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匆匆而过,草鞋少年说他叫陈一言,因为他的父母希望他言出必行。说到这,少年神色有些黯然。
少年愁,少年苦,少年不说,谁人知道?世人都道无忧无虑最是少年郎,因为少年愁苦无人说。
陈一言这三天时间将全镇人都葬了起来,做了好大一个衣冠冢。
临走时,草鞋少年久久立在父母的墓碑旁,为父母的坟再培上一次土,开口道:“爸,妈,我一定会回来的,一言现在要为你们报仇。”说完,转身离去。
整个小镇还弥漫着丝丝的血气,草鞋少年找到祁张二人,拱手道:“师傅,好了。”
祁成山点了点头,说道:“走吧,会回来的。”
一路上,祁成山首先教了草鞋持刀立桩,张守正在一旁做补充。祁成山让他先持刀立桩于马上,看看能坚持多少时间。
结果令祁成山大吃一惊。
陈一言竟是直接坐在马上举刀举了两个时辰之久,要知道,陈一言可是从来没有练过武,而且祁成山的这把“新亭”乃是由沉贴打造的,重量也要比寻常刀重。陈一言两个时辰后还是没有放下刀,只是身形摇晃,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祁成山感慨道:“这小子还真能忍啊。”
张守正在一旁点头道:“未来怎么打算?”说着看向昏倒的草鞋少年。
祁成山说道:“没什么打算,看这个小家伙自己的选择了。”
一行人早上出发点,现在的太阳已经开始下落,张祁二人已经绕过了几个山头,肉眼可见山腰下的袅袅炊烟。
走到这,张守正不觉想起了武当山下的人间烟火,他和林渔经常坐在峰顶的那个石墩上向下俯视,看着袅袅炊烟缓缓升起,两人相互靠背,有说有笑。
张守正愣愣出神,嘴角不时有着笑容浮现。
两人进入了十万大山之后也确实很久没有碰到过小镇了,酒壶里的酒已经见底了,渟水山庄韩老前辈送的三壶酒已经喝掉了两壶,其中一壶还洒了不少,两人为此第二天抓着福来暴打了一顿,福来那可怜巴巴的呦。
走进小镇里的一家酒馆,陈一言已经醒了过来。
祁成山放在陈一言身前一壶酒,想让他尝尝。
张守正笑言道:“小兄弟,咱俩都一样,摊着个酒鬼师傅。”
陈一言打开后尝了一口,有些苦,但感觉不错。
喝完酒,张守正又是笑言道:“得,又是一个酒鬼师傅教出来一个酒鬼弟子。”
陈一言此时已经泪眼模糊,直接趴在酒桌上不动了。
喝酒时,听闻身旁同样饮酒的酒客说周遭的不少小镇都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座死人镇,据说都是被一位魔头所杀,咱们这座小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遭了毒手,可能是因为之前远游至此的一位老和尚。
这老和尚据说有着大神通,神神秘秘的,来到这后就租了家院子,每天都会煮汤喝,明明是素菜锅,竟有鸡汤滋味。
小镇上的人听了后越发觉得这老和尚不简单,有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还笑称他为“鸡汤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