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之王 唐军营前,铁蹄轰鸣,大地震颤。 上万精骑一起冲锋的阵势,是相当骇人而震撼的。 渐近唐营时,有数十飞虎军精锐抢先冲出,准确的掷出套索,有的套住了鹿角,有的则套住了寨栅木栏。 随着这些人斜向冲出,人马合力,挡路的鹿角瞬间被巨大的拖拽力扯到一旁,坚固的寨栅也被一片片拔起、跌落在尘埃中。 前进的道路,打开了! “杀——” 万余郑军精骑潮水般而入,杀入唐营。 放眼望去,不少被惊醒的唐军衣甲不整的慌忙逃窜,仓促之间,王玄应竟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王玄应也不恋战,兵锋直指中军大帐。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过之处,郑军骑兵四下放火,烧毁营帐无数,给本就火光冲天的敌营再添了一把火。 唐营再大,也经不住骑兵的快速突击。 只半杯茶的功夫,李世民的中军大帅便已然在望,王应玄大喜:“弟兄们,冲啊,敌军帅帐就在眼前。” “杀李世民者,封王!” 郑军又被刺激了一下,嗷嗷叫着疯狂冲锋,恨不得肋生双翅,撞入帅帐,将那威名赫赫的小秦王一刀砍倒。 单雄信却嗅到了杀机! 郑军杀入唐营足有二、三里远,却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敌军纷纷望风溃逃。 单雄信不知道,这一路冲杀至此,杀掉的唐军有没有十个! 都说唐军纪律严明、战力强悍,难道水到这个程度 莫非有诈! 这位绿林豪雄,半生战阵,经验丰富,本能的心中一个咯噔,立刻快马冲近王玄应。 “殿下,唐军毫无抵抗,谨慎有诈!” 王玄应快马不停,眼见得李世民的帅帐只有百余步之遥,激动之余,哪里听得进劝。 “单将军休要多虑,帅帐已在眼前,快快冲杀。” “我的好殿下,”单雄信急得跳脚:“你再想想,说好寻相等人会来接应的,他们人呢” 王玄应一愣:是哦,寻相等不是说有近万旧部响应吗,怎么自己冲了半天,一个也没瞅见 莫非是请君入瓮! 想到这里,王玄应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一挥手中长槊,大喊:“停住,停住!” 然而,混乱之中,他一个人叫破喉咙谁又能听得见 整个庞大的军阵,仍然在巨大的惯性下胁裹着王玄应冲向李世民的帅帐。 这可把单雄信急坏了,连忙急中生智、招呼二人的一众亲卫帮忙:“快,大家一起喊。” “太子殿下有令:停下来!停下来!”霎那间,百十人一起叫嚷,这才将疯牛般的军阵将将刹了下来。 而这时,郑军的前锋离李世民的帅帐已不到三十步! 就在众郑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王玄应为何突然停止冲锋时,唐营中号炮鸣响: “砰、砰!” 陡然间,一连十余响号炮惊天动地。 随之而起的,则是无数全副武装的唐军突然冲出,喊杀声震天处,结成严密的军阵、从四面八方迅速压来。 只眨眼的功夫,上万郑军骑兵便已被重重包围。 更恐怖的是,为了对抗飞虎军这样强悍的重甲骑兵,唐军还推出了上百具的重型弩机。 在这样恐怖的大杀器面前,任何甲胄都是纸糊的! 不好,果然中计了! 王玄应、单雄信大惊失色,完全搞不明白,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是哪里出了问题 “哈哈哈!” 就在这时,帅帐中响起一阵爽快的大笑,全身甲胄的李世民撩帐而出,身后,是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翟长孙四大将。 “王玄应,单雄信,孤等侯多时了!” “如今,尔等已入重围,插翅难飞,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李世民意气风发、得意至极:现在才发觉不对,是不是太迟了! “可恶!”王玄应气得双目冲血,恨不得立马冲上前,便和李世民拼个你死我活。 “殿下不要冲动。”单雄信连忙拉住王玄应,苦劝道:“事不宜迟,殿下速速先走,臣来断后。” 现在,单雄信已经不指望赢了,今夜能逃得生天,那便是万幸! “想走迟了!”李世民大笑,大手一挥:“留下郑军。” 霎那间,弓弦崩响如雷,数以千计的步弓、蹶张弩,还有恐怖的弩机纷纷吐出了致命的箭矢。 一时间,箭如飞蝗,尖啸刺耳。 “保护殿下!”单雄信目眦欲裂,疯狂大吼。 一众亲卫纷纷举起骑盾,用身体护住了王玄应和单雄信,舍命直面那可怕的死亡之雨。 瞬息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郑军被箭雨射杀,纷乱倒地。 由于是万众瞩目的集火目标,只一瞬间,王玄应和单雄信的百余名亲卫便伤亡近半。 尤其是唐军弩机射出的重箭,几乎跟短矛相似,杀伤力极为恐怖,所过之处,人、马皆被洞穿,血肉横飞,不少王、单二人的亲卫甚至被串成了糖葫芦,真真惨不忍睹。 “殿下快走!” 单雄信吓得亡魂大冒,趁着唐军再次放箭前的间隙,护着王玄应便掉转马头、疯狂逃窜。 统率后队的跋野纲一见不妙,也赶紧溜之大吉,跑得一点也不慢。 “追!” “有击杀王玄应和单雄信者,重赏!” 如此天赐良机,李世民如何肯放,大手一挥,便和秦琼等纷纷上马,撵着屁股追击。 浩大的唐营,一时杀声震天,四面围堵。 不远处,夏雨和杜如晦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好整以瑕的看戏。 两人都是文人,自然不会傻到冲在一线,这刀剑无情、箭矢无眼,若有个意外,不是傻了 大伙都是靠嘴皮子吃饭的,这冲锋陷阵的活,还是留给武将来干吧。 “杜大人,”夏雨笑吟吟道:“郑军已入彀中,你说,今夜咱能留下这王玄应和单雄信吗” “难说啊。”杜如晦不确定的摸了摸下巴:“这单雄信乃当世猛将,伪太子王玄应也颇为骁锐,郑军今晚大败亏输是难免的,但想留下这二人,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杜大人,咱俩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我赌,王玄应、单雄信,还有那啥跋野纲,至少能留下一个。” 杜如晦失笑:“那某就只能赌一个也抓不着了也罢,便来陪军师耍上一遭。只是彩头如何” “唔,十贯怎么样”夏雨挪愉道:“再贵的话,便不值了。” “哈哈哈!”笑点不高、一向比较严肃的杜如晦笑惨了,忍俊不禁道:“军师说得是,就王世充麾下这些酒囊饭袋,的确值不得许多钱。咱赌了。” 当下,两人当空击掌,大笑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