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投影卷一最后的和平422下海捅飞了第一只巨虱后,徐来又接连捅飞了四五只巨虱,这才找到了感觉。 简而言之,巨虱腹部的软|肉是十分容易被捅穿的,所以只要徐来用的力气稍大,长矛便会捅穿软|肉,从巨虱的腹部捅到它背部的甲壳上。 所以巨虱便会被捅飞。 正确的做法是要么不要用太大的力气,要么在长矛捅进巨虱的身体后迅速收力。 掌握到了技巧后,这次徐来将长矛捅进一只巨虱的腹部后便立即收力。 果然,巨虱并没有被捅飞。 然后,徐来将巨虱向上一挑,将巨虱直接挑到了甲板上,惹得众人阵阵惊呼。 巨虱被摔在甲板上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它头部的触角动了动,像是在寻找方向一样,然后立刻朝着一名船员爬去。 只是徐来如何能让这巨虱在自己眼皮底下伤人? 徐来长矛一扫,将这巨虱扫翻了过来,巨虱被翻过来后,肚皮朝天,对足疯狂挣扎。但却是像乌龟那样,似乎难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再次翻过身。 便趁此机会,徐来上前用长矛对这巨虱腹部猛刺,一连刺了十几次,将巨虱柔然的腹部都刺成了一团肉泥。 巨虱这才安静了下来,看样子是已经死去。 等了半分钟,徐来用长矛拨弄了下巨虱,确认其已经死去后,这才割下它的触角收好。 五百新币到手。 爽歪歪! 徐来杀死了一只深海巨虱后,反观其他人,却基本上都是手忙脚乱,没有什么战果。 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捅巨虱的时候力道不好掌握。 算下来,众人每捅飞五六只巨虱,才能将一只巨虱给捅死。 巨虱虽然名字里有个“巨”,但只是相对于普通的虱子而言身体巨大。 对于长矛刺穿身体造成的伤口而言,巨虱的那个体型还真不够看。 受伤的又是腹部这种要害部位。 可想而至,这些被捅飞的巨虱,就算不会登时毙命,稍后也会因为伤势过重或失血过多而死亡。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船员们每得到一只深海巨虱的触角,便意味着五只深海巨虱的死去。只不过另外四只深海巨虱是死在了大海里。 这便看出了那位瓦连京男爵的机智! 一只巨虱的触角,赏金五百新币,高吗? 确实高。 但若算上那些被捅飞后,死在海里的巨虱,还高吗? 平均到每个死去的巨虱身上,每只巨虱也就“值”一百元新币左右。这样看来,也就不算太高了。 “让巨虱上船有风险,就算刺死了巨虱,尸体也不好打捞。若是赏金给一百元新币,肯定没人愿意来杀巨虱,所以男爵就把赏金提高到了五百元新币。即便是这样,平均到所有被杀死的巨虱身上,男爵也不算吃亏。这位瓦连京男爵对于海里的海怪,应当相当之了解。” 借助巨虱赏金的定价,徐来对于这位瓦连京男爵做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心里虽然对瓦连京男爵有些好奇,但徐来手上并未闲着。 在把控好力道之后,徐来又接连将好几只巨虱挑上了甲板,然后击杀,取下触角。 当然,其他人也并未闲着。 不过这些被征调上船的居民都是普通人。 他们一不像徐来这样可以收放自如的把握力道,一连挑上好几只深海巨虱。 他们二没有徐来的速度,将巨虱挑上甲板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杀死深海巨虱。 是以,除了徐来和解甲之外,纵然船只已在礁石附近打了一个来回,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才杀了两三只巨虱。 当然,被众人捅到了海中的巨虱倒是不少。 此时,和其他人一对比之下,徐来和解甲两人便格外的引人注目。 老安德烈没想到徐来和解甲的身手这么好,在喘着粗气杀死一只巨虱,取下触角后,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徐来和解甲两人,道,“徐、解,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我就没见过身手像你们这么好的人。” 徐来心道你若是见过那还得了?但嘴上却道,“我二人以前都是杀猪的,猪要死的时候上蹿下跳,比这些海怪可难弄多了。” 这时,上船的巨虱越来越多,船长克烈见大多数人都有些手忙脚乱,隐隐有不支之意,便让轮机长再次转向,远离礁石区域。 克烈猎杀深海巨虱的方法也很显然了。 先靠近礁石区域,以船只为诱饵,引一些巨虱上船。等不少巨虱挂在船上往上爬的时候让轮机长把船往远处开,众人趁此机会猎杀巨虱。 等船开远了,上船的巨虱被杀的差不多了,再把船开回来,再次引诱巨虱上船。 如此来回。 莫看这说的轻松,但实际做起来并不容易,倘若上船的巨虱多了,船上众人反应不过来,让巨虱们冲到了甲板上,那“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可能顷刻间逆转。 就好像攻城的士兵爬过城墙,来到城内一样。 船只开始向远处航行,徐来再次杀死一只巨虱,割下触角之后,扫了一眼自己的布袋。 触角密密麻麻,约莫有二十来对。 也就一万新币的赏金。 这样算来的话,徐来上蹿下跳,忙活了这么久,得到的赏金也就跟先前猎杀蝰蛇鱼怪一样。 究其原因,还是深海巨虱在上船的时候不好戳刺,容易将巨虱给戳到海里去。 倘若,在海里布一张网,或事稍后能让人下海打捞深海巨虱的尸体,那么众人得到的赏金,翻个倍是没问题的。 徐来只是这样想。 但有人却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一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大声道,“船长,好多深海巨虱都掉到海里去了,我们能不能下海打捞尸体?” 这男子身形消瘦,看起来平日里伙食极差,应当是相当缺钱。 只是船长克烈对此的反应却是相当激烈,他直接走过来,将这男子踹了一个趔趄,斥责道,“你如果想下海,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丢下去。但你想带人下海打捞尸体,这是不可能的。” 这男子不服,回嘴道,“昨日我们清理藤壶怪不也是下海了吗,为什么昨天能下海,今天不能下海?” 这句话说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是啊,为什么昨天能下海,今天就不能下? …… 不服的当然不止是这名男子。 只不过他带了个头。 他不带头还好,这一带头,登时不少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 正好此时船只正在远离礁石海域,上船的深海巨虱并不多,所以给了船上众人内讧的机会。 眼见众人吵闹的愈演愈烈,克烈尚未说话,他身后一名高鼻梁的男子站了出来。 “安静。”这高鼻梁男子大声喝道。 徐来认识这高鼻梁男子。 他是船上的大副,拉莫维奇。 大副就是船长是二把手,说是大副,实际上就是副船长。 “昨天让大家下海,是因为必须要清理藤壶怪。不然一直让藤壶怪吸附在上面,不用两三天,我们的船就要沉。而且说是下海,实际上是下船,大家并去到海里。可你们要下去打捞深海巨虱的尸体,那就必须要进入海里了,这两件事能混为一谈吗?” 大喝之后,拉莫维奇声色俱厉的说的这些话,被骨传导翻译器准确无误的翻译给了徐来。 不得不说,能被船长克烈选为大副,这个拉莫维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至少在这种内讧的时候,他能镇得住人。 在他声色俱厉的讲完之后,先前吵着闹着要下海的那些人,俱都是安静了下来。 不过安静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不过半分钟之后,便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可是……那些深海巨虱的尸体,很值钱。” 徐来立刻看去,却发现这道声音的主人挤在人群当中,他并未能看见主人的面貌。 不过,这道声音气势虽弱,远比不上拉莫维奇,但却又给众人开了一个头。 立刻便有人紧随其后,道,“就是,一对触角就有一百新币的赏金,海里这些深海巨虱的尸体能换多少钱啊。” 这还算好的,就事论事的附和。 又有一人道,“依我看,船长不同意我们下船,十有八九是因为我们拿到的赏金不会分给他。” 这话说的就比较诛心了。 船长克烈和大副拉莫维奇脸色当下便是齐齐一变。 拉莫维奇环视了一圈众人,道,“谁说的?” 没有人说话。 拉莫维奇又道,“刚才那句话谁说的?有本事说话,没本事站出来是吗?” 还是没有人说话。 于是片刻后,船长克烈说话了。 他走到拉莫维奇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然后才对众多被征调上来的居民道,“你们似乎以为,我的脾气很好?” 一名站在众人前方的居民脸红脖子粗的道,“我们只是觉得我们不能浪费这些尸体,你也看到了,这些深海巨虱多难杀死。甚至,我们可以分一些赏金给你。” “对,如果你让我们下海,我们可以分赏金给你,我可以分你三成。” “我也分你三成。” “我也一样。” 看着众人再次七嘴八舌了起来,克烈眼神一闪,缓缓的道,“你们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钱重要,但是我不觉得只下海一次就会丢掉性命。” 一道徐来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竟然是亚历山大。 克烈的目光锁定了亚历山大。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觉得?” 船长的注视让亚历山大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还是咬牙道,“我知道大海里有无穷无尽的海怪,但是船长请看,我们附近的海域都有礁石。有的礁石大,有的礁石小,有的礁石深,有的礁石浅。” “我们只打捞那些大的、离海面近的礁石附近的尸体。这样虽然有一定危险,但危险毕竟不会太大,因为我们可以直接在木筏上打捞,而不用下海。” “并且,我们打捞上来的深海巨虱的尸体换取的赏金,依旧可以分你三成。” 亚历山大的话,让先前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船长克烈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走到围栏旁,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海面。 解甲戳了下徐来,小声道,“他似乎要同意了。” “我知道。”徐来道。 换成徐来,就算他不会马上同意,但亚历山大的话也足以让他好好权衡一下了。 在危险性不高的情况下获得额外一大笔钱,很多人都会干的。 在权衡了半晌之后,这位船长终于做出了让步。 “好吧,我同意你们下海打捞尸体,但是我有几个条件,你们能做到,才准下去。” 其他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第一,就像这个家伙说的,我不管你们打捞多深的礁石上的尸体,但你们不准下海。我不给你们发放潜水服,同时也会让船员们在船上盯着你们。一旦发现你们下海,我会立刻下令开枪。” “第二,你们只准打捞尸体,不准招惹其他的海怪。如果你们遇到了其他的海怪,被其他的海怪发现,也不准往船这边跑,将海怪吸引过来。如果我发现你们将海怪带了过来,我同样会下令开枪。” “没有问题。”亚历山大立刻道。 克烈的条件虽然听起来吓人,动不动就是开枪开枪,但这些居民只是想下去多挣一些钱,又不是想下去送命,自然不会拒绝这两个条件。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 “别急。”见众人都同意了,克烈却是摇头道,“我的条件还没说完,最后一个条件,你们打捞上来的所有尸体,用这些尸体换取的赏金,我和我的船员们,要分五成。” 亚历山大脸色一变。 其他不少人也是色变。 深海巨虱是居民们杀死的,尸体是居民们冒着危险打捞的。 克烈只在船上,嘴巴一张没,就要分掉五成的赏金!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亚历山大涨红了脸,这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脸红脖子粗的道,“五成太多了,这不公平。” 一直没什么表情波动的船长克烈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露出了众人上船以来的第一个表情。 他“嘿”的一下笑了出来。 “这是男爵赏赐给我的船,在我的船上,我就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