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一片欢腾。 “这是个好的开始，这些头盔千万要保存好，小刘，那份名单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大部分都在国内，只有一小部分在国外。” “国外的那些地方？” “北美，欧洲。” “都是正常玩家？” “这个……不太清楚！” “瞧我，有问题也没事，终归是在国内嘛，你走正常渠道把这些头盔都邮寄出去，好好干！” “是！” 连日来的紧张和压抑一扫而空，每个人都喜气洋洋，都明白这一步代表的意义，至于在这些头盔做手脚，才没人做这种傻事呢，来日方长嘛。 “大家这几天辛苦了，我向上级为你们请功！” “万岁！” “总算没搞砸，我的心可一直都提着呢。” “还是小心谨慎没错，幸亏没有冒失。” “是啊，万幸！” “大家都为国家立功了，今晚庆祝！” “队长？” “你们年轻人去吧，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凑热闹了。” 吴国栋笑盈盈的给全组放了假，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一颗心时刻悬在嗓子眼，就怕出现差错。 万幸的是有了个好的结果，足以向国家人民交代了。 等队员们离开，他写好报告通过内部网络传给上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专案组借福源市政府的一个招待所办公，对外用一个下派的检疫小组的名义，一楼招待大厅，立了大功的刘崇尚还没走，见他出来，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队长，我的头盔怎么说，你不会假装没这回事吧！？” “你这小子！”，吴国栋笑骂一句，见左右没什么人，才说：“我还没追究你假公济私呢，你还敢跟我谈什么……赃物？” “怎么是赃物了！”，刘崇尚扬天抱屈，“人家主动给我的，为了酬谢我，这是我的报酬。” “报酬，什么报酬？你要没有职务之便人家会给你报酬？人家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你？” 一连串的反问让刘崇尚哑口无言。 “我的小同志，你不知道这件事多么重要，表面上看就我们这些人在忙活，实际上呢，从燕京到福源，不知道多少人在我们提供支持……” “那么多头盔，都送出去了，还差我这一个怎么了……” “你说什么？” “没，没啥！？” “一顶头盔就不重要了？多少单位盼着、望着，眼巴巴的等一个名额。你的脑袋比谁的大，是你玩游戏娱乐重要还是科研重要？多少单位抢的狗脑子都出来了，你好意思……” 刘崇尚很沮丧，他没说那么多头盔都送出去了，还有富裕的也存在仓库，我的一个算什么。 这种话不专业，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总归是心里的一个侥幸，现在好了，没戏，知道了死心也好。 他垂头丧气的离开单位，庆祝的时候也没啥心情，晚上回到家，登陆游戏官网，见上面真是冰火两重天。 抽中二测名额的人欢天喜地，发帖子庆祝，没有抽到的大多数也在发帖子，不过是在喷，是在骂，是在抱怨。 页面很卡，一刷新就冒出来大量的新贴，最火的还是那个人发的那个官方贴，已经好几百页的回复了。 二次内测资格的相关新闻上了热搜，人为压制下才排在十几位，各大自媒体平台上也被限流了，刘崇尚知道内情，这也是他们小组的工作。 一方面接触与合作，一方面小心翼翼的戒备，面对这样一个极其特殊的“新生事物”，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尽量不造成太高的社会热度和影响。 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游戏、这个人，要是真这么一步一步的测试下去，以后怎么办，说实话，谁都不知道，包括上面。 第二天名单上所有的游戏头盔都发了出去，走的是“正常”渠道，不仅不能克扣，还要小心在运送的途中出现差错。 比如某个快递员看出投递的是什么，给昧下来怎么办？ 中途这样的环节太多太多了，只要诱惑够大，就有人铤而走险。 很矛盾不是吗？ 一方面是对头盔的极度渴求。另一方面又要把它们散出去，让人拿着它去休闲去娱乐…… 每一个投送出去的头盔都有一个定位装置，都有一个专门的“快递员”全程跟随，刘崇尚坐在办公室，监视它们的动向，适时汇报。 特别是登上飞机投往境外的那批，飞机一落地，就出现了状况。 北美的联邦快递接手后，这批头盔就失去了信号，这时已经鞭长莫及了，只好把相关证据保存下来，将来那个人问起，也有个说法，至少不会怪罪到自家头上。 刘崇尚刚开始还不理解，明显是肉包子打狗的事儿为什么要做。 现在他懂了。 有这么一个反例在，将来那个人还会往境外投送头盔嘛？ 恐怕要慎重了吧？ “小刘，来一下！” “噢，来了！” 吴国栋的办公室，刘崇尚在办公桌前坐下，等吴国栋打完电话，问：“队长，最晚明天下午都能送到。” “嗯，没出什么差错吧？” “没有，全程盯着呢。” “好。”，吴国栋摘下老花镜，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 刘崇尚有些迷糊，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 “这是你的调令，下午会有人带你去新单位报道。” “啊！？” “啊个屁，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还有这个，一个头盔调取证明。” 刘崇尚目瞪口呆，不是没戏了么，怎么就…… “这是华科院挑头的一个项目，算是国家队，你小子现在是国家队运动员了。” “国，国家队！？” “你的组织关系会调到华科院下属的迦南世界小组，那里面都是各行各业挑选的精英……” “可，可，可为什么是我啊！？” “说你笨你有时候还挺机灵……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自带一个名额，他们等于白捡一个游戏设备，自然原意接受了。” “自带……啊，我，我……” 这时吴国栋的神色变得慎重，意味深长的说：“放心吧，我们又怎么会因小失大呢？” 是啊，连肉包子都扔出去喂狗了，没道理在自己身上…… 上面该多重视那个人啊！ 重视到需要顾忌到这样细微的、可能影响到他观感的可能性上。