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来说,就像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之后引起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一样。 自从浅仓真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发展便如同混沌理论一般,肆意地发散开去了。 暂且不提工藤新一在警视厅面前的出道战,目光转向浅仓真的调查行动。 本来像这种实地调查的小事情,他完全可以交给手中可靠的部下去解决,居中统筹的他只需要将下面人上交回来的信息进行分析整理,推论出真相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但现在毕竟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自己曾经信任的部下行事似乎出现了纰漏。 虽说浅仓真一直以来秉承的是用人不疑,可失手一次以后,这四个字就得调转个位置变成疑人不用了。 在没有找到纰漏的原因之前,浅仓真更加倾向选择自己行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看似普通的事件背后可能并不简单,贸然让手下人去做的话,很可能错过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于是,在这些考量之下,他便来到了这里,那个在皮斯科口中猜测到他与组织联系的前合作伙伴的家中。 当然,现在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已经被组织中的人切块冲进了下水道,现在估计正在太平洋的海鱼肚子里等待消化。 这种情况,理论来说他的家也应该在组织惯用的清理痕迹中付之一炬,只留下一块被烧成白地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废墟。 他的家,的确被烧得没剩下什么东西。 可要想到,兔子都知道狡兔三窟,没道理资本家这种东西不知道。穷苦人会为了一个家而劳苦一生,骑在国民头上的所谓上层精英,房子这种东西买一套丢一套也不嫌心疼。 在浅仓真亲自出手后,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名字不重要的死者的其他房产。 这是一套中高层的公寓,正巧位于海边,从宽大的露天阳台看出去,太平洋的静谧、汹涌尽收眼底,远处水天一线,偶尔有海浪升起泛出白花,看了便让人升起心旷神怡之感。 好的,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呢? 他谨慎地进门通过玄关,在宽阔的客厅中,浅仓真像个缺乏线索的解谜游戏玩家一样,逐一搜查着可能藏有线索的地点。 名贵沙发的内部,盆栽土壤之中,电视的里侧,窗帘的夹层 一切能或不能藏东西的地点他都没有放过,而最终的结果是——客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搜查完客厅之后,他将目光投向闭锁的房间,脑中回忆着这套房子的结构图,首先来到书房的门前。 书房的门关闭,并没有上锁,浅仓真握着门的把手缓慢旋转,门锁的机括发出“咔哒”的声音,簧片收缩,门在推力的作用下慢慢朝里开去。 就在这时候,门的合页开合的“嘎吱”中,一声极其细微的“咯嘣”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浅仓真听见的瞬间,骤然往旁边一跃,双腿蜷缩,双手抱头卧倒在地。 紧随其后,大约一秒钟时间不到—— “嘭!”的爆炸声响起,气浪从书房中冲出,将木质的房门撞个稀烂,木屑四散飞去,在这冲击之下,整栋楼板都仿佛一震。 “手雷陷阱,这真的是一个企业主能够搞出来东西吗?幸亏是我亲自过来,要是让手下人过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待爆炸过去之后,浅仓真站起身来拍了拍刚才震落在自己身上灰尘,带着些许庆幸,探头看向书房内部。 书房里面很空,书架上面没有一,书桌同样是一副早有人拜访过的模样,一个个抽屉大开,里面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在书房里面,还有着形似纸张烧毁过后的灰黑余烬,被爆炸的气浪冲得在房间中飘舞,似乎在传达着布置者对浅仓真的嘲讽。 有人先来一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察觉到这一点后,浅仓真便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手雷爆炸的声音会引来周围人的注意,等他们报警以后再想脱身这对他来说也不难,但没必要多此一举。 回到自己的车上后,浅仓真梳理起近期发生的事情。 宫野明美的绑架,实验室的卧底,现在还加上皮斯科遇到的麻烦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后者与前两者存在内在的联系,但万事都从最差的可能开始考虑,才能更加从容不迫地应对突发状况。 在浅仓真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时,接到报警电话的有关部门,鸣着警笛的车辆挨个从他旁边经过,朝着先前爆炸的地方而去。 事情最开始是这么一回事。 他得知地下黑市里有人在小批量出售炸弹,经过调查之后,发现那个人的身份就是当年导致萩原研二死亡的炸弹犯之一。 确认这个筹码之后,浅仓真便决定以此去和诸伏景光做个有趣的交易。 说来,他那个时候可没想过后面的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按照他的设想,现在应该是愉快的猫捉老鼠时间。 结果 “看来应该是背后有人在针对组织啊,会是谁呢?” 浅仓真怀着思虑发动了汽车。 手雷陷阱一出,皮斯科这里的事情就不再是一件简单的泄密的事件了,幕后那人绝对是冲着组织来的—— 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同时针对组织的黑白两股势力下手。 思考间,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同行名字在浅仓真的脑海中接连闪现又挨个被毙掉,不可能,岛国是组织的总部所在地,这里的地下世界早已经被经营成了铁桶一块,要是随便冒出来个过江龙都能打得组织捉不到尾巴的话 这种程度,起码得是cia或者fbi那个级别的国家情报机关将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这里才行吧? 总不能是 突然,浅仓真想了一种可能,虽然很是荒唐但,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明白,那家伙会怎么做,或者说,他怎么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