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墰松韵口中唱出的歌,自然要贴合她自身的感受。如果墰松韵都没有这种情感,又怎么能强要求她唱出来呢?
只剩下有些拙劣的技巧,却没有一丝一毫应该有的感情,这不就是毫无感情的冷血机械吗?
这……
越是想把她的事儿先弄完,墰松韵就越能出差错。
真是祸从天降!
一遍又一遍,墰松韵辛辛苦苦酝酿的情绪,总是对不上,只差这么一丝一毫。唱一首歌的情绪,可绝对不是一个调音师,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不行!就是不行。
陈涛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刚想着对她就是一阵破口大骂,谁让你有勇气站在这里糟践这么好的歌呢?情绪!!!情绪!!情绪不调控到位,你还录什么录?天天给这儿吱哇乱叫的,这叫什么叫啊?
谁知陈涛才刚开口,准备出口不逊的时候,他身后的林景就抢先一步用有些强硬的语气说道:“涛哥,我们不录啦!”
说着林景就去录音棚里,去牵起墰松韵的手,生硬的将墰松韵一步步的拉离这个录音棚。
陈涛只是微微一愣怔,心里不由想到:不录就不录呗!又不是我录歌……随后陈涛就坐下,掏出手机来,给何小珍打去电话,继续和何小珍闲聊起来。
墰松韵就这么任由林景牵着她走,任由林景阻止继续录制工作,任由林景的胡作非为。
因为她心中不断的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的滋生速度就像病毒一般疯狂,仿佛就是无休止的吞鲸巨兽一般,不断的吞噬着墰松韵内心的想法。
懵懵懂懂间,墰松韵忽然感觉脚下一悬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就像是被谁给轻易提起来一般。
不对吧∽
这是车上……
墰松韵眼神有些呆滞的望向林景,想要再去询问些什么。
“你……”
林景直接用蛮力把墰松韵的头,用力往自己身上一靠。
让墰松韵的头老老实实的靠在林景的胸膛上,依靠着林景。
墰松韵轻轻地用手碰林景的胸膛一下,推一下?扶一下?像是挣扎一下,却更像是调整一下姿势。或许是这个姿势让她有点为难吧!墰松韵要调整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调整完之后,彻底打开墰松韵的话匣子一般,“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会不对呢?难道我就…这么不适合唱歌吗?难道就注定我要一世无成吗……”
并没有选择打断墰松韵向自己的倾诉,林景无比耐心的听着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温柔的、怜悯的、宠爱的抚摸着、把玩着墰松韵额头的秀发。
捋顺,再打乱,再捋顺……
虽是玩弄,但亦有情。
林景前思后想,这才说道:“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反正就是一首写给你的歌,你怎么唱都有道理,根本就不用听他一个外人去胡咧咧。”
墰松韵却猛得摇起头来,立马否定道:“不能这么说,我知道我不行的…”
林景马上就斩钉截铁般的否定道:“不,不是的!你行的,就是缺少一些自信,一种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自信,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墰松韵重新坐起身来,一双大眼睛直视着林景,有些气愤的喊道:“光要自信有什么用呢!不能演出来还是不能演出来,根本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无力改变……让我去找一个情绪,试了这么多把,我都找不到,我还不是废物一个……”
“晶晶,但凡我一出现,你必定会形于辞色。有什么喜悦的事情?有什么忧愁的事情?都是藏不住的,必定会喜形于色、忧形于色。一个演员是千人千面,还是千人一面呢?是用你去定义角色,还是用角色去定义你的发挥呢?”
最怕的就是忽然安静下来……
心跳声、呼吸声,声声皆可入耳。
林景率先开口缓解尴尬与沉闷的气氛,“今天我陪你…”
墰松韵犹豫踟蹰,“可是…我,还想再试试。”
尽管墰松韵感觉是受委屈的,但是不代表她就要把这份委屈承受下来。如果承受下来,或许这将伴随墰松韵的一生……
墰松韵就要绝地反击!墰松韵要让说她不行的人都闭嘴!
林景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只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