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连忙上前扶住贾瑜,见她关心的模样,林黛玉突然说道:“晴雯,你做为你家二爷的贴身丫鬟,平常要多提醒他注意身体不要劳累,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他练剑你就站在旁边看着,不知道劝劝,你就是这么做贴身丫鬟的?”
晴雯低下头,捏着衣角不说话,心里却没有多少被薛宝钗使唤时的抗拒感,虽然也有一点不舒服。
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贾瑜连忙打圆场道:“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她是我的丫鬟,我说的话她要是不听我还要她做什么?林妹妹说的虽然对,但真的是冤枉她了。”
林黛玉倔强的看着贾瑜,一言不发,晴雯小声道:“林姑娘,婢子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林黛玉面色缓和下来,拉着晴雯的手轻声道:“是我语气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家二爷爹娘...他又不像宝二爷那样,身边有那么多丫鬟照顾,他身边就你一个,他对你又那么好,你得好好照顾他呢,辛苦你了,以后他不在家,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可记下了?”
晴雯跪下给林黛玉磕头,林黛玉怎么拉都不愿意起来,晴雯哭道:“婢子遇到二爷,是婢子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姑娘的话婢子记下了,以后一定照顾好我家二爷,一辈子给他做丫鬟,给他挡刀挡枪,哪怕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林黛玉嗔道:“傻丫头,好端端的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们家二爷以后是要做大官的,你是要给他做如夫人的,府里很多丫鬟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捏了捏晴雯通红的俏脸,晴雯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
......
与入尘院一路之隔的梨香院,一直笼罩在一片静谧的气氛中,和入尘院里的欢声笑语不同,这里上到主子下到下人,皆是不爱说笑的,也只有薛蟠撒酒疯的时候才能给这院子里带来一点热闹的感觉。
贾宝玉这段时间一直在族学里读书,早出晚归不敢懈怠,按照薛姨妈的要求,薛宝钗几次去找他说话都扑了空,又不能晚上登门,索性不再去,一直在家里看书写字。
她不太喜欢主动去找迎春等人玩,倒是经常去荣禧堂里和贾母以及王夫人说话,是贾母口中“像凫靥裘一样珍贵”的女孩子。
自从上次一闹,薛蟠就再也没有来骚扰过香菱,整日里不沾家,在外面和一群新的狐朋狗友厮混,只不过贾琏不在其中,是因为上次他和贾瑜发生矛盾时,贾琏没有站在他这边。
当然,贾琏本人也是乐的清闲,他又不傻,知道跟着这薛大傻子厮混,三天虽然不会饿九顿,但早晚会因为他那没有把门的臭嘴挨一顿好打。
听着隔壁隐隐传来的嘿哈呀喝声,薛宝钗有些疑惑,就打发香菱去看看。
香菱蹑手蹑脚的来到隔壁,趴在院门口朝里面观察,见那小瑜老爷在耍剑,不知不觉就看呆了,差点没忍住拍手叫好。
直到林黛玉和雪雁来的时候,见被人撞破,香菱才捂着脸落荒而逃,林黛玉和雪雁眼睁睁的看着她撞到了柱子,“哎呀”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愣,爬起来继续逃跑。
回到梨香院,香菱笑嘻嘻道:“姑娘,小瑜老爷老爷在练剑嘞,可好看了。”
莺儿看她额头有些红肿,大惊道:“香菱,哪个打你了?”
香菱摆手道:“没有没有,是婢子自己撞的,对了,林姑娘也在呢。”
薛宝钗让莺儿带着她去擦药,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感觉有点看不进去,索性把书放下,起身出去了。
见薛宝钗进来,晴雯连忙擦干净眼泪,薛宝钗能感觉出来这个丫鬟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敌意,心里很是冤枉,看着贾瑜的腰腹处,关切的问道:“瑜哥儿,伤好些了吗??”
贾瑜先请她坐了,然后也给她泡了一杯龙井,看的雪雁在心里狂喊大骗子。
贾瑜笑道:“好的差不多了,过几日我就回书院去了,距离明年的春闱没几个月了,我得赶紧做准备。”
“那你今年回来过年吗?”
“明年的春闱比今年的乡试更加重要。”
言下之意是乡试都不回来,更别提会试了。
“哦。”
薛宝钗和林黛玉齐齐哦了一声,然后看向彼此,一起笑了起来。
“过几天我会在家里设宴,一来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特别是薛姐姐,感谢你不弃肮脏,亲自给我止血,二来也算是提前和大家吃个团年饭。”
薛宝钗低下臻首,轻声道:“没什么呢。”
......
是夜,晴雯服侍着贾瑜躺下,起身离去时却被叫住,晴雯转身看见贾瑜朝自己招了招手。
晴雯咬着嘴唇,走到贾瑜的床边,见贾瑜拍了拍另一个鸳鸯枕,晴雯褪去衣裳顺从的躺下,身上只穿着亵衣,贾瑜从后面抱住她,双手环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可曾怪我那个林妹妹?”
灼热的鼻息扑在晴雯的耳朵和玉颈上,她身子微微颤抖,小声道:“没有呢,林姑娘说的对。”
然后轻轻的从贾瑜的怀里挣脱出来,侧过身,两只柔荑抵着贾瑜的胸口,轻声道:“二爷,以后您一定照顾好自己,您是我的全部呢。”
“这话老爷我爱听,当赏!”
贾瑜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毫不客气的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