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施万德背着包子诚在山林峡谷中疾掠。 施万德本身就擅长逃避之道,不然他一把白胡子如何能长成?加上他对这一带地理非常熟悉。于是便与黑罗门二名筑基修士捉起了迷藏。一时三刻二名黑罗门的筑基修士倒也奈何不了他。 面对如此情况,那二名黑罗门的筑基修士失去了耐性。 于师兄沉声道:“陈师弟,你我左右包抄,我看这老东西还怎么躲?” 陈师弟点点头闪身离去。 施万德远远见二人兵分二路,便身形一晃避开二人视线在一处密林里落下。 施万德:“包师兄,黑罗门的人左右包抄而来,我这套把戏玩不转了。你就在此潜伏,待我引二人离开此地后,你再悄悄出来向掌门报信告之情况。” 包子诚一听对方居然要把黑罗门的强敌引开让自己逃命,当即就感动得不行:“老施啊!你小心啊!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以后在冷月门谁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施万德嘴角抽了抽,泥玛德,我都白胡子一大把了,你跟我称兄道弟?我叫你一声师兄只是尊敬你是掌门的弟子罢了,难道你听不出来? 奈何这种时候也不是掰扯这事的时候。施万德也不啰嗦直接道:“把你衣服裤子全脱了。” 包子诚顿时紧张了,他双手环胸,紧了紧衣服眼一瞪:“你想干吗?” 施万德无语:“我刚才一直背着你跑,现在我一个人跑出去,他们自然要怀疑,这于你潜藏不利。我是想用你的衣服套在一个假人身上,让他们误以为是我带着你一起跑了。” 原来是这! 包子诚吁了口气。当即二话不说,麻利的脱下自的衣服裤子,只剩下一个裤衩和一个短褂。 包子诚抱着膀子晃着一身白花花的肥肉蹲在地上苦着一张脸:“老施,要不,你把裤子给我留下吧!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施万德忍住笑反问:“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包子诚无言以对。 施万德也不费话,当即用树枝树杆做了个假人穿上包子诚的衣服负在身后,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便悄然遁离。 看着施万德远去的方向,包子诚蹲在地上,一边拍打着爬到身上的蚊子与不知名的小虫子一边喃喃道:“好人呐!” 包子诚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施万德于危险中也不忘了拉着自己一起跑,危机中还挺身而出的引开强敌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试问这种舍已为人的牺牲精神,都不能打动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也未免太冷了些。 包子诚当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他很感恩,甚至眼中还噙着泪水,这世上让他感动的人不多,除了他爹妈,现在又多了个施万德。要是包子诚知道施万德是拿他当诱饵的,不知他将作何感想? 另一边,阴九冥浑身是血的在山上奔跑,他身后不远处紧紧尾随着二名黑罗门弟子。 带头追杀他的何庭本就是练气圆满修为,与阴九冥修为相当。再加上一名练气后期,二名练气中期,何庭主攻,另三名黑罗门弟子从旁助攻。 面对这种情况阴九冥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但阴九冥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狠人。他以二败俱伤的方式,逼迫何庭。何庭退缩了,最终阴九冥以以伤换命的代价斩杀了练气圆满修为的何庭,而他自己也身中数剑,不得已之下,只得一路逃窜。 途中停停打打,阴九冥又再次受伤。最后他利用山林的便利奋力击杀了另一名练气中期的黑罗门弟子。 此时的他,流星飞刀已用完,法力所剩无几,伤势迸发之下更是雪上加霜。伤口的血随着奔跑一直不停的流。 前方出现一处断崖,阴九冥在山崖边紧急停下。 另二名黑罗门弟子一脸狞笑的靠近。 那名练气后期的黑罗门弟子冷笑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另一人冷声道:“乖乖束手就擒,我们饶你不死!” 阴九冥以刀拄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呸”了声,吐出一口血水一脸不屑:“束手就擒?我呸!我阴九冥那怕是粉身碎骨也不做软骨头。” 阴九冥有他的骄傲,这二个黑罗门弟子,一个练气后期,一个练气中期,这要放在平时,他那会放在眼里? 阴九冥自忖没有一战之力,他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 同一片天空下。 赵慕兰手持着长刀快速飞掠着。她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流露出惶急。 “妹子,小心点跑,可别摔着了。要是把脸给刮花了,那样我会心痛的喔!” 话声一落,几名黑罗门弟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邪意。 少女最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最怕遇到色狼。 赵慕兰遇到的可是一头大色狼。她怎能不怕?不逃? 带头追她的是黑罗门弟子毛子方。这个毛子方是练气圆满修为,年龄在二十一二岁左右。人长得端端正正的,但品行却不端。因为他好色成瘾,他仗着自己家世背景不知遭踏了多少良家女子。 毛子方之所以选择追杀赵慕兰,便是为其气质所迷。 赵慕兰今年十八岁,长得明眸皓齿,肌肤如净雪,发丝根根干净清爽。她轻施粉黛,不艳不妖,给人脱俗的清丽感。 这让嗜色如命的毛子方一见便是眼睛一亮。发誓一定要俘获此女。 所以毛子方根本不与赵慕兰硬碰硬,而采取游斗消耗的方式,想耗尽赵慕兰的法力生擒之。 赵慕兰又不傻,自然明白毛子方的意图,她一边向南逃遁,一边给予还击。为什么向南呢?或许是因为自己师傅的话,或许是因为他记忆里的那九道刀罡…… 就在吴尘离去约摸大半个时辰后,一位袖口绣着洁白梅花图案的黑衣人破空而来。 黑衣人高高的个子大约三十多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略冷峻,一双冷漠的眼隐隐带着一丝阴狠。 他径直走到孤不易毙命的地方。黑衣人看着瞪大眼断了四肢变成一根‘人棍’的孤不易,脸上竟浮起一丝笑意:“弟弟,你还真死了。以后潞洲二十二郡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呢?” 黑衣人说完竟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笑声渐大,笑得畅快无比,笑得肆无忌… 黑衣人正是孤不易同父异母的哥哥孤不负。 笑声渐歇,孤不负看着死不瞑目的孤不易脸色恢复了冷峻:“你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资,事事都压我一头。事事都以你的需求为先,有什么好处都是你的。你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一口!凭什么呢?我也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父亲这么对我呢?你死得好!死得妙。你说,我要不要当面感谢一下杀你的家伙呢?” 孤不负说完又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孤不易瞪大的眼睛喃喃道:“早就告诫过你,做人要低调。你凭着父亲的威望,屡屡以势压人,早就引起了门内很多人的不满。你说你在门内横也就算了,干吗还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嚣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父亲让我替你报仇,你说,我要不要帮你?” 孤不易的眼睛一直瞪着,似乎在一直瞪视着孤不负。 孤不负有些厌恶的俯下身合上了孤不易的双眼。他直起身吁了口气轻笑道:“放心,我会遵从父亲的意思为你报仇。毕竟,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又怎么会忤逆父亲的意思呢?” 一番自言自语后,孤不负长吁一口气,感觉胸中积郁的闷气已一扫而空了。他一挥手收起孤不易的尸体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