“前辈放心,绝对不会重现这种悲剧的。”
第二天,张守正一行人告别了老掌柜,老掌柜还热情的送了两壶酒,说是让他们路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