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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仙音渺渺(1 / 2)

月明珠正想叫住云扬,哪知这小子沉不住气,转眼间人已不见。无恨合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着看向月明珠,月明珠冲他微微颔首。

云扬忧心谢冰安危,救人如救火,能早一刻拿到解药,大哥就少一分危险。他御剑急飞,冲出云瘴,落在花圃边,纵声大叫:“晚辈师兄身中剧毒,命在顷刻,请前辈赐药救命。”声音远远传去,山谷皆闻。

少时,林素馨的声音冷冷飘来,道:“好小子,要解药,就到忘情轩来拿。”云扬剑眉上扬,把心一横,朗声道:“如此,晚辈就得罪了。”剑诀一出,竹剑霜雪之气散开,纵身踏剑,疾向古木樱树飞去。

花丛间,一株株青绿怪藤破土而出,直卷而上,瞬间将云扬包裹于内。云扬催动寒冰剑气,想要直冲过去,不想那看似嫩绿的青藤,竟柔韧无比,饶是锋锐绝伦的惊雪剑气,亦切之不断。

片刻,怪藤交织成一座囚笼,将他牢牢困住。这等怪异之事云扬见所未见,他紧握竹剑,手心浸汗,霎时惊恐万分。

他无神兵傍身,单凭一把竹剑,想要破这囚笼之阵,那是千难万难。所幸对方没有用毒,否则此番就凶多吉少了。他拼力使出“冰河凝雪功”,冰霜层层凝结,那怪藤伸缩流转,始终纹丝不动。僵持许久,云扬功法渐衰,怪藤仍嫩绿如新,未损分毫。

云扬面孔苍白,有心无力,心知以己功力,万万突不破这怪藤法阵,颓然坐倒,大觉泄气。他莽莽撞撞前来讨药,如今反而被困,进退不得,唯有空自发恨。

但想大师兄身中剧毒,忧心之下,蓦地咬了咬牙,重拾心绪,寻找阵法罅隙。绿藤一根根纵横交错,源源流动,好似受到某种法力加持,或许法力源头,便是阵眼所在,亦未可知。

正想着,忽听一个声音响在头顶:“傻小子,小小的‘千藜阵’都破不了,比起那个穿白衣的,你差得远呢。”

听声音,说话的正是万年参妖,他口中所说穿白衣的,自是谢冰无疑了。云扬脸色一红,循声望去,绿藤伸出的一片嫩叶上,万年参妖环臂而坐,支着一条独腿,若无其事。云扬大惑不解,心想它是如何进来的?

万年参妖看出他心思,轻咳一声,道:“这是个木系阵法,我身负万年修为,进出自如,这有何难。”

“木系阵法?”云扬默然片时,“五行相生相克,你这万年不死的老妖怪也是属木的,与这阵法同属一系,自然难你不住。”

参妖听他道破玄机,略觉尴尬,道:“傻小子,是楚姑娘托我来指点你脱困,怎么,不想出去?”

“楚姑娘……”云扬心头一喜,“快说快说,如何破这鸟阵。”

“恭恭敬敬的叫声参仙爷爷,我就告诉你。”参妖洋洋得意道。它先前受云扬奚落,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立马落井下石。

“你!”云扬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发作,又想谢冰命在旦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暂忍屈辱,当即按下怒火,恭维道:“参仙公公,你仙人有仙量,请指教。”

参妖被他两句话吹捧得身舒眉悦,熏熏然真有仙老爷之态。云扬故意将“爷爷”改口叫成“公公”,心里暗骂:“老不死的臭妖怪,让你做个太监公公,算抬举你了,还想占我便宜。”

妖到底是妖,一时未能洞悉云扬话语间的诡计,只道:“木,水生火克,你所修冰系功法,虽属水系一支,但冰水之间,相差甚远。”

云扬不耐烦道:“啰里啰嗦,说要紧的,我该怎么做?”

“咳!”参妖卖弄见闻不成,“藜藤运转,靠的是水,将藤内之水冻住,藤脆阵破。”

云扬恍然大悟,暗叹若早想到此节,便不用低声下气受这老妖怪的鸟气。当即剑诀一并,“冰河凝雪功”呼啸而出,寒冰层层叠叠,瞬间结满整个藜藤囚笼。

参妖一个不慎,被冻入坚冰之中,直冷得它两眼发白,浑身战栗,颤声道:“冷……冷死我了……”

“参仙公公。”云扬嘲笑道,“您老是仙,怎连小小寒功也抵挡不住?”

“废……废话。”参妖哆嗦道,“冰河凝雪功乃……上古神女……魃传下来的神功,本仙哪能抗衡。”

云扬笑道:“还称本仙,看我不把你冻成冰雕。”

“小子……别得意,没我的……帮助,你冻不住藜藤之内的水,破不了‘千藜阵’。”参妖口中吞吐白气,缓缓说道。

云扬果见那怪藤流转自如,半分也没受阻的迹象,忙将功力运到极致,却仍不奏效,不禁大皱眉头。他眼珠一转,露个笑脸,道:“参仙公公息怒,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说着右手剑诀一划,解去参妖身上寒冰禁锢。

参妖浑身冰壳剥离脱尽,打了个激灵,正想发怒,忽见头顶落下一片金光,与寒冰一映,晶莹透亮,斑斓幻彩。

云扬抬起头,见藜藤阵从中裂开一条缝隙,可容一人同行。他心头一喜,更不迟疑,握剑幻作一抹流光,跃出裂缝。就在他起飞的刹那,参妖抓住他衣角,随他飞了出去。

云扬身在半空,忽听凭空一声佛号,一道金芒破空而下,落在花圃之中。云扬侧目望去,但见一个白眉老僧,浑身灵光莹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时,无恨负着昏迷中的谢冰,与月明珠并肩走来。云扬落下地,目光停在白眉老僧身上,拱手道:“多谢大师援手相救。”老僧笑道:“好说,好说。”

“这是家师慧缘大师。”无恨引见双方,“师父,他便是‘寒梅双剑’之子云扬,师承天山掌门慕云子真人。”

云扬见老僧身上禅衣单薄,十分破旧,白眉长垂,神色慈祥,一望而知是个有道高僧,当即恭敬参拜:“云扬拜见大师。”

慧缘大师打量云扬几眼,点头道:“很好,很好,很好啊,慕老头儿一把年纪,喜欢教小娃娃。”

云扬道:“弟子不才,大师见笑了。”说着忙将谢冰扶下,见他中毒晕厥,不由难过。

慧缘大师道:“他中的是‘断肠噬心散’,这药并不致命,过得七七四十九日便自会化解,但每日一次发作起来,却痛比断肠噬心,难以忍耐。”听到“并不致命”四字,云扬长舒一口气。

清风掠过山谷,花雨飘零,拥着林素馨的身影缓缓飘来,说道:“老和尚,多管闲事,小心烂舌根。”

“不打紧。”慧缘大师笑道,“几个小辈不懂规矩,何必较真,还请解去这位小友‘断肠噬心’的痛苦罢。”

林素馨面色一沉,冷声道:“小孩子不懂规矩也还罢了,老和尚还想混赖不成?”

“好说,好说。”慧缘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解去谢小友身上痛苦,老僧愿替你办一件事。”

“得大师相助,天底下办不到的事情还不多。”林素馨嘴角露出笑意,“离潇,取解药给他。”

不消片刻,楚离潇神色焦急,拿着药瓶奔出忘情轩,来到云扬与谢冰身前。方要拔塞取药,忽又迟疑了一下,回眸看一眼师父,只见林素馨视而不见,她犹豫再三,终将药瓶递给云扬,说道:“这药,每日一粒,服用三次便可。”

“多谢。”云扬接过药瓶,喂谢冰服下解药。

“善哉!善哉!”慧缘大师合十道,“十六年不见,神农医仙,风华依然。”

林素馨目中闪过一丝不快,道:“大师几时变得这般拐弯抹角,想让我替小和尚解忘情蛊,自破规矩,就得拿出足够的筹码,使我心动。”她料定这群小鬼闯谷求医不成,定会请身后之人出马。果不其然,慧缘大师前来,当下只管漫天要价。

慧缘和尚伸手入怀,取出一张羊皮古卷,扔给林素馨,笑道:“请过目。”

林素馨接在手里,摊开古卷一瞧,只见她睫毛轻颤,双眸炯炯放光,显然十分激动,惊讶道:“这是……紫苓还魂丹的丹方!”捧着古卷,一时难以置信。

“紫苓还魂丹”乃世间珍稀的奇丹妙药。不论受多重的伤,中多么厉害的毒,只要不是立刻送命,服下此丹,配以疗用之法,就能保全性命。但凡得一粒,就如多了一条命。

此丹方乃蜀门散人陆谦偶然得来,照着药方,耗费数十年心血,也只练成两粒。只因炼丹所需药材弥足珍贵,不易寻找。

十年前,陆谦邀慧缘大师赴夏临渊望江楼之约,便拿出丹方相赠,以待他日寻见神农医仙,当作诊金请医仙替无恨解蛊。由此可见,这两人的交情当真匪浅。

林素馨身为医道圣手,这等无价之宝,如何不心动。好一阵子,她才缓过神来,凝思片刻,忽道:“忘情蛊排苗疆十二蛊之末,因此解蛊之法也不难。”目光移向月明珠,道:“你随我来。”说完,转身往忘情轩走去。

众人纷纷侧目,月明珠微微一愣,明眸凝向无恨。无恨看着她温情如水的双眸,叹了一口气。

慧缘大师忽道:“解蛊之法,定需你相助,去吧,依她的脾性,此刻决计不会为难你。”

“是。”月明珠向慧缘大师轻轻颔首,转身跟在林素馨身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步履沉重,缓缓向忘情轩而去。

谢冰服了解药,毒性抑制,立生效用,腹痛之感渐渐退去,不消片刻就舒醒过来。云扬大喜过望,忙道:“大哥,好些了罢。”谢冰睁眼看见云扬,点头示意。

云扬好奇问道:“大哥怎会来此?又如何中了那‘断肠噬心散’之毒?”谢冰站起身,道:“你下山也有些时日,师父放心不下,让我和二妹、三弟前来寻你。”

云扬听师父挂念自己,心间好似一股暖流淌过。骆雪、萧霁也下山来了,他心头一喜,忙问:“二姐、三哥他们人呢?”

谢冰道:“下山后,我们分道而寻,二妹与三弟前往巴蜀,我南下中州,在剑湖城偶遇蓬莱素音师太,受师太指点,我匆匆赶往琴湖,找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湖岛设的结界,上得岛上,听那参妖说,你们早已人去岛空,这才辗转到了无情谷。”

楚离潇看着谢冰,愧疚地道:“谢大哥中毒,是因我而起。”

慧缘大师、无恨与云扬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齐齐投来,楚离潇遂将事情经过略略说来。

云扬听得咋舌,无恨合十诵佛,慧缘大师笑道:“凡事因缘而起。”

楚离潇面若桃红,螓首微垂,脸蛋白里透红,颇有几分羞怯,一颗心子怦怦乱跳,惊慌之中,却另有一丝难言的欢喜。谢冰瞄她一眼,原本冷若冰湖的眼中,好似春水忽注,平生几许温情。

云扬瞧在眼里,暗暗好笑,谢冰不苟言笑,他也不便拿话玩笑,于是将手中药瓶放在谢冰手里,说道:“这是楚姑娘给的解药,每日一粒,再服两次便可。”

谢冰握着药瓶,目露感激,望向楚离潇,道:“姑娘两次相救,谢冰铭记于心。”楚离潇闻言,心中没来由慌乱起来,明眸如水,眼波流转,歉然道:“断肠噬心之痛,何等厉害,离潇害苦了谢大哥,万分过意不去。”

云扬莞尔笑道:“楚姑娘,大哥,你们快别这么客气了。”谢冰扬目远眺,楚离潇低下头不语。

云扬另起话头,一一给谢冰引见:“大哥,这是禅门慧缘大师,这是无恨和尚,大师弟子。”

谢冰执礼拜见。

慧缘大师见谢冰眉宇间透着英武之气,道:“小小年纪,竟身怀将帅之气,慕老头儿收徒的眼光倒是不错。”

谢冰眼中惊骇之意一闪而过,抱拳道:“惭愧,自古天山英杰辈出,比之先辈,谢冰远远不及。”

这话谦逊之中,又不失狂气,慧缘大师哈哈大笑,道:“慕老头儿教得好哇,就连说话的神气,你都学得十足。”

云扬忽道:“无恨大师身上的忘情蛊一解,可喜可贺,也遂了明珠姐姐一番心意。”

无恨闭目合十,想起月明珠这些年付出的心血,心下既爱且怜,但囿于禅修,情丝当断,叹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慧缘大师道:“万般皆缘,缘起缘灭,苦乐相随。”无恨顿开茅塞,道:“弟子愚钝,多谢师父指点。”

谢冰不知无恨与月明珠之间的牵绊,云扬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谢冰静静聆听,默然不语,当听到月明珠的名字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忘情轩。

林素馨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手指轻抚脸颊,凄然道:“我……看起来老了吗?你师父见到我这个样子,会嫌弃我吗?”月明珠伫立在她身后,不想她有此两问,她到底是对师父有情,忙应道:“姨母驻颜有术,丝毫未见老态。”

林素馨神色稍霁,笑了笑,忽又愁上眉间,转身盯着月明珠,着急道:“临渊为何还不现身?难道,她早已娶妻生子,不想来见我?”

十六年了,林素馨夜夜相思,度日如年。但依她性情,若非夏临渊找来,她是决计不会服软出谷的。即便楚离潇行医治病,亦不许她与仙门往来,更不可泄露自己行踪。

如今,好在月明珠等人寻来,与夏临渊相见在即,刻下心情,忧喜参半。她既怕见到夏临渊,又怕见不到夏临渊,其中滋味,复杂难言。

月明珠见她神情凄楚,想来这些年也不好过,心中原怨她薄情寡义,抛弃师父,害得师父疯疯癫癫。

此时此景,刹那间,心里埋怨尽都烟消了,忙道:“姨母多虑了,师父羁旅仙流,苦苦寻了你十六年,怎会另娶她人,我早已传符给师父,沿途又留下道门印迹,按理说,也该到了才是。”

“好好好,只要临渊来和我说一阵子话,别说忘情蛊,就是解尽苗疆十二蛊,又有何难。”林素馨斩钉截铁道。她隐居无情谷,因爱生恨,立下“只救黎民,不治仙流”的规矩。但刻下克制不住对夏临渊的一腔情意,这规矩就形同虚设了。

月明珠心道:“早知这般,就等师父一起前来,岂非两全其美。”

林素馨目光柔转,看向月明珠,忽问:“紫月她是如何死的?”月明珠眼圈一红,悠悠说起往事,道:“当年母妃远游西域,无意间发现消失千年的楼兰古国,嫁给楼兰王子做了王妃。后来楼兰遭变,父王殉难,母妃拼尽全力,带着我与王兄逃出大漠,那时母妃重伤,王兄也走散了,偶遇沧海剑仙,母妃将我托给师父抚养,至此便拜在了蓬莱门下。”

“当年出走,我并非生嫉误会,气的是临渊竟分不清我跟紫月谁是谁,他若真心怜我,又岂会认错。”林素馨道出多年来埋在心里的秘密,说着不胜凄然,眼角流出泪来。

月明珠道:“姨母与母妃一包双生,身形容貌一模一样,若非母妃故去,否则连我也分不清。”

林素馨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眼中泪花闪动,说道:“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你是不会明白的。”

月明珠语塞,一时相对默然。过了半晌,林素馨忽然开口道:“有件事,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月明珠惊疑地看着她,只听林素馨说道:“当年我离开蓬莱时,其实已身怀六甲。”

月明珠道:“这件事师父曾提起过,离潇妹妹……”

“不!”林素馨神色愧疚,伤心欲绝,悠悠说道,“当年我怒火攻心,动了胎气,孩子没有了。离潇是我后来救下的一猎户遗婴,我……对不起你师父。”

“这……”月明珠乍闻之下,心里好似数十个惊雷炸响,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轰碎了一般。

林素馨凄然道:“如若不然,已有离潇那般大了。”月明珠走近,握着林素馨双手,叫道:“姨母。”林素馨将她拉入怀里,流露慈母柔情,就如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般。姑侄相认,相拥而泣。

好一阵子,林素馨忽问:“我见你瞧那小和尚的眼神别有情愫,莫非你钟情于他?”月明珠眼眶一热,道:“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事到如今,我已控制不了自己,是缘是孽,也顾不了这许多了。”遂将事情前因后果与林素馨分说明白。

林素馨默默听毕,略有所感,叹道:“痴儿,心之所钟,便义无反顾,姨母反倒是不如你,要解忘情蛊,倒也容易。”凑近月明珠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月明珠听得惊愕万分,瞅一眼林素馨,双颊如泛红潮,久久不退。林素馨又说了几句,她才放下心来。

无情谷外,遥遥传来破空之声,一点碧芒剑光,电射进谷。

慧缘大师笑道:“老酒鬼,你终究晚到一步。”只听夏临渊冷冷说道:“臭秃驴年纪大,我让你三分,竟这般不识趣。”

剑光收敛,夏临渊换了一身新袍,站在在人前,整个人神情激动,精神饱满,较之往昔全然不同。

楚离潇惊道:“他是……”云扬只觉眼前道人风骨出尘,飘然如仙,心下嘀咕:“他就是明珠姐姐的师父,沧海剑仙夏临渊。”

慧缘大师取笑道:“见美娇妻,牛鼻子特意换了一身新装,难怪姗姗来迟。”

这时,两道人影掠出忘情轩,站定夏临渊身后不远处。夏临渊似有所觉,心口猛地一震,十六年来,日思夜念的莫不是此刻。然而真当偿愿,浑身却如中定身法,一动也动不了,脸上激动、伤心、酸涩之情交织,老泪纵下青衫,难以自己。

场面登陷沉静,清风飒飒,宛似叹息。

夏临渊用尽力气,才缓缓转过身来。林素馨云鬓如墨,仙貌依然,盈盈立在风中,只是眼角眉梢,添了几许风霜,除此,与十六年前并无分别。

反观夏临渊,这些年羁旅风尘,忧思成疾,雪星入鬓,看起来老得太多。

二人泪湿长衫,默默注视,林素馨掠了掠鬓发,生恐不够美。夏临渊终于忍不住,上前将爱妻拥入怀里,他十六年来饱经忧患,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跟林素馨相见,心中大悲大喜,当真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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