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综墓,卸岭盗魁正文卷第四百九十七章卸岭秘法“现在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不过寥寥数人,你可不要说漏了嘴。”陈玉楼告戒道。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现在可还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但谁让他既宠自家侄子,还对他有着强烈的信心呢。 在陈玉楼看来,自己这侄子是晓得轻重之人,知道实情后也不会轻易泄露。 而且更重要的是,陈子延还真怕陈子延因为不知内情,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虽然双目失明,但陈玉楼却因祸得福,通过言行便可以判断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而陈子延作为他的侄子,自然是他时时刻刻所关注的人。 通过陈子延平日里的言行,加上所作出的那些事,陈玉楼早就看出这个侄子的性格跟自己年轻时很相似,都是那种心无畏惧之人。 平时没有触碰到底线时什么都好,但一旦察觉到有人窥伺逆鳞之处,那会做出什么事谁也预料不到。 所以陈玉楼想了想后,便决定直接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陈子延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事以密成这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听这意思就知道,不过是自己被蒙在了鼓里,怕是丁思甜乃至是管理局那边也同样如此。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不平衡的呢。 “大伯,方便的话,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陈子延继续问道。 虽然他现在已经解开了一些疑惑,但却对这件事幕后隐藏的东西更好奇了。 现在能有人给自己解答,那自然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陈玉楼既然决定把实情告诉陈子延,此刻自然不会有所隐藏,在听到他的询问后,很痛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这件事真正的起因是在管理局那边,就像是陈子延所知道的那样,管理局除了应对古神后裔这个大麻烦外,还肩负着维持‘江湖’秩序的责任。 而抵御和打击有害势力便是维持秩序的一种方式,有些隐秘的资料陈玉楼也不知道,只知道管理局一直调查的某个秘密组织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问题是在有所突破的同时,调查进度却陷入了瓶颈。 因为那个秘密组织很擅长鸠占鹊巢之事,除了不知在何处的总部外,被派遣出来的所有成员都隐匿在了其余势力里面。 管理局成功渗透进了这组织的最外围,但想要再进一步却极其困难,因为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轻易不会见面,交流都是使用一种晦涩难懂的密语,这让调查人员完全无从下手,而破解密语所需要的时间根据推测,更是要以年为计数单位。 考虑过种种手段后,最终管理局的高层决定来一次隐秘的打草惊蛇! 之所以称作是隐秘的打草惊蛇,是因为此事管理局不会亲自出面,而是雇佣一个值得信任的势力来做,这样既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还不会让对方过度重视。 鉴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对于执行者的选择就必须慎而又慎,在接连筛选过多个江湖势力后,最终隐匿多年的卸岭一脉进入了管理局的视线。 选择卸岭来做这件事的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卸岭沉寂近半世纪,近年来才开始展露头角,如今的内部结构较为单调,人员还都有根底可查,不可能被那个秘密组织所渗透。 再加上卸岭一脉还跟他们的局长有交情,所以在商讨了几次后,这项任务便落在了陈玉楼身上。 听陈玉楼讲述完事情的始末后,陈子延想了想问道:“大伯,你实话告诉我,咱们帮管理局做这么危险的事,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玉楼是何许人也,这件事的风险显而易见,要是没有好处他可不会掺和进去。 而且还不能是那种简单的好处,必须得是一个陈玉楼,乃至是他们整个陈家都没法拒绝的筹码。 “真不愧是你小子啊!”陈玉楼闻言笑了起来,随后说道:“管理局给出的酬劳其实并不复杂,那就是会给我提供情报,并可以随意使用他们在海外的安全屋。” 提供情报? 随意使用海外安全屋? 陈子延默念了一遍这两个条件,打心底里觉得不对劲。 因为他在陈玉楼的语气里听出了喜悦,但这份筹码在他看来却太廉价,甚至是有些敷衍。 如果说以前所谓的情报和安全屋,还属于他能力之外的话,那现在有了雪莉杨的支持,做到这些对陈子延来说已经构不成问题。 所以陈子延很不理解,为什么在自己大伯看来,这笔买卖他们是占便宜的一方。 将自己代入陈玉楼的视角想了想,陈子延发现要想把这种条件转为对自家极其有利的程度,那得要在海外搞出达到国际影响力的大事才行。 而只有达到了这种程度,才会必须借助官方的力量。 毕竟华尔街大亨再有能力,也有很多力有不逮的地方,甚至是不能碰触的底线。 “大伯,你打算做什么?”想到这点,陈子延直接问了出来。 捋一捋这件事的始末后,他已经找到了关键点,那就是他的大伯陈玉楼。 管理局那边的委托完成后,为了不让那个隐秘组织看出破绽,陈玉楼势必要登上通缉名单,而且还会被不明内情的管理局人员追捕,现在他索要的报酬又是海外安全屋和情报支援,不难看出他这个大伯是想要出去搞事啊。 “呵呵,还记得你上次在遮龙山得到的那东西吗?”陈玉楼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遮龙山得到的东西? 陈子延被问的一愣,沉默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陈玉楼说的是什么。 他们在遮龙山可谓是收获不菲,但陈玉楼说的肯定不会是那些金银财货,而最珍贵的雮尘珠、法家古镜等物一直被他带在身边,所以这些也不是陈玉楼想说的东西,这样一番排除答案也就显而易见,自己大伯想说的应该是那株万年木蓕。 “大伯,你说的是那株木蓕?” 这木蓕虽然勉强度过劫难,但还是后续受到了尸洞气息污染,积攒万年的灵韵被侵袭损害,再加上没必要随身携带,所以陈子延就让陈玉楼回去时一同带回了老家。 “没错,就是那株木蓕。”陈玉楼笑着应道。 “还真是那东西啊。”陈子延很惊讶。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那株万年木蓕,但还是想不到这已经灵韵受损的灵植,是怎么让陈玉楼做这一切的。 如果成功度过劫难的万年木蓕,那自然是不必说,已经跟小仙姑一样达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不能再以灵植的眼光去看待。 但他们得到的这株木蓕却没能平安渡劫,虽然躲过了他们那波人祸,但却被尸洞所波及,灵韵被损坏大半,连已经有所萌芽的灵智都再次消弭,只剩下了自身积攒的药性。 可是单就效用来说,这世上不乏更出色的宝物,所以木蓕虽然珍贵,但在陈子延看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以后要去的地方哪个都不简单,想要找到类似的天材地宝并不困难。 “没想到吧。”陈玉楼像是猜到了陈子延的反应,轻笑了两声:“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想到,但在后来查询相关资料的时候,古籍上面的一则记载给了我启发,让我意识到这木蓕并不是无可救药。” 可能是怕陈子延不知道这内里的关节,所以陈玉楼没等他继续发问,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株人形木蓕虽然遭逢劫难,但也算是侥幸度过,只是根底受到了损伤,要想恢复所需时间起码得千年,这对我们来说价值便大打折扣,所以我就想将其种在我们家祖地,勉强算是为后人留一份底蕴。” “但谁想天不绝无人指路,我在查询种植方法的时候,却意外在古籍里看到了一个修补草木精灵根源损伤的法门,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要是能够将木蓕受损的灵韵修复,那其便能顺利成为真正的草木精灵,那可就不止是成为传家之物那么简单,而是能实打实护佑我陈家绵延不绝啊。” 陈玉楼的兴奋毫不掩饰,完全忘了往日咬文嚼字的做派,一股脑说出来一大串,尤其是最后那‘绵延不绝’四字时,更是低吼了出来。 “绵延不绝……”陈子延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不得不承认,这波还真是打在了陈玉楼的致命弱点上。 自打陈玉楼知晓自家并未消亡后,除了惦记着让卸岭一脉传承下去,就是整天琢磨着让家族更好的传承下去。 要不是陈子延表现的过于自主,怕是早就被拉过去当子嗣传承机器了。 现在突然发现了可以修复木蓕,那他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于陈玉楼所说的那个法门,陈子延是相信的,因为他的卸岭传承里面就有,只是没想到家里面竟然也有记载。 这能够修补草木之属灵韵的法门,即便在他的卸岭传承里也是顶级的存在,论珍贵程度,是丝毫不逊色九死惊陵甲的制作之法的。 只是…… 陈子延对此连想都没想过,因为这法门……有伤天和啊! 众所周知,但凡是被冠以这个评价的技艺,那必然是残忍至极的手段。 而这则卸岭传承法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施展过程倒是没有那么多歪门邪道,但绝对会出现杀戮过重这个后果。 概因这法门的核心是以形补形,以灵补灵之法。 如果是普通灵植还好说,但万年木蓕的底子在那摆着,想要修复它缺失的灵韵,寻常动物肯定是不顶用,陈子延能想到的最合适选择,惟有被誉为‘万灵之长’的人类。 “大伯,你知道那法门的弊端吗?”脑海里闪过关于秘法的记载后,陈子延沉声问道。 他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阻止陈玉楼继续下去。 陈子延虽然行事冷酷,但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肆意残骸无辜这种事他接受不了,别管是为了什么原因。 虽然听陈玉楼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去外面做这件事,但这样也不行啊。 一方面是陈子延很难接受这种无端杀戮,另一方面则是他很清楚,作为主使者的陈玉楼如果真的做成这件事,后果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善恶自有天收,这话在如今这个世界,可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毕竟这可是有着亘古神明存在的世界,任何可能都会出现。 再者说以这种法门培育出的草木之灵,也根本不是那种天生地养的精灵,即便刚出生时犹如一张白纸,但有些东西是会镌刻在骨子里的,最后肯定会成为一尊嗜血残忍的邪灵,这种存在怎么能用来守护家族传承呢。 别到时候家族本来没事,但却被这邪灵给覆灭了。 而且陈子延作为有意追求长生的人,压根就不打算以外物来维系传承。 他都不需要跟西王母比,只需要能够比得上张家人的寿命,那就完全可以把自家打造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万一他运气好一些,真的能得到古神寿命无限的秘密,那自己就是家族的守护神。 “你说的弊端我自然知道。”陈玉楼显然知道陈子延在说什么。 “那你……”陈子延刚想劝说。 但他的话刚刚出口,就被陈玉楼给打断了,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换个角度思考不就行了吗。” “就好比所谓的杀戮过盛,那说的是屠戮无辜,指的是在短时间内杀戮很多无辜人士,可要是我们替天行道呢,那罪孽不就成了功德。” “啊……这。”陈子延被噎住了,迟钝了一瞬才弄明白,不由得说道:“可这样的话,想要缩短至少千年的恢复时间,怕是得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吧。” 他听明白了自家大伯的意思,虽然有些许偷换概念的嫌疑,但还真的不是没有可行性。 唯一的弊端就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实施,甚至他严重怀疑,陈玉楼剩下的寿命能否做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