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帝舒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但这次的万族之战确实不凡,老臣带您看一段回放吧。” 说着,白泉在怀中掏出了一块传影石并播放起了一段存录的画面。 帝舒闻言提起些兴致接过传影石,就见传影石上正在播放着月泉山的两次战斗。 第一次是陈玄青死守族地独战三族的画面,第二次是陈玄青以一己之力弑杀两位妖王的画面。 帝舒起初只是快速的扫了一遍,但之后她越看越是愣神,竟又从头看了一遍。 这一次,她沉默了。 白泉见此笑而不语。 帝舒就这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完全没有发现时间竟已悄悄的流逝到了夜晚。 她仔仔细细的回想着陈玄青说过的每一句话,虽然他说过的话很少但却都让帝舒印象深刻。 “他一直在等待的人是谁?” “是他的爱人嘛?” 帝舒忽然抬起头向白泉问道。 对于她的问题,白泉只是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狼族的公主,白雪。” “那黑风起初卑微出身,曾是一只犬妖之时得到过狼族公主的恩惠,后来他一只在找寻着狼族的公主,并不断突破着自己。” “终于是有一天,他遇到了狼族的公主,他选择为狼族公主奉上一切,留在了狼族。” “后来万族之战爆发,狼王带着狼族的公主离开了,狼族弱小,万族之战必是自身难保,离开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黑风却相信总有一天狼族公主还会回来,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着,他不愿意让任何妖在白雪回来之前踏入狼族半步。” “纵然遍地鳞伤,纵然相思入骨,纵然万劫不复,他都没有选择离开狼族半步,只为等待狼族公主回来。” “这样的故事,难道不比老臣所讲述的故事要精彩的多吗?” 帝舒沉默了。 不知为何,她此刻的心情格外复杂,“为什么我就不能让一个妖为我痴情到这个地步,那狼族公主究竟有何不凡?” “我不理解,你来告诉我白爷爷,那狼族公主凭什么?” 白泉汗颜,“额,可能只是殿下您还没遇到吧……” 帝舒深吸了一口气,“没遇到?” “我活了上千年都没遇到,她凭什么,难道白爷爷你要让我再等上千年吗?” “那白雪是什么境界?” 白泉闻言低下头,“二阶妖兽……” 帝舒冷笑一声,“才二阶妖兽,我五阶的实力哪里比不上她,论血脉,我比她高贵,论资质,我更是远胜于她。” “饕餮大人的后裔,她一个小小的狼妖,她何德何能能让饕餮后裔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行,我要去找那位饕餮大人的后裔,让他臣服于我。” 白泉双眼一咪,帝舒从小就是顺风顺水,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羽皇会竭尽所能的满足她,这大荒之内,更是没有一位妖族敢拒绝她的请求。 因为羽皇的宠爱,帝舒所成长的环境有些过度顺风了,这让没有承受过挫折的她逐渐变得有些自大。 白泉笑了笑,“帝舒殿下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以老臣之见,饕餮大人的后裔是不会轻易屈服于您的。” 帝舒不解,“为什么,连白爷爷你都觉得我不如那狼族公主?” 白泉摇了摇头,“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您得到了又能怎样,就算您用强硬的手段让他屈服于您,他也不会喜欢您。” 尽管白泉这么说,可帝舒却没有当一回事,“我有办法能让他喜欢我,白爷爷你就看看着吧。” 谷蔋s看着转身就离开日鸾殿的帝舒,白泉愣了一下,“殿下,您现在还不能离开日鸾殿,尤其是外面还在乱战,您……” 帝舒突然转头,“你帮我保密嘛白爷爷,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父皇发现的。” 说着,帝舒直接脚下轻点化作一抹金光消失在了日鸾殿。 白泉能阻止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又紧接着变成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哎,殿下您这不是为难老臣嘛……” …… 月泉山。 狼族领地内。 一抹金光在族殿内一闪而过,化作一只金蝉,“计划进展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只要你留守在这里,就不会有妖族在轻易打过来,因为这里是大荒的边缘,外七族现在应该正在中心地带打的热火朝天。” “最迟半载,中心区域就能角逐出最后的赢家,也就是黄河龙族,他们将吞并外七族的残余势力向你展开最后的攻势。” “不过在这之前没人会管你,但你也不能闲着,我和你说的机会来了,做好准备吧。” 说着,蝉祖再次隐去身形藏匿在了族殿之中,而没有选择与陈玄青一起。 陈玄青闻言睁开双眼,他之所以一直留守狼族自然是听了蝉祖的建议。 因为按照蝉祖所说,在没有他干涉的未来中,陈玄青就是一直留守在狼族中的。 蝉祖为了不影响未来的走向,所以并没有过度干涉陈玄青的决定与选择。 他只是告诉了陈玄青几个关键的事情。 其一,加入妖皇宫。 其二,得到羽皇长女的青睐。 其三,尽可能的向上爬。 陈玄青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事情,毕竟万族之战还没有结束。 半载的时间,他通过燃烧寿命,应该能触摸到筑基圆满,以妖族之躯铸建九座金台。 在碰到黄河龙王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双管齐下,同时召唤出结丹的天劫与晋升妖王的天劫。 到时,黄河龙王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承受不住吧。 陈玄青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三十二年。” 三十二年。 只要再等三十二年,黄泉路就会开启。 届时他就完成了那个约定,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也可以回到人族,回到九洲。 自此了无执念的去享受他那漫长的寿命。 有的时候,陈玄青也会反问自己,做这一切值得吗? 或许也没有什么值得或不值得,既已走在路上,又岂能在半路转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之执着? 即选择开始,那便要走到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