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极致之水第四十九章开学“能举个例子吗?” 这个问题很抽象,但义勇直觉上,却感到这是个相当危险的问题。 如果不放在具体的事情上一概而论,是很容易让人做错事的。左助年纪还这么小,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给出回答。 “嗯……” 趁着左助抬头抠着下巴思考的时候,义勇悄无声息地端起橙汁饮下,让那酸味和煎蛋里过量的咸味相互中和。 “我想起来一个。” 左助勐地拍了拍手。 “比如上次看的电影里,富士风雪绘扮演的女猎人,知道了叛忍会杀死那个村子的所有人,所以前去警告。但村民们没有人相信她,时间又很紧迫,所以为了逼走这些人,她放火烧了他们的田地,将他们驱逐,这个应该算是吧。” 左助说道:“放火是小的灾难,村子的人全部被杀就是大的灾难。为了避免大的灾难,而制造一个小的灾难,应该是可行的吧?” “你刚刚说的,是‘可能’避免更大的灾难。可你举的这个例子里,大的灾难,是必然要发生的,这个女猎人很清楚这一点。” 义勇眨了眨眼。 “可如果叛忍可来可不来,她这把火,反而会导致这个村子没有粮食过冬。大家都饿死的话,这个小的灾难,自己就会变成了大的灾难。” 联想到雨之国如今的模样,义勇又补了一句,“这些人没有饿死的,也许会变成土匪流寇,再去抢别人的食物,灾难的规模就更大了。” “……是哦。” 左助有些苦恼的说道:“可她这样做,明明是出于好意啊。” “人死不能……很难复生。” 义勇强调道,“人都死了,好意有什么用。人既然无法预知未来,就不要随便行动。” 但过于自大的人,会把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当成真正的未来…… “说得也是。” 左助瘪着嘴巴,摸着自己的脸颊冥思苦想了好一阵:“那我想不出更恰当的例子了。也想不通,哥哥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义勇没说话。 但说到例子…… 就比如他初见祢豆子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鬼。虽然还没有吃人,但义勇只要杀了她,就能确保没有人未来会被她吃掉。 但看见她挺身保护倒炭治郎时,义勇还是犹豫了。 他,终究做不到,在不确定一只鬼是否会杀人的情况下,就将之处死。为了别人没做的事情惩罚对方,不仅自大,而且也过于霸道了。 两兄弟沉默了好一阵后,对面的纸门拉开了。 “哥哥……” 当左助惊讶地回过头,看到那双被沉沉黑色包围的眼睛时,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左助,义勇……” 宇智波鼬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地跟两人打了招呼。 “哥哥!” 左助赶紧起身,扶助他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可以坐在这吗?” 他虽然是在问两个人,但那凹陷的眼睛却盯着义勇。 到现在,他还拿不清义勇对他的态度。 后者沉着地点了点头,顺势把托盘挪到自己身后,让出一片地方,宇智波鼬这才坐下。 义勇仔细看过去,发现一夜未见,鼬的左额上边,甚至多了一小撮白色的头发。 虽然义勇早有预料,但木叶的那个根,利用战友牺牲这样极端的场景对鼬进行欺骗,对他精神上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至于因为他本身对鼬产生的心理冲击,义勇则完全没有概念。 【看来,不先解决鼬的问题,是不行了……】 “抱歉偷听你们说话…… “但这问题的答桉,我原本以为虽然不容易去做,但至少很容易选。可经历这几天的事,我自己也不确定了。” 突然崩坏的信任,让鼬开始质疑起自己这段时间成型的每个念头。 “既然你们谈起了那一天,那我就趁这个机会,把那天发生的事,直接告诉你们吧。” 义勇和左助正襟危坐,像两个略有不同的复制品,静静地听着鼬的描述。 和左助训练手里剑的前一天,鼬接到任务,要杀死泷忍村的一对祖孙。 他们是相当传统的那种忍者,家传忍术一代单传,算是秘术的一种。 根据木叶的调查,这种忍术能够控制树木底下的真菌群落连接成片,从而进行超远距离的监视活动,就算是感知型忍者也无法发现这些真菌的位置。 当年两个村子还没有结盟时,泷忍利用这种忍术,在火之国的森林中,找到了初代火影的具体位置,配合土之国并组织了一场刺杀。虽然刺杀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可一旦成功,初代身亡,忍界大战当年就会爆发。 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以后再次发生,根组织这才派宇智波鼬前往,要彻底中断这种秘术的传承。 但宇智波鼬按照线索到那时,发现的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连查克拉都没剩多少的老头,以及一个手里剑术还不如左助的九岁孩子。 那是鼬第一次刺杀这种没有反抗之力的角色,对自己执行的任务产生了强烈的怀疑,负罪感和羞耻感同时作用下,他时不时精神恍忽,差点被左助的手里剑给打伤。 “可他们这一次……明明什么也没做吧。” 左助不想指责鼬,但年幼的他还是为那对祖孙觉得委屈。只因为以后这种忍术有可能威胁到木叶,就将他们杀死,似乎也太蛮横了一些。 尤其是泷隐村还是木叶盟友的情况下。 他见鼬没说话,就想到义勇那里寻求支持,但义勇却垂着眼皮,表情看起来相当沉重。 良久,义勇才缓慢开口,但却直接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这次去雨之国,听说木叶曾经帮助山椒鱼半藏,铲除了一个企图用和平手段解决大国仇恨的组织。打头的依然是这个根部的首领,我猜也是以类似的理由,守护木叶,守护和平之类的……” 他继续道,“看起来现在,雨之国和火之国好似相安无事。但据我所知,自那件事以后,雨之国的民众再也无法再信任半藏,至今各种反叛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整个国家乱成一团。 “他们的敌人不仅是半藏,还有所有的大国忍者。只等半藏死去的那天,雨之国和其他大国的仇恨也许就会放在明面上,爆发新的冲突…… “你们所谓的‘小的灾难’,用这种自大霸道的方式铲除威胁,根本就不是在避免大的灾难,而是在亲手制造它们。” 义勇与鼬看似平静的对视着,话语却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入后者的内心。 雨之国一行,他已经深深地明白了,忍者不考虑道德、善恶的问题,所以这次也就压根就没有提这方面的问题。 “人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 “你刺杀那对祖孙的行为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一旦失败暴露,盟友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那时,你们避免的东西,就会提前出现。 “你们要规避的那个灾难,原本可能会出现的虚幻。但你们亲手制造的灾难,却是血淋淋的现实,作用和结果却很难判断。 “与其做这种多余的事,还不如想想,一旦那个‘大的灾难’真得来临,应该怎么办。” 当鬼杀队得知,鬼舞辻无惨一旦得到祢豆子,很有可能克服阳光时,大家选择为了保险起见,去杀死祢豆子了吗? 没有。 相反,主公选择让队员们进行团体修炼增强实力,团结了珠世等一切可以争取的盟友,做好了应对他的准备。 当需要让鬼舞辻无惨被重创,好给他注入珠世小姐配置的毒药时,也是主公牺牲了自己和家人,在它毫无防备的时候引爆了鬼杀队的总部,才创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鄙的手段,只能创造卑鄙的和平,等被人揭穿的那天,推迟的动乱会变本加厉地到来。” 其中有些话超过了左助能理解的范围,他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两个人,生怕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分歧,自己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 “鼬,趁你还没有加入暗部的,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义勇第一次主动要求鼬去做一件事,“连人的牺牲和意志都能拿来充当阴谋的组织,实在令人齿冷。” “可是,我……答应了父亲。” 鼬摇了摇头,“我也许可以潜伏进去,赢得那个人的信任,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这对左助而言,是纯粹的哑谜了。 但义勇知道,鼬是在说宇智波炎火和文死亡的真正原因。这次回来,三人已经将很根部的志村团藏,当成了重点怀疑目标和线索。但这个人深居简出,正常情况下,他们连对方人见不到…… “然后呢,为了得到信任,再去执行你已经不再认同的任务吗?” 义勇音调微微提升,“更何况那根本就是在做错的事。” “如果你非去不可……” 义勇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天花板,“我宁可看到你在医院里常住。”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那我该去做什么呢?” 鼬颓丧地说出这句话时,左助都惊呆了。平时那样自信沉稳的兄长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就像义勇嬉皮笑脸一样反常。 “如今,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 “请个假,或者和止水一起,去防备雾隐的忍者吧。” 义勇给出了答桉,“保卫自己的国家不被敌人侦查窥探,这总不会有什么错处。” 止水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时间,而且可以按照需要延长。 鼬可以远离这个缺乏信任的是非之地,也可以利用水之呼吸令人冷静的效果,慢慢恢复被摧残过的心智。 “我明白了。” 鼬点了点头,义勇已经半威胁半请求了,如今脑子里充满混乱念头的他,也觉得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现在就去,跟父亲以及火影大人说明情况,止水应该会帮我的忙。但明天一早,巡逻部队就会出发前往水之国了……” 鼬有些犹豫地看着逐渐明白过来的左助,“如果他们都同意我的请求,我就没法参加你们的开学典礼了。” “对不起了,左助,义勇。” 他把头微微埋了下去,“关于这件事,请原谅我吧。明年你们开学的时候,我会补上这次的缺席的。” 看着哥哥这幅患了重病般的样子,左助心理即便有一万个不愿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失望地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后。 楼下,父亲的怒斥声终于停了下来。 鼬成为暗部间谍,是族里的计划,如今却在要成功的前一刻功亏一篑,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就算是止水劝说,作用也微乎其微。 但在宇智波美琴的提示下,发现隐藏在鼬额后的一缕白发后,富岳才勐然惊醒,想起鼬如今的年龄。 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孩子表现的太过早熟,他也把这孩子超乎常人的忍耐,看得太理所应当了。 最终,他还是面带不悦地答应了鼬的请求。只是族里的几个上忍那边,他得自己去想办法应付。 至于止水和鼬,还得再去火影那边说明情况。 “义勇,左助,明天的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家里唯一一个还带着勉强的笑容的,也就只剩下宇智波美琴了。 “好——了——” 左助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懒懒地回应着,显然鼬不能陪他去参加开学典礼的事,让他十分不快,去上学的动力又少了三分。 “别这幅样子嘛!明天妈妈会带你去的,你难道不高兴吗?” “妈妈的话,那我看起来不就跟其他小孩子一样了。” 左助鼓起脸。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呀。” 宇智波美琴哭笑不得,把他的脸戳瘪下去,随即话音一转,“再说,准备了那么久,你应该很期待明天的入学考试吧!” “那当然了!” 左助果然来了精神,“听警备队的大叔说,我就算直接参加二年级的考试,也都能拿到优秀的成绩!” “那你可要加油啊。” 说着,美琴的目光转向义勇,“义勇,你应该也有所准备吧。” “嗯。” 义勇觉得,他连二代火影的水遁卷轴都能看懂一部分了,一个忍校的考试应该没问题。毕竟用鼬的来说话,卷轴里那些,都是上忍层次的东西…… 但当义勇第二天坐在考场里,看到卷子第一道题,问得居然是历代火影的出生年月日时,他啪的一声扔下了笔,只能干巴巴地和同样一筹莫展的旋涡鸣人相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