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时退回,回到组织开完碰头会议,即距离宴会开始的四个小时前。 基尔在将白兰地的通讯设备交给琴酒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一处距离酒店不远的临时基地。 她推开紧闭的房门,走进其中。 房间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人是银发的贝尔摩德,另一人则是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浅仓真。 “回来了?”浅仓真对着镜子,仔细找寻着伪装是否存在破绽,听到开门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道。 面对浅仓真,水无怜奈迟疑片刻回答道:“嗯,回来了。” 她对浅仓真的态度一直很是暧昧,请注意,此处的暧昧并非男女感情之间,而是一种模糊不清,不知道采取何种态度为好的纠结。 毕竟这个代号为基尔的女人,目前算是组织里成分最为复杂的存在。 首先,她女承父业,是cia的谍报员,目的是打探组织内部的情况,出于这一点,她对组织是绝对的敌视。 其次,当她因为失误而险些暴露,她在cia的联络员也就是她的父亲伊森·本堂给她注射了吐真剂,以此伪装她遭到敌人俘虏,被注射吐真剂后依旧保证对组织的忠诚,并且成功反杀敌人的戏码。 本来的剧情应当是这样的,但就在水无怜奈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慢慢死去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人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白兰地。 据事后基尔的询问,他是一路尾随,就像舞台下的观众亲眼目睹了他们从前到后的一切操作,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之后,才欣欣然出来收拾残局。 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要不再帅一点,这样也太普通了吧?” 正当基尔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时,旁边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打断了她的回想。 她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镜子上,此刻她精致的面庞被一个青年男性的平庸相貌所取代。 镜中的贝尔摩德拿着变装的工具,她听闻浅仓真的建议,眉梢一挑:“你确定?” “嗯好吧,这样足够了,很不错。” 浅仓真识趣地没有向一位混迹于影视圈的大佬演员争辩关于妆容的话题,毕竟他自己又不会变装术。 变装的流程进行得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基尔就从电视台当红女主播变成了刚步入社会还略显稚嫩的平凡打工人。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她在房间里自由走动了一会儿,适应着新的身份。 “很简单,等会你找个机会,把这张纸条交给绿川光。”浅仓真手里挥舞着刚才花了大概一分钟不到就写好的纸条,对她吩咐道。 纸条? 基尔接过纸条,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看向浅仓真:“这是我能看的吗?” “当然,现在给你,你看不看都没问题。” 浅仓真并不在意这种小事,比起其他的卧底,基尔算是最容易策反并控制的。 fbi和cia这两个情报机关虽然同属一国,一主内一主外看似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实则却是两狼相争,互相下黑手扯后腿都是稀疏平常。 对于双方麾下的干员来说,投入对方门下四舍五入和背叛没有任何区别。 原著水无怜奈为了家人重新卧底组织,并且为fbi提供情报的行为在cia眼中完全就是吃里扒外,真以为他们两家是排排坐吃果果的好朋友关系啊? 既然看了没事,那基尔也就没必要装出一副我是忠臣所以绝对不窥视秘密的模样——反正她老底早就被揭得一干二净,破罐子破摔了属于是。 纸条上的内容是:卧底任务终止,驾驶地下车库(此处为空)车位上的汽车执行预定计划。 “这个落款是?” 基尔的视线落在纸条的最后,一个圆圈?这象征着什么?地球,孔洞,数字零? “这是一种秘密印记,只要附上这个印记,无论上面写着多离谱的内容,绿川光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浅仓真抑扬顿挫地说着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话。 “比如?”贝尔摩德好奇地插话问道。 “比如让他从宴会厅上跳下去。” 宴会厅在六楼。 听到这句话,贝尔摩德的兴致更甚。 “这是什么原理?你催眠了他,让他看到特定标志之后就会进入催眠状态任你摆布?” 被称作魔女的女人玩笑般地进行猜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只不过催眠他的并不是我” 在关键时刻,浅仓真结束了话题。 他换上衣服,在镜子面前再度确认了一番自己此刻的打扮,脸上的表情一换,一股温顺而谦卑的气质自然而然出现在他的身上。 “很好,完美。” 确认完没有破绽之后,他手一挥——无视了在场另外两人想要听完后续的眼神,说道: “准备出发。” 随后,浅仓真与基尔一道,坐上一辆黑色轿车向着举办宴会的酒店开去。 进入停车场,他记了一下车位的编号——a0325,并将其填在纸条的空位上,如此一来,一张看似出自日本公安的联络消息就伪造完成了。 虽然细想之下仍有破绽,但对诸伏景光来说,危急关头他也顾不得多想。 他们两人一路乘坐电梯上了六楼,这里正在进行宴会前的最后一次准备。 走出电梯,见浅仓真抵达,有早已经在此的服务员赶紧小跑上来。 “领班你终于来了,经理刚才巡逻的时候看你不在,让找到你之后叫你去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