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相片里是一个女人好看的背影。
仔细一看时我稍有吃惊,这不是我吗!?
李冰嘿嘿一笑,他说遇见我的当天,张毅就把相片放在里面的。还说看得出来,张毅对我一见钟情。他还说喜欢张毅的女人很多,但张毅似乎只对我情有独钟,只见过一眼,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难道,这就是阿婆说的姻缘不断吗?
看到李冰憨厚的笑容我更加懊悔,当初就不应该去庙街。
我不单害了自己,也害了张毅。
“你们找到张毅了吗?”我试探着问。
李冰叹气摇头。
这时,坐在后面的李想很警觉地问了我一句,“那天你不是在张毅家吗,你应该和他在一起才对,怎么问起我们来了。”她语气中存在着对我的敌意,我在镜子中扫了她一眼,目光冰冷有神,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精明的女孩。
“他一直没回家。”我潦草敷衍,不再说话。
这以后李想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偷看我,就像是在分析我的心理似的。就这样被人盯着让我浑身不舒服,所以一路上都特别的别扭。
车没有在庙街停下,而是穿过。
李冰走下车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庙街东面一片荒地里。
这里有一排低矮的房屋,面积很大,却很少有人走动,看上去有一点的荒凉。下车以后李冰和我说,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其中大多数已经不在人世,至少有半数的房子是空着的,所以人们管这里叫鬼村,也叫鬼屋。
听起来听荒诞的。
李冰打头阵,李想垫后,我自然就成了夹心。
越过一片遍布枯槁老坟的荒野,走进由低矮土房组成的胡同里时,我突然觉得这里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些古老木门下的阴影。
可能只是错觉。
我没有深思细想,踩着李冰的影子前进着。
到了地方,我们走进一院落里,之后进入一破旧古老的房屋内。
刚一进去李想就捂住鼻子,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李冰倒是显得从容,还和一个躺在床上孱弱的老人问好。
病床上的老人看到李冰来,脸上有了一丝喜悦,想起却无法起来。但当她看到走在李冰后面的我时,脸上的肌肉就一抽一抽的,露出一种极其奇怪的表情,好像非常害怕我似的。
我们素未蒙面,我肯定自己在庙街看到的阿婆不是她,可李冰却说她才是庙街上唯一一个庙婆。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婆婆你别怕,她叫丁欣,是我同事。”李冰说。
但令老人惊恐的似乎不是我陌生的面孔,而是一个其它我们无法了解到的原因。
她的情绪稍微得到控制,干脆撇开脸不再看我。
之后李想用专业的摄像机对婆婆的家进行素材采集,我也掏出日记本记下了一些文案素材,同时目光随着李想的镜头在屋子里走动着。
不经意间,我看到墙角某个东西上盖着一块红布。好奇之下我走了过去,还不等双腿站稳,红不就被门口灌入的一阵阴风吹落,一个手掌大小的人形木雕露了出来,拿起来一看雕刻的竟是一个冒着腰的老太太,活灵活现的。
有点吃惊。
木雕的脸怎么那么像我在庙街遇到的阿婆!?
仔细端详,不对,是一模一样。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刻成木雕,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丁欣姐。”李冰突然叫我。
我来不及将木雕放回原位,就紧张地放进了宽大的衣兜里。迎着李冰的声音转回身,问我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婆婆虽然不能用声音回答,但是她还可以点头摇头。
我的确有些问题想要问,就走了过去。
再次看到我,婆婆又有些惊恐。
“你真的守了二十年庙街吗?”
她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庙街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庙婆?”我又追问了一句。
她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说好不能动弹的她,竟把手抬了起来,就好像知道我拿了她的东西一样,指向了被我放到口袋里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